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的安之若素,胜券在握。
周见程略带讶异和困惑的目光落在南慈身上,按捺着自己的不满,“南姐,你凭什么认为时传媒会接受,你这种几乎看不到赢面的提议?”
“就凭……我已经把陆先生真正想要的,给了他。”
周见程眉头深锁,一时想不出所以然。
南慈将自己手里那份个人聘用合同递还给他,声音清澄而寒冷的问到:“见程,以你对陆先生的了解,你觉得他有了这份合同以后,还会在乎另一份里面具体写了些什么吗?”
言落,她裹了裹身上的男士毛衣,很有气质的翘起了腿,燃起一支烟夹在指间,袅袅白雾模糊了她侧脸的轮廓。
那件毛衣,色泽深沉浓郁,质地珍稀,一目了然属于陆时顷。
周见程看看手上的合同,再看看南慈,不知道自己现在才恍然大悟,算不算太晚。
这可能是他见过的女人里面,心机城府最为深重的那个,她穿的衣服,坐的位置,过的话……看似懒散随意,其实都是在向他传达一个讯息,只要她想,她可以轻易的得到那个男饶所樱
她她在讹诈,已经不能更恰如其分了,这场谈判从一开始,她手握的筹码就不是那微不足道的五千万,而是……陆时顷。
就连那纸用来束缚她的合同,转手之间,就成了她一定输赢的最后一颗棋子。
怪不得她签字时,笔锋扬得丝毫不拖泥带水。
周见程输就输在,他没想到,也想不到女人耍狠起来,可是真狠啊,狠到甘愿将自己也沦为钱权交易的牺牲品。
半响,他苦笑道:“南姐,幸好你不是真正的敌人,像你这样,能不计代价的利用你所能利用的一切,真是逼得人想要斩而后快。
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也别太为难我们这些替人行事的人,你想要什么,直接向陆先生开口就好。”
南慈眸光幽幽淡淡的,没有剧烈起伏的情绪,她用来作赌的,不过是陆时顷对她的感情,而陆时顷只用一句话,她就会溃不成军。
“南慈,你以为你在我心里还能值多少钱?”
别是陆时顷,就是许世年来,或是任何一个知道她是南若晴的人,她都不可能如此手到擒来。忽而,她的双眼弯出一条极其好看的弧度,“见程,我这点不足挂齿的手段,就唬唬你还协…”
“……”
周见程松弛了一下紧绷的喉咙,无奈道:“南姐,新的合同拟好之后,会让陆先生的秘书乔恩姐,给你送来。”
南慈笑盈盈的嗯一声,轻佻道:“还有一件事刚刚忘了,关于加妮享有最顶级资源的条款不能变哦,不然还得麻烦你们再跑一趟,那样的话,我都不好意思了。”
“……”
临走时已是午后,南慈送周见程一直到院子里的停车位,车门关上前,她低垂着双眸,突然问了他一个不找边际的问题。
“见程,你是不是到现在,仍然觉得裴琳裴姐,比我更适合你们陆先生?”
周见程心里一阵惊,暗暗斟酌几番,还是选择了坦言相告,“实不相瞒,我个人依然这么认为。南姐,女人太过精明未必是件好事,你的每一句话都似同一个陷阱,跟南姐相处真的太累,就跟与敌人对峙般,想要不落下风,就要时时刻刻保持一种警戒战备的状态。陆先生就是再强大,也不会想要十面埋伏的生活。
我这些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劝劝南姐,既然已经跟陆先生在一起,多做一些本分内的事,战场留给男人就好。”
呵,午后两点温热的阳光,怎么刺眼也刺耳呢?
南慈低着头,陆时顷毛衣上残留的苍兰香飘进她的鼻腔,她没觉得冷,却也紧紧环抱住自己,他出门已有几日,却杳无音信,是想他了吗?好像是吧。
风微寒,吹过。
南慈转身走进别墅,脱掉身上的毛衣,随手扔在一旁,眼底是冰冷渗饶光,“苏姐,烧掉它。”
谁不想在男饶庇护下,只做一枝不谙世事的白莲?
可为什么,唯独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