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秋眉冷置了两，也不理会楚云间，也不理会张文武。
可那两个大男人，狗皮膏药似的，一到晚，都腻歪在方秋眉身边。
“眉眉！”忽然听到程封鸾在喊，“准备吃饭。”
“好！”方秋眉应了一声，然后看着张文武，又看看楚云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告诉他们出去吃饭。
张文武站起来，走过来想把手伸进方秋眉的胳膊下，扶着方秋眉走。
可是，楚云间一个跨步过来，抄手一个公主抱，起来就走。
一边走一边嘟囔着：“吃过饭后，我去见见医生，这么久不让吃耐饥的食物，怎么能行呢？”
从方秋眉的房间到客厅的餐桌上，短短几步路的距离，被楚云间抱着过来，张文武又在身后跟着，方秋眉有一种极为奇妙的感觉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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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去的日子里，和张文武的接触可谓不少，可像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这还是第一次。
只是，楚云间的做法，也不知道张文武会如何想。
从初中二年级下学期开始，随着身体的日益长大长高，一些性别特征的出现，张文武越发成为视线当中最优秀的一个男孩儿。
那时候的方秋眉比较自闭，眼睛里除了陈月戎和金豫之外，其他的谁都没有注意。
这一刻，张文武在方秋眉身侧这么近，方秋眉的心理上，出现了一种从来没有想过的那个念头——自己能够和他这样亲密地站在一起——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楚云间似乎察觉到方秋眉的走神，冷冷地提醒：眉眉，专心点儿，在我怀里，还想别的人？”
方秋眉的心蓦地一跳，赶紧停止了想入非非。
自己刚才分明把这个人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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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封鸾炒了不少的菜，都放满了整张桌子，一眼看上去红黄绿白几色交织，很是养眼。
真的，只有到这个时候，方秋眉真心感觉到，姨妈做的饭菜不仅好看，而且非常好吃。
方秋眉夸张地吸了吸鼻子，连连发出了赞叹：“姨妈，以前你做的饭菜是不是没有这么好看？怎么这次回来，感觉着你做的饭菜特别好看呢？”
程封鸾扑哧一下子笑起来：“你是好多没有吃到东西了，才这么夸我的吧？以前你就这么吃了十多年，也没见夸我一次特别好。”
张文武转过头看着陈遥焾，眼睛眨巴了两下，轻轻地问道：“月戎在家里，夸过你做的饭菜好吃吗？陈叔？”
陈遥焾叹了口气，也是轻轻地回答：“月戎的嘴巴又甜又毒，她经常夸，好吃的时候，赞叹不绝口；她也经常损，不好吃了那会儿，她也损上半。”
在方秋眉对面坐的月安和思戎，对于张文武和陈遥焾的谈话，很是不解。
很明显，他们把陈月戎忘了。
想来也是难怪，陈月戎离开的时候，月安只有三岁，姐姐抱着他的所有经历全都给忘了。
想到月戎，方秋眉的心口兀自又是一疼。
多少日子了，没有人提及这个名字。她就像沉睡在方秋眉心底的一块魔石，安静而乖巧，没有给方秋眉带来一丝一毫的不舒服。
而今，在这样的时刻，张文武又提起来，一顿饭的功夫，对于方秋眉来，就是分分钟的煎熬，感觉有一股气息卡在胸口，吐也吐不出来，咽又咽不下去。
方秋眉狠狠地瞪了张文武一眼，总感觉他今晚的举动是有意的。
他明明知道，陈月戎是自己的软肋，故意拿起来刺激。
呼噜呼噜几口，连三赶四喝完了汤，擦了一下嘴巴：“我喝完了，你们慢慢吃。”
这话一完，楚云间就伸手过来，又把方秋眉从餐厅抱回到房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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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回来，每一次饭前饭后，都是楚云间抱着方秋眉来去的。
楚云间看方秋眉在床上安稳好以后，就坐在床边。
一双眸子锁紧了方秋眉的眉眼：“武哥，他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带你回上海？”
“怕是害怕一个人待着吧！”方秋眉如此回应。
“那你决定去吗？”楚云间接着问。
想到丁少聪，方秋眉一脸歉疚：“我把聪聪弄丢了，没脸在他身边。”
“那就跟我走！”楚云间紧接着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顿了顿，又接着：你以为，我整在你身边，没事儿吗？外公年纪大了，还在操心公司的事情，放任我留在你身边。我每在你身边，其实心里一直不安，担心外公累出个好歹来！”
“外公？”方秋眉被这个词语吓了一跳。
“是我和陈月戎的外公，已经快六十岁了！”楚云间决定把这所有的事情告诉给方秋眉。
“我和你的戎姐姐是双胞胎，她在生命的最后把心脏给了我，我也是遵循心的召唤，追随你左右。”
这下子，方秋眉终于确认，戎姐姐真的没有了。
“陈月戎爱你，但和你同位女人，她不能爱你，所以，我来代替她爱你。眉眉，你认真考虑，这么多日子来，你该清楚，我对你是怎样的一份用心！”
这些信息扑面而来，方秋眉已经乱了方寸。
戎姐姐原来是这样消失的！
一下子又哆嗦成一团，抱着手臂，默默地流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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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程封鸾来到了方秋眉身边：“眉眉，我知道你没睡着，张文武有带你去上海的念头。你怎么决定这件事情？”
方秋眉一下子惊讶地尖叫起来：“姨妈，你这话是要赶我走吗？我住在家里是不是多余了？”
“别激动别激动，我就是想知道你究竟怎么想，有没有考虑着跟他一起到上海去？当然，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毕竟还是需要你自己做决定的。”
“我哪也不去，只想住在家里。”听了程封鸾的话，方秋眉闷声闷气地回答。
“以前吧，对于你们几个年轻饶生活，我们从来没有干预过，你们想怎样做就怎样做，由着你们的性子来，只要你们开心就好。”程封鸾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无可奈何的情绪。
这声音，让方秋眉感受到一种无可奈何，听着听着，就是一股伤心和难过，进入到耳膜，钻进肺腑，在心海里浮浮沉沉。
“可是，楚云间呢？他怎么办？”方秋眉这么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