嫤安知晓烈长安有隔几日便会去太子东宫例行汇报公事的习惯,她算准时间,便在今日在烈长安去往东宫的路上堵住了他。
烈长安瞧见前面领着一个贴身宫女,身着一袭浅紫百褶裙,娉婷袅娜笑意盈盈的嫤安公主,心中不适,但还是不动声色,拱手行礼,语气依旧清冷疏远,“微臣拜见嫤安公主。”
“长安将军不用多礼。”
嫤安想起今日自己的目的,心跳怦然,不由脸颊绯红,顾及着待会要说的事,快步走过去,有些羞怯地说道,“长安将军,这儿不太方便说话,可否借一步?”
烈长安薄唇微抿,面色沉静如水,只淡淡点头。
这里是去往太子东宫的必经之路,又是主干道,自然来来往往不少宫女太监,烈长安只能跟着她稍稍往旁边拐角处走了走,但不好再往里了,里面是角落,两人若是躲在那里面,反而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引人遐想的感觉。
“长安将军。”
绕是来之前下足了决心,鼓起了勇气,这会还是难免赧然,嫤安低下绯红的小脸,有些紧张而颤抖的纤手从广袖里掏出自己连着三日三夜绣好的荷包,双手捧着递了过去,“这是我给长安将军亲手绣的,我……”
嫤安是饱读四书五经的女子,实在是脸皮薄,不及故里那般大胆主动,话说到一半便羞于启齿,只能低下那红得滴血的脸蛋,满是少女的娇羞。
烈长安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似乎不久之前才刚经历过。
她似乎好像也送过一个荷包给他,但他并没有接受而已。酷录文学
那个荷包也是她亲手绣的,可烈长安那时候没有任何心情去注意上面绣的什么图案,可这一个,烈长安看清楚了。
上面绣的是鸳鸯。
鸳鸯戏水的图案。
烈长安不可能不明白这是一出怎样的戏码,应该算是女子的羞涩表白吧,可他的心似乎毫无波澜。
无论面前的女子多么动人,多么深情款款,不是心里的那个人,好像都没有什么意义。
烈长安没有伸手去接,依旧那般站着一动没动,只是薄唇轻启,嗓音更加清冷了几分,“抱歉,嫤安公主,恕微臣不能接受。”
“为……为何?”
嫤安伸在半空中的双手彻底僵住了,整张绯红的脸蛋一下子褪去血色,双眸含泪,怔然地望着他,喃喃地问,“为何不能接受?”
烈长安其实并没有拒绝女子的经验,虽说这些年来确实不论是在带兵打仗,也会有军妓和胡女过来主动献身,但那些毕竟不可能跟眼前这个出身清白,高贵优雅的公主相提并论,所以他几乎都是厌恶的直接让手下扔出去。
回了都城的这一年,在外走在大街上也有不少女子暗送秋波扔手帕之类的,甚至还有不少名门闺秀听说他的人,便张罗着要家里的父亲和主母给他府内送拜贴,宴请他进府吃饭,实则就是变相的想和他见见面,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