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麟晰盯着督学看了半天，在被发现前低下了头，在心中叹了口气。
这样的温柔，若是本性该多好。
“督学大人，您言重了！”
凌轩拱手向着督学一拜。
“若不是您肯让我们来借宿，今日我们兄妹三个，就要流落街头了！现在不过是打个地铺，哪还算得上委屈。”
他面上一副认真的样子，仿佛真的差点儿流落街头。
“应该的。”
督学虽然表情僵硬，但言语却十分温暖。
“北国据此甚远，你们这一路想必也吃了不少苦。”
他脸上漫上了一层有些心疼的神色。
“我虽然只是区区一个督学，但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若是能解你们的燃眉之急，那我亦是深感欣喜。”
他的话说的很客套，但是表情柔和地让人无法忽略他言辞中透露出的真诚心意。
这让凌轩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好客套地说了一次又一次多谢。
少学中负责后勤的老师很快便将打地铺的物件拿了过来。
在协助凌轩打好地铺后，督学才起身告辞。
“大人请留步。”
眼见督学要踏出大门，凌轩开口叫住了他。
“还不知大人名姓。”
督学一愣，似乎并没有想到凌轩会突然问他名姓。
在鸩国，多数时候都是以官职互称的，因此询问名姓反而显得有些奇怪。
“陌归，本督学名为陌归。”
想到凌轩此前自称来自北国，陌归并没有对他提问姓名的行为多作怀疑。
“陌督学恩德兼备，我们兄妹三人没齿难忘！”
凌轩再次拱手拜了拜后，陌归才离开了房间。
“他是不是人格分裂啊？麟晰，你确定是一个人？”
陌归前脚刚走，后脚玄歌就在房子里设了个结界，三个人忍不住吐槽起来。
栗麟晰坚定地点了点头：“只要是在人间，没人能瞒得住我的眼睛！”
“所以……”
玄歌抿了抿唇，伸手抓着一旁凌轩的胳膊，好像在给自己打气一样。
“这陌归，就是那个……”
“就是那个赤岚。”
补上了小姑娘的后半句话，凌轩伸手将玄歌揽入怀中。
看得出此前赤岚给玄歌带来了不小的阴影，以至于提及名字她都有些避讳。
“人格分裂是什么？”
转头看着怀里的玄歌，凌轩问道。
他久居于玄冥，并不曾听过这么一个说法。
“就是……”
这还真不太好解释，挠了挠脑袋，玄歌突然灵光一闪。
“就是跟你和栗凌轩在形式上差不多。”
话音未落，就见凌轩的脸黑了一圈。
啊，说错了什么吗？
玄歌咽了咽口水，紧接着又是灵光一闪。
“跟我和金瞳形式上也差不多！”
原以为这一次说的不是凌轩，他应当不会生气了。
谁知金瞳两个字才出口，凌轩的脸就黑透了。
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个字眼惹凌轩不开心了的玄歌干脆闭上了嘴，然后往他怀里蹭了蹭。
一脸讨好的笑意看着他。
凌轩深吸一口气，伸手摸了摸玄歌的头发。
“所以，我们等于被大兔子直接送进狼窝了？”
不再看着玄歌，凌轩挑眉看向栗麟晰。
“差不多。”
无视了玄歌和凌轩此前的互动，栗麟晰点了点头。
“但是不是有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吗？”
她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