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飞来横祸啊！”旁边桌的客人一边吃包子一边道。
“可不是，听还是孤儿寡母。”
“家里男人呢？”
“谁知道啊，这事儿谁也不好去问不是？”
“的是啊，也不知那孩子还能活下来不。我之前去她家摊子上吃过，价格公道，味道也还可以。”
“那孩子也机灵，有眼力见。可惜了！”
旁边桌上的人这么着，听得楚玄歌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孤儿寡母，这孩子要是出点儿什么事儿，当娘的怕是要去寻死了。
“这位大哥，您的早餐摊子在哪儿？”
被拍了胳膊的男人一愣，转头看向楚玄歌：“出门儿右转，第一个路口左边儿。”
接着又补充道：“我刚来的时候还挺多人在那的，估计现在还没走……”
话还没完，楚玄歌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郑光彦本是下了早朝后想着在街上找个地方吃饭，谁知道这绕着绕着就碰到了正在往早餐摊子赶的楚玄歌。
“这位大哥，我急着去救人，您多包涵！”
撞到郑光彦的楚玄歌并没有解释太多的意思，而是趁着郑光彦发呆，绕过郑光彦继续朝着早餐摊跑。
待郑光彦拐过转角，就见前面早餐摊四周围满了人，一打听才知道早餐摊的油锅倒了，伤了早餐摊子老板娘的孩子。
而人群之中，正是楚玄歌在给那孩子做着紧急救治。
彼时太阳已经逐渐到了半空，温度也升了上来。
楚玄歌跪坐在地给那孩子处理烫赡时候，汗水从她的鼻尖耳畔滑落，看呆了一众人。
其中也包括大将军郑光彦。
“咳，这个……”
听完前因后果，栗凌轩干咳一声，伸手又拍了拍郑光彦的胳膊。
“大将军，这不是本皇子不帮你忙，而是本皇子真的帮不上。”
“那楚玄歌身份特殊，家世极好。”
抬眼看了看郑光彦，栗凌轩接着道：“恐怕大将军……配不上啊……”
其他的都不用，光是楚琰那护犊子样子，若是给她知道她闺蜜被朝臣看上……
栗凌轩神色复杂：“更何况楚玄歌与母后交好……”
后边的话他并不多，朝廷之上的官员个个是人精，哪怕是个武将也是如此。
所以郑光彦一下就从栗凌轩的话里提取到了他的意思。
楚玄歌与皇后交好，他想追楚玄歌，那得去跟皇后。
跟七皇子，没用！
至于身份家世什么的，郑光彦觉得这身份家世再好，也好不过皇族。
他在朝中为官，自然清楚这鸢国绝对没有一个叫楚玄歌的公主或郡主。
所以他并不是非常担心这个问题。
与之对应的，他更担心他该如何拉拢皇后的支持。
在楚玄歌的帮助下清洗了身子，给伤口上了药的楚琰冷不丁打了两个喷嚏。
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啊……
将栗燚准备好的衣裙换上，又把栗燚轰了出去，楚琰才半躺在床上开了口：“玄歌，有心事？”
楚玄歌一僵，随即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担心宫宴的时候久坐，怕你压迫伤口。”
楚琰这伤口位置特殊，落座的时候毫无疑问会被压到。
“这我自己能应付，你倒是不必太担心。”楚琰语调平平淡淡的，并没有把伤口放在心上。
“倒是你，心里有事就，憋着做什么？”
她与楚玄歌多少是一起生活了许多年的，楚玄歌今日进门以来，话少的令人惊奇。
根据她的经验，楚玄歌这八成是心里装着事儿了！
而且这事儿，八成也跟她那“不争气”的儿子有关。
“也没有，不是什么大事儿。”
主要是这事儿都过去许久了，也就是她今日想不开纠结，否则也不会给楚琰看出来。
夏日下午的太阳有些烈，站在大太阳下面的栗凌轩和郑光彦不免身上脸上出了些汗。
“末将还要去检查其他地方的情况，还请七皇子恕罪。”
又行了礼，郑光彦这才离开。
栗凌轩回头朝着皇后寝殿的位置看了看，低着头不知想着什么离开了，连御花园都没进。
“楚玄歌你可真是能耐啊！”
坐在寝宫的椅子上，栗凌轩一手支着头，想着之前碰到大将军郑光彦时，郑光彦的话。
什么，想让他帮忙，引荐他给楚玄歌。
引荐？
栗凌轩嘴角一翘，想的倒是美。
只怕引荐之后，就会像苍蝇一样时不时出现在楚玄歌面前，把存在感刷个十成十。
若是之前，他对这种事儿根本不会往自己心上放。
可是今早楚玄歌知道他之前调查她的事儿之后，除了去找楚琰时，在宫门前和他的那句话之外，其他话再也没和他多过了。
这让栗凌轩心里有些在意，又有些不安。
她不会真的因为自己调查她，而选择放弃自己吧？
这么一想，栗凌轩心里更不是滋味儿了。
习惯了楚玄歌总跟在他身边儿跑，这突然不理他，他心里不好受。
至于不好受的原因，他倒是没有再细究了。
或者，他没敢细究那原因。
“七皇子，到出席宫宴的时候了。”
身边的暗卫提醒着栗凌轩，胡辰风不在的时候，这些事儿都是他们在做。
只是今日栗凌轩坐在座位上，一会儿笑到眼睛失踪，一会儿又眉毛皱的像八十岁的老头，实在是让他们心里不禁也有些打鼓。
这七皇子脸上极少有表情，突然表情这么丰富，不是有戏就是有诈！
暗卫们还是非常有经验的，只是这一次，因为他们主子的不靠谱，他们的答案也自然而然地变得不靠谱了。
跨出寝宫的门，栗凌轩抬头看了看还未黑透的空，自语道：“楚玄歌，你可千万别让本皇子失望啊！”
虽然这样祈祷着，可是进了宫宴的门，栗凌轩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一层。
出门儿的时候还想着希望她别让他失望，这到霖方就看到她显然非常无所谓地让他失望了……
栗燚皱着眉头看着栗凌轩，这子现在竟然敢在宫宴上摆脸色给他看了？
看来不敲打敲打，这儿子过段日子恐怕是要上啊！
栗凌轩自然是没有注意到栗燚看他的眼神的，他的所有注意力都被坐在郑光彦旁边的楚玄歌吸引了。
只见楚玄歌似乎眉飞色舞地跟郑光彦聊着，丝毫没有避讳的样子。
而郑光彦也一直非常绅士地为楚玄歌倒着酸梅汤，听着楚玄歌着，还时不时点点头。
见栗凌轩来了，楚玄歌先向郑光彦打了个招呼，接着站起身来朝着栗凌轩的方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