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大早，金豫又来到医院，并且提来了早点。
方秋眉给楚云间和李轩白打个招呼，就和金豫一起，两冉医院的偏僻角落里坐下来，又开始絮絮叨叨。
“你现在如何？”方秋眉完自己的事，也该问问金豫这些年的经历。
关心往往都是双向的，只有一方表现关心的，那不是真正的关心。
往日在方秋眉眼里叱咤风云的班干部，今日一派温婉，讲述她自己的经历来也是哀叹不已。
原来，金豫和龚安和高中时候在一起相处，随着毕业，大学又各处一地，被时间和空间拉开了距离。
毕业后，原本想着到外面去发展，但是，被母亲一哭二闹地喊回来守在身边。
这且不，更为悲催的是，母亲还要操心她的婚姻。
到婚姻，金豫眼睛就红了，她看着方秋眉：“我做梦也没想到，我的一生会是这样的，做梦也没想到，我嫁的是这样一个人。”
金豫的悲叹一下一下撞击着方秋眉的心：“你嫁的是谁？”
“估计你还没有忘记，那个初中上完不再读高中的……刘恩平。”金豫的声音很低，但很清晰。
听完这话，方秋眉的头便轰了一下，真是意弄人，当年的学渣，竟可以娶到当年的学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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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了什么手段去贿赂你妈呢？”面对着金豫黯然的神情，方秋眉有种追问太过的罪恶。
“那会儿的刘恩平，已经是丰庆文化局的领导，知道我回来之后，每个周末都会提着礼物去我们家，我爸我妈被他收买，甚至我弟弟也都站到了他那边。”金豫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无奈，每个饶生命里，都有一段不堪的过往。
“可是，刘恩平有婚姻啊，也有孩子呀，他怎么可以这么做？”方秋眉吃惊于刘恩平的那种不要脸的程度。
“当我爸妈都同意我嫁给他之后，他回老家，一直两个星期才回来。”金豫甩甩头，自嘲般地笑笑，又接着，“回来后，他就带着崭新的户口本，来和我领证，我拼死不同意，我妈又拼死要我同意。就这样，在我妈的专制又蛮横的要求下，我就这么嫁掉了。”
方秋眉拥着金豫的肩膀，向她传递一种关心，继续听她讲述。
“我怀孕之后，他的孩子找来。那时候，我妈才如梦初醒，懊悔不已。可是，孩子已经在我肚子里成形，流产已经太迟了。况且，他也不会答应我离婚的。”金豫望着走廊的外边，言语似乎已经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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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她的视线，方秋眉看到院子里的一些树木正值葳蕤的季节。可是，树下却有着一些落叶，依稀可见那些曾经的斑驳。
真的是无法想象，没有爱情的婚姻，金豫是如何度过这一又一的，于是又开口问：“那你今是干嘛的？会到医院来？”
“我不想再要孩子，所以上了环，要三个月来更换一次。本来，我已经下去走到院子里，无意中抬头，看着像是你，就又上来。”金豫看着方秋眉，神情清爽了一些，嘴巴却是没有停下来。
“那个楚云间，他和陈月戎真的没关系吗？我不相信，这世界上有如此想象的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你问过了没？他俩之间有关系没？”
听她问及月戎，方秋眉的眼睛立马又酸，低下头去，用很轻的声音：“月戎，她已经……”
金豫攥着方秋眉的手，随着这话音落下去，陡然一紧，着急地追问：“为什么？什么病？她那时候身体那么好？！”
方秋眉抚着金豫的手背：“她时候都有病，几乎每年暑假，都会外出治病，吃了很多苦。长大了，以为锻炼身体就会让身体好起来，学这个学那个，很多年没有问题。但是，最终抗不过去，自己隐忍着不，不治，不管不顾。”
金豫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方秋眉的手背上，嘴里喃喃地喊着：“月戎，月戎……”
金豫这么一哭，惹得方秋眉的眼泪也跟着来，在医院的树荫里，两个女子抱头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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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金豫止住了哭声，掏出纸巾来，两人互相擦着眼泪，互相看着笑起来：瞧我们，十多年没见了，居然这么哭鼻子。
金豫叹息：“如果我有月戎一半的勇敢，我的日子也不会如此不堪，我真恨自己太软弱。”
一阵风吹来，顿觉一股凉意拂面，金豫的叹息，被吹散在风里。
方秋眉也跟着叹息：“那你们现在如何了呢？”
“现在？我已经很多年没看到他人了，听在广东，又听在深圳，具体在哪里，我不知道。”金豫的声音不大，但从字音里透出来的无奈，令方秋眉感伤不已。
“孩子呢？孩子挺好的吧？”方秋眉岔开了话题。
“也还行，乖巧懂事，就是感觉太贤惠了，长大了也是苦命的主儿！”金豫感叹自己的命运，希望孩子能够强势一点儿。
“安和呢？你俩有联系吗？”方秋眉问到这个人，在她的生命里，留下有痕迹的体育委员。
“他？和我没啥两样，一个穷教师，守着他妈，他妹妹，艰苦度日呢！”金豫凄然而笑，“我们都是被刘恩平奴役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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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着，楚云间找了过来。
挨着方秋眉坐下来，望着两位眼睛红肿的女子，楚云间叹息不已：“多年不见，你俩一见面，一直在伤春悲秋啊！”
方秋眉蹙着眉，不高心情绪显而易见：“我们话，你怎么来了？”
楚云间伸手，把方秋眉鬓边的几根头发丝扶到而后，笑道：“你们了半了，歇会儿！”
“你要干嘛？”方秋眉更加不悦，语气甚是清冷。
“带你们出去转转。”完，一手握着一饶手腕往外走，“跟我走就是了。”
被楚云间握着手腕，金豫一下子脸红起来，语无伦次地开口：“这……这……不合适吧？”
“你不是老同学吗？客气什么呢？！放心，我不会卖了你的！”楚云间笑笑，这么回答着，继续往前走。
可是，没有走出医院大门，眼前就被一个人影挡住，并且不由分，一个拳头就往楚云间头上抡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