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这些年来早就渗透干净了,大军刚到,里面的文武官员就干脆地开门迎降了……
……
与此同时,徐州之南的宿州。
宿州城外,黄河的支流睢水自西北而来,向东流去。
在睢水之上,挂着“宋”和“徐国公李”旗帜的船只正逆水艰难地向西北行驶。
岸边,有大量的兵丁正同样沿睢水行进着,队伍中还夹杂着车马,卷起了滚滚扬尘。
李庭芝从一艘大船的船舱中走了出来,看着外面一眼看不到边的军势,热泪盈眶:“端平入洛后四十年,我大宋终于能再踏足中原之地了。前进,今日便要拿下永城!”
……
与此同时,聊城。
休整结束的第三野战旅全军出击,直朝西方的冠县扑去。
取了冠县,就能沿御河再向西南前进,夺取重镇大名府。而只要取了大名府,再向西进逼太行山,就能拦腰隔断河南河北,使得元军首尾不能相顾……
战争便可进入下一阶段了!
……
从北到南,从东到西,在整个山东边界上,经营多年的东海同盟军全面出击,以磅礴之势一线平推出去,毫无花巧,却又势不可挡!
而且还不仅于此。
在稍早一些的日子里,10月18日。
遥远的北方,“辽国”,广宁府(后世辽宁锦州北镇市)。
在过去的四年里,东海人盘踞辽东的辽阳、沈阳一带,辽国继续在辽西的广宁、懿州一带坚守,双方相安无事,甚至还“合作”修建了一条联通辽阳和广宁的高等级道路。
如今,第四野战旅就沿着这条“辽宁公路”,仿佛是一夜之间出现在了广宁城下。
四野常驻辽东,战备程度一直很高,在之前的军改中受影响不大,之前就一直活跃在辽东地带。如今甫一动作,便摧枯拉朽一般突破了辽国象征性的防御。
“辽王”耶律忒哥匆匆登上广宁城墙,看到外面严整的军营、呼啸的银甲骑兵和黑洞洞的炮口,立刻脸色苍白:“怎么连大炮都架出来了?”
然后他立刻跺脚道:“事不宜迟,快备马……哦不,备车,我亲自去营中商谈!”
他这个辽王亲自去搞战地外交,多少有些冒险。但耶律忒哥当年是见识过四野的火力强悍的,知道他们真要动手,自己绝无幸理,躲在城内也一样。也正是因此,他自继任辽王以来,一直对东边的东海人以礼相待,逢年过节送点礼物过去,元国朝廷有了什么命令也会通报那边一声……可都这么恭顺了,他们怎么还打过来了?
……
耶律忒哥带着一队随从,打着仪仗,乘车进入了第四野战旅的旅部营地之中,然后在两个近卫兵的带领下,与一个幕僚一起进入了营帐里。
这次四野是由功勋卓着的范龙城带领的,当耶律忒哥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带着一帮参谋,一边看着一些小条子,一边把一些棋子放在地图上。
耶律忒哥并不认识范龙城,但认识他的军衔,不敢怠慢,立刻行礼道:“见过这位将军,不知我国因何事触怒了贵国,还请指教,我回去立刻惩治不法……”
范龙城抬起头来,斜眼看着他,摆手道:“不用废话了,如今你就一条路,举国加入东海关税同盟,然后率军与我一起南下入关。点头,否则就不用回去了。”
“什么?”耶律忒哥大惊,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但想想也没什么好吃惊的,如今元宋东三国大战,四野过来,不逼你投降,难道是来请客吃饭的?再者说了,他们肯要你投降,是看得起你,觉得你多少还有点利用价值,否则干脆碾过去就罢了,还废什么话呢?
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四野作为目前东海军整备完毕的两个野战旅之一,放在安全的辽东实在是有些浪费,总指挥部就想着把它调入关内作战。而在走之前,总得把辽国这个隐患解决掉才行。
辽国地小民少,绝非已经动员起来的东海国的对手,但上万契丹部民也是支不小的力量,在敌人那边会添不少麻烦,在自己这边却多少有些用处,所以能收服还是收服的好。
耶律忒哥的内心不断天人交战着,回忆起当年太祖耶律阿保机开朝建制的丰功伟业,回忆起辽宋之间的澶渊之盟,回忆起为金所灭的耻辱,回忆起高祖父耶律留哥联蒙抗金的丰功伟绩,又回忆着这份好不容易传承至他手上的家业,终于还是一咬牙,一跺脚……
然后膝盖一软,颓首道:“听凭将军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