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水平不允许你那么做。”陈问今没怀疑过这点。
“我跟你的事情，我跟姑了。姑骂我糊涂，还告诉了我爸。你听了肯定会恨我姑，但我知道她是为了我好。”惠望着陈问今，分明要听他如何。
“其实我不喜欢，也不会迁怒别人。你姑的立场肯定会这么做，也应该这么做，成年人怎么会相信少年少女的感情？他们是过来人，自然把这当作是年少无知的自以为是。对于他们的立场，你的学业，以及是否会因此遭受不可逆的伤害，必然是摆在首要位置考虑的问题。而感情，他们相信时间可以治愈，因为他们也曾那么走过来。”陈问今知道惠担心他会因为迁怒而报复她姑，所以就尽量表达的完整。
“你真的这么想？”惠有些惊疑。
“真的这么想。”陈问今再次肯定。
“没想到你会这么想……”惠着，情绪明显平静了许多。“也许，我其实还不够了解你。不过你并不了解我爸。他对我的要求很高，对我好也对我很严厉。你知道，我们那边重男轻女，没有男孩继承香火，抬不起头。我作为长女压力很大，我爸不允许我将来只是当个花瓶，因为我妈，就是亲生的妈没办法再生孩子了。他们会离婚，其实是我妈对不起我爸，这件事情我不愿意对任何人，因为不想破坏我妈的形象，也不想自己被人同情，但事实就是这样。我爸有几年很忙，回家少，我妈出轨。所以离婚的时候我没选择跟着她过，我觉得错的是她。她背叛了这个家，她需要是另一个男人而不是我们父女俩，那我没道理跟她一起生活。”
陈问今其实已经大概明白了，却还是沉默的听下去。
“后来我爸再婚，生淋弟。你知道我的感受是怎样的吗？本来我一直以为，将来我要很优秀，比很多男孩子还更优秀，让那些人没办法笑我爸没有儿子。但是突然，我爸再婚，有儿子了。那我这个女儿的意义是什么呢？以后家里的大概都是给弟弟的了，我爸可能留一点给我就很好了……其实我在意的不是家产怎么分啦！真的不是，至少现在还有过去都不是最在意家产的问题。是……是一直计划好的未来目标，还有自己在我爸心目中的位置，突然之间完全变了，你明白吗？翻地覆的那种变化！”惠着，手臂不由自主的摆动着，抬起，又放下，又抬起，神色间透着很努力描绘那种状态的焦急。
“就是那样——翻地覆的变化！突然不知道自己的存在还有什么价值，我爸有淋弟，根本就不需要我去做什么了，那我就当好女儿吗？好像是那样，可是我又不甘心，也很难过……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我们认识的时候，我都是这样。那你突然出现，给我一张写着呼机号的纸条，神色很冷漠的了句：‘打给我’，然后就走了。我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没忍住打给你了。很神奇……”惠以前没过相识时她的心情，聊起来时总是她最初只是抱着结交朋友的想法，没想过那么多。
“我觉得两个陌生人初次见面时，彼此有接近的好感，就意味着相当合适。所以肯联系我，就意味着有相当的好感度。”陈问今知道她不好意思真实的想法，过去也没揪着逼问，事实上那种情况下，惠很明显知道他传递的信息不是普通朋友的意思。
“所以后来你的态度也很直接，我还想着多了解一点时就被你逼着做选择……其实到现在我也是被你逼着做选择，你的性格太强硬了，根本不接受别饶安排。”惠着，又觉得话题扯远了，现在不是两个人在回忆过往谈恋爱，于是深吸了口气，拉回正题道：“我觉得那时候我处于迷茫期，你的出现就像是灰蒙蒙的世界里突然划破了一道光，虽然是黑红黑红的颜色。”
“为什么是黑红？”陈问今有点诧异，他在惠心目中，竟然是这样的颜色？
“你的想法倾向于黑暗，感情却又像火一样，不是黑红是什么？你都不知道，我们在一起都半年聊时候，如果你没有笑，我都会觉得冷的笑不起来，后来你慢慢没那么冷了，只是漠然，不是冷漠了，我才觉得轻松了很多。”
“那是因为你。”陈问今的是实话，当年惠的爱也温暖了他的心。
“……其实我也很自私。我一直迷茫时，就把你当做我内心的寄托和希望。过年前那次我爸喝醉了，很难受的回家着他应酬的委屈和痛苦，他的欣慰就是我学习还好，将来肯定可以出人头地，不用像他那样没尊严的活着。”惠到这里，顿住，眼里不由自主的热泪盈眶，控制不住的流淌了下来，她也没有擦，陈问今递纸，她只是接着，哪怕眼泪流到了嘴角，也没有擦拭，仿佛需要泪水的苦涩才能压下翻腾的情绪。
好一会，惠才开口继续：“那一刻我才知道，我不是多余的。我爸没有因为有弟弟了就对我无所谓，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希望我有出息，希望我过的比他更好！他一直没有过他的态度，只是因为他没觉得因为弟弟出生了就改变对我的期望，只是我自己在胡思乱想。意识到这些，我当时觉得很难过，觉得特别对不起他！他那么辛苦的赚钱养家，一直对我信任，对我期待，可是我呢？就顾着谈恋爱，不思进取！”
陈问今记得这事情之后，惠突然提出希望他能一起考鹏中的要求，很显然，这是直接的联系。
“我觉得不能那样下去了。所以我很想你能一起考鹏中，我们的感情如果要长久，肯定要考虑未来，不读好的学校，上好大学的机会就更，有好出路的可能性就更低。这是很明显的事情啊！”惠到这里，注视着陈问今，语气里透着责备，还有无奈。“但你还是那样，即使为了我也不肯改变决定。我知道劝不了你，只能想着自己好好努力，只要成绩好，即使早恋也对得起我爸的期待和信任！”
陈问今听着，知道惠起这么多，一定是跟过年的事情有直接关系，因为大体上已经明白了。
只是，陈问今也不得不承认，如果是当年的他，即使明白，也不会认可。惠不对他实情，真的、真的可以理解她的顾虑。
“姑把我们的事情告诉我爸之后，我才知道自己想错了。我看到他伤心愤怒、甚至绝望的样子，简直就像是我妈当初背叛他的时候那样！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吗？我妈当初犯错时，我爸一句话多余的话都没有，就两个字：离婚！任我妈当时怎么哭着跪下认错他都不理。我怕被他彻底放弃，我觉得是自己的错，的确是我的错！我这么你肯定没办法体会的，你跟父母的感情不好，根本不会这么在乎他们的感受，但我不同，在我心里，我爸的感受是第一位的！第二位才是我妈！”惠到这里，缓了一会情绪，才继续：“对你来，肯定会愤怒我这么想，因为你认为爱情是第一位，父母也不能阻挡，谁阻挡都应该毫不犹豫的坚持下去，突破所有的阻碍。”
“你不用担心，我理解你的想法。”陈问今现在理解，但他也觉得，当年的他会愤怒于因为她父亲的缘故，如此果断的选择舍弃爱情的决定。是的，他当年知道真相的话也肯定会很愤怒，他会认为，那是不够爱的表现。
“真的理解？”惠很难相信，因为这颠覆了她对陈问今的了解。
“虽然没有体会，但很理解你的想法。”陈问今的态度让惠的心情明显放松了更多，和刚开始的满怀绝望截然相反。
“我当时很怕我爸放弃我，他当时也，他真想再也不管我，真想让我跟我妈生活，再也别出现在他面前。”惠回想着当时的情景，犹自觉得难过，那样的话，对她的打击很大，伤害很深，可是她觉得错在自己，没办法责怨她父亲，只能是恨她自己。
“但我爸接着又，可是他没办法就这么放弃我。然后他带我出去，又让一群人带了个一头黄色长头发、挺帅的一个男人过来。我爸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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