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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蔡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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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代听罢房外饶话后,心道:“这是何人?居然在秦国敢范雎,如此嚣张?”

走出房间,站在楼上向下面的大厅内望去。

只见一个四五十岁,面貌丑陋之人,正在对礼宾馆的驿官大声叫嚷着。

苏代老先生认得此人,正是燕国名士蔡泽。

蔡泽此人,燕国纲成县(今河北万全县)人。

在姬康的曾祖父燕惠王时期,曾上书于燕惠王,言国家大计。

燕惠王对于蔡泽这个平民出身之人,嗤之以鼻,根本就没有搭理于他。

蔡泽见此,对燕国彻底失去了信心,就周游列国,从师学习。

并向许多大诸侯谋求官职,但遗憾的是,没有得到任何君王的赏识重用。

蔡泽在魏国的时候,遇到了魏国的着名相面师唐举。

他请唐举给自己相面,对唐举道:

“我听先生给李兑相面。言:一百内将掌握一国的大权,有这事吗?”

唐举回答道:“有这事。”

蔡泽又对唐举道:“象我这样的人,你看看怎么样呀?”

唐举仔细地看了蔡泽一番后,便笑着道:“先生是朝鼻,端肩膀,凸额头,塌鼻梁,罗圈腿。我听圣人不在貌相,大概的就是先生你吧?”

蔡泽知道唐举是跟自己开玩笑,又道:“唐举先生,富贵那是我本来就有的。我所不知道的是我寿命的长短,希望听听先生的法。”

唐举推算了一番道:“先生的寿命,从今以后还有四十三岁。”

蔡泽笑着表示感谢便走开了,随后对他的车夫道:“我端着米饭吃肥肉,赶着马车奔驰,手抱黄金大印,腰系紫色丝带,在人主面前备受尊重,享受荣华富贵,四十三年该满足。”

看在魏国得不到魏王的召见,蔡泽便离开魏国来到赵国,但被赵国给赶了出来。

又前去韩国,路上遇着了强盗,不但抢走他的财物、锅鼎之类的炊具,还把他外面穿着的衣袍给抢走,只给蔡泽留下了内衣,让他在旷野寒风中瑟瑟发抖。

虽然倒霉,但蔡泽很高调,一直很高调啊!

蔡泽游走列国,到处碰壁,但仍然没有打消蔡泽的自信心。

前年蔡泽来到秦国。

秦相范雎,虽然在魏国被原魏相魏齐,打的腿也瘸了,脸也歪了,面容可谓是狰狞无比。但是一见到蔡泽的面貌,还是被“惊若人”。

估计是同类的关系,心有戚戚然吧!

再加上蔡泽也算是个“名士”——到处碰壁的名士。秦相范雎还是给了蔡泽个差事,让他去燕国出使,让他劝燕王姬冥,让当时还是为辽城君的姬康来秦为质。

句难听的话,就是看见蔡泽在身旁,实在是“太磕碜”了。按姬康的话来,就是:“太影响市容,对不起民众了”。

范雎就给了蔡泽一个使者的身份,把他远远地打发到燕国,让他自生自灭去了!

没想到蔡泽到燕国后,见姬康被立为太子,就没有在燕国待,又返回了秦国。

蔡泽在咸阳也没有房子,自己好歹是秦国的官员,又是名士,就住进了礼宾馆。

在礼宾馆住了一年多了,也没有得到秦相范雎的再次召见。

而礼宾馆的驿官,也不爱见这个面貌奇丑之人。

你想想唐举所的蔡泽相貌。这,真的是太丑了呀!

见秦相范雎这一年多来,也没有召见此人,就想赶他走。

这下可惹火了蔡泽,故此才在礼宾馆内,大声喊出要取代秦相范雎的话来。

苏代先生在楼上,看到是蔡泽,就大喊道:“原来是故人,何不上来一叙?”

蔡泽周游列国,自然认识自己的前辈苏代。

在楼下大笑躬身道:“原来是苏代先生,蔡泽正有此意。”

也不再理会赶他走的这个驿官,就朝楼上走来。

驿官一看是燕国而来的贵宾,也不敢再阻拦蔡泽。

苏代先生把蔡泽请到自己的房间后,让随从又点了一桌酒菜,与蔡泽二人叙述。

酒过三巡,苏代与蔡泽两人,零各自的经历后。

苏代就对蔡泽道:“蔡泽先生,汝乃燕国人氏。老夫知道你曾在燕国受了委屈,但现在是太子殿下执政,招贤若渴,肯定会重用先生的。先生何不随老夫回故国,为故国效力呢?”

蔡泽摇了摇头,对苏代道:

“苏代先生,俗话:人无信而不立。在下周游列国,唯有秦国给予了我官职,身为秦之人臣,当为秦国效力。在下计划再上书秦王,若不用我,我再回去故国不迟。”

苏代听罢蔡泽的话后,连连叹息,不好再什么。

最后只能赠送给了蔡泽一点仪金,并嘱咐他如果在秦国还得不到重用,就回燕国。

第二,苏代先生离开了秦国都城咸阳,结束了出使行程,开始返回蓟都。

蔡泽则奋笔疾书,上书秦王嬴稷,阐述自己对秦国以及各国的看法。

希望借此,能够得到秦王的赏识,重用自己。

并且在书中毫不客气,大言不惭地道:“自己乃相国之才,就是因为相貌丑陋,才被各国的君王拒之门外。大王乃盖世明君,我想是不会因此,而觑下有才之士的。”

范雎从招待苏代的宴会上出来后,自己的亲信之人王稽上前对范雎道:“相国你素知苏代是能言善辩之人,为何还要在宴会上如此?这……这岂不是自取其辱,而让王上不满么?”

河东郡已经被秦国去年收复。

王稽下个月就要去河东郡,继续当他的郡守了,现在还留在都城咸阳。

范雎大笑,对王稽道:

“王稽呀!你知道的,我王知道邯郸之败,皆因老夫与武安君相争之故。但为何武安君功高至此,却被我王下诏自裁?而老夫即使有郑安平投敌之事,却为何被我王轻轻放过?”

王稽思索了一会,对范雎道:

“相国,依卑职看,我王对相国不是一般的信任!因相国之故,当初我王才可以屏弃三贵,实握王权;长平一战,又是相国所献攻人之策,才令赵国大损。”

“现在我秦国能成为这下唯一之强国,皆相国之功。相国乃我王之功臣,亦是我王之知己。现在我王年事已高,若是治了相国的罪,我王今后就是想自己的心里话,可都没人了呀!”

“再,武安君也不想想,宣太后、穰侯、华阳君能有多大的罪?我王连他们都治的了罪了,更何况武安君了。越是功高,越是有本事,就越要藏着点,收着点。”

“谁愿意对着个比自己聪明的?我王让武安君去与赵国打,那武安君应该是无论打得赢,还是打不赢,那都得去呀!可是武安君非但不去,还让我王三番五次地请他。”

“就是如此,他仍然以承病在身,拒不接我王之诏。如此,我王若还不治他的罪,哪治谁的罪呀?究竟哪个是王?哪个是臣呀?”

“正因为武安君不肯出战,我王才无奈听了相国的建言,派了郑安平去。但是郑安平的投敌,也是被武安君帐下众将算计,无奈被逼之下才投敌的,我王心里明白着呢!”

“这些个事,我王能不怪在武安君头上吗?还有,他我秦军攻不下邯郸,结果我秦国就是攻不下邯郸,反而大败。如此,可谓是罪加一等,我王那是肯定非要治他的罪不可呀!”

范雎点零头,看着自己的恩人王稽道:

“王稽呀!这些个世故,你自己看的倒是挺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