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灵枢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太子殿下带回东宫的,她眼前只有刚才的情景循环往复。

以及前世她失了清白后,那些冷言冷语的羞辱,在她耳边盘旋,久久不散。

此刻的她就像一座孤岛,即将分崩离析,努力的想找寻一点安全福

裴钰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又让人清道,所以到最后,就连东宫的奴仆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裴钰直接将她回了自己的卧房,叫了水,想着男女大防,便试探着问她:

“孤让秦桑姑姑给你净身,如何?”

宋灵枢只是双眼失神的看着他,没有任何反应,裴钰只能将秦桑叫了进来。

见她并不排斥秦桑,终于放下心,到偏殿等着。

然而他并没得了空闲,转头立马将卫影叫了进来。

“三。”

“孤要看见幕后主使的人头,若有同党,一律按谋逆罪论处,无论官阶大。”

完这些,便让卫影退下了,又将葛老请了过来。

本来葛老还想打趣他两句,可一见他的脸色,立马闭了嘴,此刻秦桑已经从卧房里出来,正要向太子殿下复命。

秦桑将事情大概和葛老嘱咐了一番,便先领着葛老进去,没等她去找太子殿下复命,裴钰自己就已经过来了。

葛老也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宋灵枢,他见惯了丫头古灵精怪的模样,头一遭见她如此憔悴,就跟自己嫡亲的孙女遭了罪一样心疼,十分和蔼的询问她:

“丫头!我给你把个脉可好?”

宋灵枢依旧不话,葛老被身后嘉靖太子身上散发的寒气给压迫的受不了了,但顾忌着宋灵枢的感受,只能心翼翼的将手放在她的脉搏上。

过了许久,他才起身向裴钰回话,“并无大碍,想是受了些惊吓,缓缓就好了。”

裴钰点零头,示意知晓了,带着他走到了外殿:

“那你便写一副定惊安神的药方,让她睡一睡吧。”

葛老将方子写下,不放心旁人,便亲自回太医院取药,秦桑一直犹豫着,却怕殿下误会了宋姑娘,还是附在裴钰耳边开了口:

“宋姑娘仍是白壁之身,殿下莫要疏……”

“你退下吧。”裴钰直接打断她,又走进了卧房。

他根本不在意她是白璧无瑕还是蒙尘,只要她还好好活着,愿意留在他身边,他便满足了。

什么饿死事,失节事大?

通通都去见鬼吧!

他只要她,旁的什么都不在乎!

裴钰坐到她身旁,将她抱在怀里,他什么也没,此刻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只能陪伴着她。

当药煎好,秦桑端着药进来,主动请缨:

“宋姑娘这儿有奴婢看着,殿下还是去批折子吧,有些加急的……”

她的话还没完,宋灵枢已然推翻那药,死死的将裴钰抱住,好像生怕他会离自己而去。

“这……”

裴钰却被她这样蛮横无理的样子取悦到了。

“无妨!”裴钰大手一挥,“将董双成和柳青城叫来,另外——”

他抱住宋灵枢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传懿旨到宋府,就孤病了,让宋御医侍疾。”

裴钰原本打算让她缓缓,就送她回府,让宋怀清和宋家那两个十分亲近姑娘的东西,好生陪伴她。

可他十分享受宋灵枢这样依赖他的感觉,能借着这个由头正大光明的亲近姑娘,他求之不得。

宋灵枢也不知这样抱着他,抱了多久,两人连午膳和晚膳都没有用,似乎就要这样到地老荒。

裴钰丝毫不觉得疲累和厌倦,甚至只有这样抱着她,才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知道,他有多害怕,害怕这只是他的一场美梦,等到梦醒,他又能守着一座孤坟和冷冰冰的江山了此余生。

宋灵枢在外面的太色已经黑倔,终于哭了出来,嚎啕大哭。

似乎要将所有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等到她哭累了,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裴钰此刻才放松了心神,亲吻了她的头发,只听见她在睡梦中仍死死抱着自己:

“不……不要走……”

宋灵枢再次梦见前世她快濒死的时候,宋怀清拿着长剑要找褚文良拼命的场景,她用尽力气想要让宋怀清多陪她一会儿。

就在她陷入黑暗,十分无助孤独的时候,她听见一个声音在她耳边轻柔的:

“不走…一直陪着你……”

宋灵枢漂浮在半空中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她将头埋在了一个很舒服的怀抱中,好像记忆里娘亲和祖母的怀抱。

这一晚上,宋灵枢睡得尤其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