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乐欲言又止,一副无辜样子,他想看这场三人的笑话是真,可笑话真真摆在眼前了,他又成了怂包软蛋。若是林伟贤的底儿泄出去了,必然是从他这里出去的,他可担不起这责任,平白挨顿林伟贤的骂,实在不值当的。
“行了,我知道了,谢谢你王助。”
不等王乐张口,金夕便挂了电话,换了衣服就要出门。
金东岳却敲门进来,“阿夕啊,我给你泡了……柠檬水。你这是要干什么去?都十点多了。啊呀,女孩子家的,这么晚出去太危险了……你要干什么去啊?”
“公司有点事儿,我得去看看。”金夕突然停下来,一拍脑门,忘记了自己还要装作没有回晋阳的样子。
她突然泄了气,瘫坐在床边,呆呆笑了,“没事儿,我不去了,我在家陪您。”
然后看着金东岳手里的柠檬水,她不由苦笑,还真是轻车熟路啊,短短不过一个小时,连柠檬都找到了。只是,这柠檬怕是一个月前的了,也不知还能喝不能……
“那你喝吧,喝吧,听说是美容的,对女娃儿的皮肤好,我专门给你泡了……我,我就先出去了。”金东岳想要问什么,欲言又止,推门出去。
“谢谢爸!”金夕冲着金东岳的背影喊。
金夕想着此事应该如何解决。几番犹豫,还是给方哲去了电话。事情还是要赶紧告知方哲,让她另想办法的好,别耽误了孩子的病。
“喂,方哲。林董现在在晋阳酒楼陪着他的夫人孩子,今天是他太太米娅的生日,此刻他们应该一家人在聚会,这种情况下,我们不能叨扰的。我方才也打过电话了,林董没接。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帮你……对不起。”金夕此话,出于真心。虽然境遇不大相同,可她也懂得方潇潇这样的孩子会在怎样的闲言碎语中长大,活得会怎样艰难,心中忍不住想起自己小时候被人欺辱的日子来,不由心疼起林伟贤和其它女人所出的孩子来,心中又庆幸自己没有怀孕生子,不然和方潇潇一般这样可怜,何苦遭这茬罪呢?
“谢谢,谢谢。”方哲的气息已经比刚才平稳了许多,“林夏正在来的路上了,只是她并不知道潇潇是伟贤的孩子……”
“我明白,明白该怎么做,你不用担心……”不等方哲说完,金夕就打断她,这样的事情,要在这样的情况下与林夏承认了,她该有多难做!姐妹多年来的情谊肯定断了,她没必要做这样的事情。“你好好保重,我这几天就会回去,我可以去看你和潇潇吗?”
“当,当然可以……”同一个男人的两个情妇,竟然有一天可以这样亲切地相处,想来也是可笑滑稽。
“阿哲!”电话里,金夕听到林夏的声音,慌乱中,她挂了电话。
原本,她也不知道要和方哲再说些什么。该告知的告知了,该寒暄的也寒暄了,林夏来的巧极了,否则冷场也很难看。她与方哲二人经历相似,又都是林伟贤利用的女人,她能够完全体会到方哲此时此刻的心情和感受,甚至心底生出了怜悯之意。只是,她原本是恨着方哲的,毕竟是情感上的敌人。
无论如何,她也想象不到,有一天,她会在方哲有难时,心甘情愿地伸出援手。她嘴角憋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原来,自己也并没有想象中的冷血。本是同命人,何必互相伤害呢!
另一边,林夏急匆匆、喘着大粗气地找到方哲。方才她正窝在毯子里看电影,昏昏欲睡。接到方哲的电话,她也忍不着乱起来,衣服都没有换,穿着稀松邋遢的家居服就急匆匆地开了车赶到医院。
给林夏打电话,本来也就是试试,方哲并不知道林夏已经回来了。谁知林夏说了句她马上就到,把她惊了一跳,便知道林夏的云南之行不顺利。不顺便不顺吧,不顺林家还能多有几天安生日子。
走廊深处,方哲麒麟黄的轻纱长裙上,沾满了儿子的鲜血,像是染了石榴花一般刺眼。她的心不由紧了下,潇潇很严重吗?
她几步上前,拥着已经失神的方哲,她在发抖,失神落魄的,看着早就没了想法和决定,“潇潇怎么样了?”
“在输血。可是血库里,血不够,就要输完了……他们正在调血库……不知道能不能,能不能调的来~~呜呜呜……”方哲看着林夏,刚刚收起的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潇潇会不会死?他要死了,我可怎么办才好啊。”
“血不够?我记得,潇潇是……”林夏脸上溢出了惊恐,怎么能让人不担心呢!“RH阴性血。你不是熊猫血……那潇潇的爸爸呢?人呢?赶紧让他来呀!这个时候了你还在顾念什么?较那破劲有意思吗?你儿子重要还是你的那层薄脸皮重要?”
方哲僵在原地,林夏骂得她逐渐清晰起来,她知道该怎么让林伟贤来了,“他……他,我不知道他在哪儿。这么多年没联系了,我哪里知道他在哪里?”
林夏瘫在原地,感觉世界坍塌了下来,压在她和方哲身上,她们不能动弹。
“林夏,你大哥,是不是熊猫血?”方哲幽幽地问,还不时地抽泣,身体不住地颤抖。
“对啊!”林夏一拍脑门,“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大哥是熊猫血啊,我这就给大哥打电话。”
【作者题外话】:冷漠不是拒绝,也许只是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