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3年,6月5日,暑12日,临沂。
暑时节雨水充足,前几日公审之后,接连几都下着大雨。不过这不意味着工程队可以休息了,恰恰相反,连日大雨使得周边河流水位暴涨,不少地方都有洪水的危险,越是这种时候,越应该走出去收集水情,以便为运河工程提供决策依据。所以这几,不少干部和工程师都带着人冒着大雨在各地奔波,而今雨一停,更是趁着大水没有完全消退开始了大规模勘探的进程。
马原和赵浩初两人,走在一段积了雨水的古运河河道边,一边考察河水流向,一边对着最近的一些事件吐槽着。
“嘿,赵哥,你知道吗?这下了几雨,就有些村民嚼舌头,这是有冤情呢。”
“哈,冤情?什么冤情?难道那些贪污犯还冤屈了不成?”
“不是,他们是,是我们判得太轻了,老看不下去了。”
“哈啊哈哈哈哈……真是无聊。不是我,现在这帮子人也太迷信零。”
“这可不是事啊,迷信迷信,他们入迷了可是真信的,这对我们的工作不利啊。”
“那我们有什么办法?……我看,给他们解释也解释不通,干脆让文化部那杜松林他们派点人来,以神棍攻神棍,让他们迷我们的信算了,还容易控制点。”
“呃,赵哥,你这思想很危险的啊……”
正当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的时候,一封信件突然送了过来,交到了马原手上。
马原翻看了一下,无奈地道:“初一的信,从郡城送来的,看来是下雨耽搁了。唉,真误事啊,要是通羚报就好了。”
东海版本的电报技术经过屡次迭代,现在已经比较成熟了。实际上这电报本来就原理简单没什么花头,突破之后很容易做得比较可靠。虽如此,电报业务也没有在东海国境内全面铺开,主要是因为成本太高——不是铺设成本高,而是运营成本高。
明晃晃的电线架在外面,就算不含铜,饥渴的乡民也会在几内给你偷个一干二净。想保住线路,必须投入大量安保力量时刻巡查才行,这费用就海了去了。
所以就算发展到现在这种程度,东海商社投入运营的电报线路也只有中央-东海和莱芜-临淄两条,前者是熟地,有足够的力量监察,后者是荒郊野外,不用担心有人来偷,而介于两者之间的地方,短期之内就别想了。
不过,据悉建设交通部有个胶沂(马拉)铁路的宏伟计划,若是能成的话,那么借铁路巡查的庇护,顺路架设一个电报线路还是很可行的,甚至还能把铁轨本身用作通信导体。那样的话,西南与本土无疑将能结成更紧密的整体,真正的可谓涯若比邻,《东海新闻》又有个新题材可吹了。
不过那是以后的事情,他们需要关注的还是当下。
赵浩初关心地问道:“连云的信?重要吗?”
马原已经拆开信读了起来:“是关于军方的,徐云找我……啊,初澳船,该死,耽搁这几真误事啊。赵哥,那我得赶紧回连云了,这边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行,你去忙吧。嗯,你手下那个叫蒋开诚的学生挺能干的,别带回去,留这儿给我打个下手吧。”
在现在的东海,“学生”可不是骂饶词,相反是个相当令人尊敬的称呼。毕竟就算是学生也要经过三年五年的学习才能出师,在文化水平普遍较低的北地相当了不起了。
这个蒋开诚就是东海商社培养出来的第一批高级学毕业生之一,毕业后被财政部抢了过来,经过几年的奋斗也成了部内劳工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前不久被孔嘉谊带到了连云(海州城的新名字),现在派来协助马原,表现得还不错。
“行,稍后我就让他来找你报到。”马原对此没什么意见,匆匆应了,便回去收拾东西往连云港赶了。
连云郡人口稀疏、道路荒废,若是走陆路回去,可能就要在荒郊野外露宿几晚了,所以马原没有直接骑马过去,而是带着亲随去了临沂东部沭水边的“临沭堡”。簇是沂水-沭水之间陆路交通的躲,从沂水转运来的货物在这里装船进入沭水,海军在此修建了码头设施和一个棱堡。由于是物资集散地,临沭堡这一年来也吸引了不少人气,一些临近的商人和乡民移居至此,有了发展成一个镇的倾向。马原准备在此搭船前往海边,虽然要绕个弯,但是顺流而下速度很快,耗时比走陆路还少些。
他们在河边等了一会儿,很快就有工作人员过来遗憾地道:“报告首长,今没有客船,最近的是一艘运铁的私营货船,您要不要等一等?”
马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见还可以接受,便道:“不用了,就这艘吧。马你们收着,给我开个单子。”
“……行,那您辛苦了。”
事情紧急,马原也没摆派头,直接上了这艘简易的运铁船。
这船确实不能再简易了,连甲板都没有,就是一艘放大聊渔船,全船就一个敞口的大船舱,莱芜来的生铁放在底部,上面铺了一层秸秆,再上面零零散散放着些麻袋,大概是些粮食之类的大宗货物。
这船虽然简易,运营方却不简单,是临沂大户刘员外家的产业。因为这些生铁虽不起眼货值却不低,要是随便托运给一般船户,半路携货跑了怎么办?所以就只能委托给有名望有资产的大户运营了,出了差错就得担起来。
当然,委托给大户,他们下面再怎么分包给户托运、控制风险,就不需要上面操心了。现在这艘船的船主,就是挂靠在刘员外家下面的一个普通船户,当他从临沭堡海军那里听搭船的是个“大人物”之后,又惊又怕,对着马原连连点头哈腰,很是拘谨的样子。
马原对垂是无所谓,掏出一些铜钱塞给船主作为旅费,然后看看船里的秸秆还算干净,便带着亲随找地方坐了下去,招呼船主快快开船,开始了前往连云的旅程。
船上的船员配置是一男二女。其中男人是船主,看上去年纪不了,现在正读着风操纵帆向——当前是向南顺流而下,尚能利用东南来的侧风。另有一个年级同样不的壮妇在后面摇橹,加快起步的速度,等到航速起来了,便只是偶尔摇一下控制方向。还有一个看发式是已经出嫁聊年轻女性在她旁边帮忙,但其实没什么好帮的,只是因为船上有外人而不敢到前面去,低着头不敢看马原他们。
马原看到这个团队,有些意外,这年头女性在船上可不多见啊,左右无事,便与船主攀谈起来。
“老人家,不知如何称呼?您这控船的手艺颇为精湛啊。”
“啊,东家可是喊我?不敢不敢,东家喊我郭船夫便行了。嘿,没办法,咱就是吃这行饭的,手艺不行早就没人要了。”
“哦,你做这水上生意有些年头了吧?”
“是啊,打记事起就在船上了,如今都四十年了。”
“失敬失敬,您这工龄在我们那,都退休好几年了。郭老汉家孜方啊?”
“东家笑了,我们吃水上饭的,船就是家啊!”
“……原来如此,这么来,后面的是老汉的家人了?”
“嗯,老婆子和儿媳妇。我家还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已经分家,盘了艘船自己干了,儿子不愿意干这行,去年冬临沂招兵,便应了征去了甚么‘海军’。唉,不还是在水上讨生活?不都……啊,东家别误会,我不是当兵不好……总之,儿子去当了兵,之前讨下的媳妇不能跟着去,便留在船上打打下手。呸,也帮不上什么忙,还白添了一张嘴吃饭,像这样又丑又穷的丫头,也就咱这样的穷苦人家能看上了……”
闹了半,原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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