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美!”我把手里攥着的白毛巾搭在了她的身上。
雪白的毛巾立刻映出了红色的斑点。
欠美双手撑着护栏转过了身,她的两个眼眶都在渗血,眉骨也开了绽,嘴角和鼻子也是血流不止。
白色的紧身运动背心已经被血浸透了,勾勒出我之前从没有注意到过的女生所特有的曲线,虽然并不是很明显。
面对血流如注的欠美,我到底在看什么,我这岂不是和那个一边打着欠美一边兴奋起来的变态陈辉一样了吗?
“水。”欠美只说了一个字。
“啊!”我低头看到了脚边放着的一箱矿泉水,急忙拧开一瓶递给了欠美。
她没有和而是仰头浇在了脸上,冲开了已经被血黏住的眼睛,拿我搭在她肩上的毛巾抹了一把脸。
但是不可能擦干净的,反而变得更花了,而且伤口的血也没有止住。
她又用毛巾在脸上摁了一会儿,然后丢到了外边。
“欠美。”我又抓过一条干净的白毛巾。
要不要认输的话并没有来得及问出口,举着牌子的泳装女郎已经从搏击台中央经过并翻了出去,第二回合的铃声想起来。
“丢毛巾认输吧。”陈辉的人和声音几乎是一起袭过来的。
但是我紧紧攥着毛巾并没有扔出去,这是属于欠美的比赛,虽然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但是我似乎没有资格替她做出认输的决定。
而且满身是血的欠美站得稳稳地,像钉子一样钉在地面上,显示出一种绝对不会被击倒地姿态。
冲过来地陈辉没有等面对着我的欠美转过身,就挥起了拳头。
“欠美!”我大叫了一声。
用面部硬刚也就算了,我不敢想象欠美已经被立柱撞伤的后脑再哀伤这么一拳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
听到我的叫声,欠美的眼睛闪过一道光,迅速地转过了身。
陈辉的拳头因此偏离了目标,但是他却张开拳头刚好揪住欠美转头时甩过来的马尾辫,像投掷链球的运动员一样,把欠美拎了起来。
“你想害死欠美吗?”另一只手也抓住欠美的马尾辫,把她在空中旋转起来的陈辉对着我吼到,“那我就让她离开这个拳台。”
以一只大脚为圆心支点也跟着旋转起来的陈辉,抡着头顶的欠美转了两圈之后,伸展开身体将欠美扔了出去。
被扔出搏击台自然要被判负,这一点我和现场的所有观众以及赌客都明白。
果然在欠美的身体还在空中飞行时,台下再次沸腾了起来。
“结束了!”
“多少秒?”
“真有傻子买了那个妞赢吗?”
“我买的是那个妞被打死啊,这样摔不死吧?”
“铃铃铃”铃声忽然也响了起来,“下注结束!”主持人也判断胜负已分,比赛结束。
欠美的身体在空中翻滚着飞出了搏击台的上空,这样也好,至少被丢拳台大概不会伤及欠美的生命。
“咔!”一声巨响,来自欠美飞出拳台的方向,好像是铁管断裂的声音。
是欠美!她的一只胳膊抓住了护栏最上方的一个根铁管,陈辉将她投出去的力量都被作用到了她所抓的那个位置,铁管就是从那里断裂的。
这一根铁管并不能完全卸掉所有的力量,欠美的身体还在向外飞,但是她却空中灵活地反转了身体又用脚面钩住了另一根铁管。
“咔嚓!”又是一声巨响,第二个铁管也断开了。
不过欠美却借着这两根铁管释放了被施加在自己身体上的冲击力之后,撑着护栏一个空翻落回到了搏击台中。
“丢毛巾啊!”对着重新站在拳台中的欠美愣了两秒之后,陈辉没有再向她冲过去,而是转身揪住了护栏外的我。
“请放开对方教练员!”从广播中传出了主持人的声音。
就算是打黑拳,袭击场外人员好像也不是被允许的。
可主持人虽然在厉声阻止,但也没有人冲上来分开揪住我的陈辉,大概是从来没有过这种案例,也没有做出过类似情况的应急预案。
“既然这样!”陈辉一只手把我举了起来,拎过护栏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我赢了!”看着手里还抓着白毛巾,痛苦地躺在地上的我,陈辉像胜利者一样举起了一只胳膊,振臂呼喊。
“没有!”沾满了血水汗水的搏击台非常滑,再加上被摔之后背部的剧痛,我挣扎了两下还是没能站起来,不过即便是坐在搏击台上,我还是大声叫了出来,“没有!我没有投毛巾!欠美没认输,我们没认输!”
我居然是挥舞着白毛巾在喊这些话,而且不停地想站起来因为大花又不停地摔倒,怎么看都像是滑稽表演。
台下的人们也毫不吝惜的嘲笑和嘘声献给了我。
“闭嘴!我赢了!”陈辉抬起他的大脚踹向了我的脸。
希望他没有香港脚,我眼睛一闭只能等死。
“咚!”我感觉自己的身边一震,再睁开眼时,发现那只大脚被钉在了我身边的搏击台上。
踩在大脚上的是欠美那只被齐先生刺伤过、被我用嘴吸过毒、又被宛培儿的利刃穿透过,现在满是伤痕的小脚。
“铃铃铃!”大概是为了处理场上混乱的局面,局间休息的铃声提前响起了。
这次终于有一群工作人员冲了过来分开了两脚叠在一起对峙中的欠美和陈辉,另外几个人则把我抬到了护栏外。
“对不起!”主持人的声音再次响起,“第二局下注获胜的观众我们将正常兑现,下注失败的观众我们也将退还钱款。请大家包涵。马上开始第三局,大家可以继续下注,最新胜负赔率1赔1000!”
“降了?”
“这是在勾引傻子押那个妞吗?”
“骗子,你们演戏呢吧!”
“给我KO了他们啊,连那个妞和她的教练一起!”
台下又是一片喧哗。
“疼吗?”欠美靠在蓝方立柱上对站在外边的我说到。
“疼吗?”我指了指她被血染成的大红脸。
“小意思。”
“我也是,小意思。不过要是挨了他那一大脚可能就不是小意思了,幸亏有你。”
“你刚才认输,他应该就不会打你了,也……不会打我了。”
“我……”
“铃铃铃……”我和欠美的对话还没有结束,结束局间休息的铃声又响了起来。
“干掉她!”
“别浪费时间了!”
在纷乱的喊声中,我大叫了一声,“等一下!”
搏击比赛可以喊暂停吗?而且还是打黑拳的地方。
果然不能,主持人并没有理我,而举着第三回合牌子的性感女郎也已经从拳台上爬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