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郑国霖说什么,郑秀莉直接不出声了。
最后,屋里的灯也灭了。
郑国霖在走廊里转悠一圈,竟然没有想到,这楼上除了两间卧室,哪里还可以睡觉?
他不得不重新下楼,到沙发上躺着去了。
想当初穷的时候,好容易搞点钱,租个一室一厅的房子。没舒服两天,郑秀莉这活宝就过来捣乱,搞的他只能睡沙发。
想不到,如今成了大佬,有了楼上楼下的别墅,还是让这个活宝给整治的睡沙发。
这都特么的什么命啊!
郑国霖合衣躺在沙发上,自哀自怜半天,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
楼上郑秀莉就拿了被子,光着脚悄悄下楼,给郑国霖盖在身上,把楼下客厅里的灯关了,再悄悄上楼。
楼上楼梯口那里,白莉莉站在一旁,看着郑秀莉静悄悄上来,就压着嗓子问她:“哎你说,咱们这么折腾他,他会不会真生气啊?要是那样,可就不好了。”
郑秀莉就摇摇头说:“放心吧,不会。国霖脾气可好了。想当年他租房子住,我折腾他比现在厉害多了,他也没发脾气。”
白莉莉还是担心说:“那时候他是穷屌丝,当然会容忍你。现在他可是大佬,听王艳说,他可是有脾气的。她做办公室主任那会儿,遇上影视公司员工出错,他发了火,连金牌编辑王文和总经理吴曦,都吓得大气不敢出。”
两个人说着话,还是一起进了郑秀莉的卧室,一起并排半躺在床上,依着床说话。
郑秀莉就叹息一声说:“我和他一起工作两年,他在公司里发脾气,我见的多了,的确挺吓人。”
白莉莉说:“就是啊。我记得我刚来银狐策划的时候,主持论坛出了错,你都没怎么说我,他偷偷把我叫过去,训我个狗血淋头,都把我给训哭了。”
郑秀莉就拍拍她脑袋说:“你呀,和他分开的时间太长了,还是不了解他。在他眼里,工作和生活不是一回事。工作的时候,他拿你当员工,当然得训你。不光你挨他的训,我要没他训着,能走到今天,可以做银狐策划的总裁?
可是工作以外呢,咱们是他的女人,还是和在大学里一样,不管怎么捉弄他,都没有事的。”
说到这里,突然就笑了说:“在大学里的时候,咱们就靠捉弄他找乐子了。要是没有他,我都不知道那四年怎么混下来。”
白莉莉好久不出声,过一会儿问郑秀莉:“秀莉,你说,咱们如果按着你的意思,分开了,只有你和国霖在一起,你觉得,没有了我,你们会快乐吗?”
郑秀莉摇摇头说:“没了你,特别是我和他结婚之后,就真没有多少快乐了。我突然就不好意思捉弄他了,他也开始尊重我,也不捉弄我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白莉莉就幽幽地问:“你现在明白过来了?一开始国霖就是对的。我们三个,谁都离不开谁,上天原来安排的,就是要我们一辈子在一起的。谁离开了谁,都不会快乐。”
郑秀莉说:“也别说,和他结婚了,我突然就明白了好多事。特别是听见他在书房里和舒雅说话,知道了王艳的事,我好像一晚上就长大了。
那天晚上,我想了好多好多,回忆了和他在一起的一幕一幕。我终于明白,我为什么喜欢他,离开他谁都不会喜欢。
国霖和所有其他的男人都不一样,他外表看着嘻嘻哈哈,其实他的心很重很重。
他注重承诺。当初你没来之前,我和他住在一起,不管怎么诱惑他,他都不越雷池一步。
当时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我知道他心里喜欢我。
现在,我明白了。在他心里,只要他和我在一起了,就会对我负责一辈子,再不会抛弃我。
那个时候,他心里可能还是装着你的,预感到你会来找他。而我,是绝对不会同意我们三个在一起的。
所以,他不会碰我。因为,他知道有一天,无法承诺只对我一个人好,会和我分手,辜负我。
这样的男人,是值得我用一生来报答的。”
白莉莉就叹息一声说:“我也经历过这样的痛苦啊。在学校里的时候,你总是变着法地和我抢他。我希望他和你划清界限,最起码明确跟你表个态,不让你存希望。他守着我答应的好好的,第二天见了你,还是该怎么和你闹怎么闹。我问他,他就说不好意思对你讲那么决绝的话。我说你不讲也行,我们一起去见秀莉,这话我说。
他不答应。为这个,我们吵过好几次架。你想,我能不伤心吗?
后来,和他分开,是我伤了他。可是,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会对他那么决绝吗?”
郑秀莉就笑她说:“你拉倒吧,就知道美化自己。那从银狐策划辞职那会儿,他骗你说没有钱了,你为什么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白莉莉反驳说:“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不同意我跟着掺和,我本来就有点待不下去了。那时候我真的以为他没钱了,心想他连你一个都养不活了,你又不接受我,我还跟着在这儿捣什么乱啊?”
看郑秀莉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就说:“的确,我不想过苦日子,这一点不如你。可你不要忘了秀莉,你出身名门,其实根本没过几天穷人过的日子。所以你才会有那么多不切实际的幻想。你真要像我一样,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苦日子,你就不会那样想了。
得亏国霖没真穷了。要是真穷了,像你想象的那样,你们找个小地方,安个家,像所有穷人一样,一月挣几千块钱过日子,我保证你用不了一年,就哭着回家找你爸去了。”
郑秀莉不相信白莉莉说的话,她才不怕过苦日子。
可是,时间不早了,她也真的困了,就身子一挺,出溜到被窝里了。
“不和你说了。”她打着哈欠说,“睡吧,明天你还要监视国霖,跟他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