抛开念头,吴庚眼眸低敛,“那现在就可是治疗吧”。

“现在?先生是现在?”

“有问题吗”,吴庚看着这一惊一乍的女子,有些无语。

“没,没颖。

高人就是与众不同,看着眼前少年,女子眸光含水般发亮。

“先生打算如何治疗?”

蓝袍大袖,抹过腰间,手中凭空多出一颗丹药,掌中如同烘炉,只见丹药渐渐消失,一丝丝金色丝雾被炼在手心。

女子只见少年鬓角发丝与衣炔鼓荡,弯唇浅笑,丝毫不见袖中一副神妙手段。

“上前”,吴庚看向女子。

女子上前两步,帷帽白纱飘摇不断,一副苍白面孔若隐若现。

静气凝神,吴庚抬起两指点在女子额眉,一丝温暖气息涌入四肢五骸,从未体验过的感觉涌上心头,让女子舒服的忍不住发出声音。

不多一会。

“行啦”

女子缓缓睁开双眼,细细感受着身体的变化,似带有迷恋,不忍打破那种感觉。

不多一会,女子目光清明,又随即眸中含水,哽咽道:“先生大恩,女子没齿难忘”。

吴庚一阵头大,女子都这么难搞?

“明日早中晚再各来一次即可,无事便回吧”,吴庚转身便欲要回到马车。

“先生留步”

吴庚转身看向那欲语还休的女子,蹙眉道:“何事?”

“家父在丹阳城有些地位,不知先生可愿来我家族做个供奉,待遇随先生提如何”。

怪不得能请动大拳帮护送,原来是有官府身份,只是凡俗规矩于我何干,扭头登上马车,“算啦,安姐早回吧”。

“先生以后叫我芸姐就好”,女子对着马车道。

马车内吴庚如老僧入定,毫无反应。

车外女子也不恼,笑吟吟道:“芸儿就当先生答应啦”。

“姐”,一道略带粗喘的声音传来。

“银你怎么来啦”,女子对着扎着两根羊角辫的少女问道。

“姐出来好长时间,奴婢不放心,姐怎么一个人在这,刚才奴婢好像听到姐在话?”少女摸了摸头,疑惑的看向自家姐。

女子轻笑,没有解释,看了一眼马车,又转身抚了抚少女额头上一缕乱起的发丝,笑着道:“没事啦,咱回吧”。

少女疑惑的看了一眼马车,摇了摇头,自家姐似乎心情不错?一转身姐已走出不短距离,赶紧转身一路跑,“姐走慢点……”

吴庚睁开双眼,叹息一声,“女人真是麻烦”。

随即似想起什么,眼神露出精光,一摸腰间,手中凭空多出一块牌子,似石,上绘云络,流露出一股美福

手指在石头上细细摩擦,温润如玉,脉络清晰,当真是那云霞石!吴庚心中激动,早就听“云霞出海曙”这等修真俗语,云霞石是一大宗门海曙宗的特产,每年产量极其有限,可仅仅如此该宗还是靠这等特产稳坐在一州之地,由此可见此石的珍贵。

此石的用处吴庚不知,但在自己功法面前,还需要知道吗?静气凝神,功法运转,倏忽间石头变得若隐若现透过身体沉入丹田,在丹海中盘旋。

吴庚擦拭额头的汗渍,自己从未试过法宝大炼入体,这对修士来也是极重要的一件事,也是极其危险的一件事。

作为修士的头等大事,很少有人会选择大炼法宝,毕竟法宝尚,往往也会损伤,对修士自身来也会长生极大的影响,轻则调补,重则跌境,甚至无望大道也是常有之事。

但与此同时,带来的也是更强的战力,自古有那修士持大炼法宝越阶尚之,让一代代人前仆后继,大炼法宝之人不在少数。

眼前这一幕却也不同与其它,自己功法的等级远超同阶,炼制法宝都是事,区区一块石头更是不在话下。内视丹田,云霞石在丹田盘旋起伏,一丝丝脉络不断被抽出炼化,金色丝雾溢出不断涌入四肢百骸,吴感觉到庚身体在发生着翻地覆的变化。

不多一会,只听到耳边轰的一声,世界似乎突然安静啦,慢慢的,“咚,咚咚……”一声声心跳声传入自己耳中,其声壮如鼓,血浆如泵,一股磅礴气势从吴庚身上迸发而出,如水波般向着四周荡漾开来。

吴庚猛地睁开双眼,冷哼一声,气势骤然收敛,只听马车外传来两声马鼻,也毫无动静,吴庚才放下心来,幸亏自己收敛及时,否则这一辆马车报废事,解释起来又少不得费一番口舌。

抬起右手,轻握五指,一股碾压之力在五指间盘旋,吴庚弯唇浅笑,这就是凡胎地境吗,果然强大,只要是炼气境,不论何阶,现在我恐怕都能仅凭肉身之力破开,配合《炼气劲》,这炼气层次的对手恐怕屈指可数,这就是凡胎地境带来的自信。

现在并不是检测肉身之力的好时机,内视丹田,那云霞石上光芒越发暗淡,脉络也仅余下几丝,还在不断被抽丝炼化,不多一会,整块石头光芒不再,吴庚看着手上的云霞石,已成月白之色,光滑细腻,再无云朵脉络,显然已成废石。

“修炼资源也太难搞啦吧”,吴庚蹙眉苦恼道。

殊不知自己功法的强大,才能有这么快的炼化速度,其他人又怎能有如此变态的功法能炼一切万物于己身呢。

正当吴庚苦恼时,而在不远处的另一间车厢。

“姐,你的脸?”

“我的脸,怎么啦?”,女子正是安芸,刚摘下帷帽身边的少女就惊呼出声,顺手拿起手边的铜镜看去,眉眼精致,微红脸颊,状若胭脂?

“这是我吗?”女子心弦一颤,难以置信,脸色苍白如水自己早已习惯,族内不少人也会私下议论少姐那似鬼般的脸容,因此族内还流传过这么一句言语“敢抓鬼,那也只是胆量过人,敢娶少姐的,才是那胆大包”。

不仅仅是那背后言语可以伤人,那族内老人怜悯的眼神,也是会让女子心中刺痛,对于安芸来讲,脸色红润就是一个深藏内心的梦想,也会在那夜深人静时偷偷抹些水粉,自顾打量着自己,傻笑着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幻想着自己也是个正常人,可是看着镜子中那人不人,鬼不鬼的妆容,女子一次次在梳妆台上无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