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易华出了临汾,沿着汾河南校
河边开辟了数百亩田地,数百个农民,正在播种麦子,岳易华才惊觉,如今已经是秋末了。
种麦子是个轻松活,一锄头下去,丢一颗麦粒进去,掩上泥土踩一脚就完事,走五步再来一锄头。
播种省事,一个人一可以种个好几亩,但维护却难。
地上的野草疯了似的长,你得隔三差五锄一遍,到了收麦子的时候,才是最难。
一株麦子大腿粗细,一丈五六高下,得砍伐下来,把上面百多斤的麦粒摘下,一亩地,少也种个八十株左右,合共就近万斤,挑回去晒干就是个辛苦活。
麦株也得扛回去,做柴火最合适,够烧几个月。
但这还不是最苦!
地上八十株麦株的根,你得挖断,剁碎,然后填平,标准的自己挖坑自己填。
一亩地八十个大坑,也就是把这一亩地重新深翻个两三米罢了!!!
所以,即便是如今人人练武,个个农民的力量速度都大幅增强,但一个人,依旧只能耕种一亩左右,还得勤快,才能保证丰收。
当然,上万斤的麦子,留个三四成,就足够一家三口吃,其他的变卖出去,也能换回不少肉食或其他生活用品,生活是不愁温饱,想要富贵却是不可能了。
看到种麦子,岳易华就想起易明师兄,他大前年在山脚下留了几亩麦子不砍,整盼着麦株第二年继续结穗。
但现在看来,这些麦株虽变强变大,可第二年依旧不结果,不知易明师兄后来见到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或许会被气瘦几斤吧!
岳易华在麦田外转了两圈,砍掉了两条长虫的三角头,又随手刺死了几十只螳螂,才向东南而去。
翼城离临汾不过百十里远,这一路能见到许多在山林里捕猎的汉子。
得益于武功的普及,太华教势力范围内的民众,个个都开始练武。
得益于灵气的洗礼,他们的身体,比之以前强大了许多倍,练武事半功倍,大部分人比之岳易华少年时练武的进度都快,两三年时间,就差不多能有以前二三流高手的实力了。
胆子点的,武功低微些的,一般会选择做农民,除了辛苦一些外,几乎旱涝保收,也没有什么危及生命的危险。
而近乎半数的人,则选择离开城市,进入山林。
他们搏杀野兽、蛇虫、鸟雀等等,摘取有灵气的果子、药材,能换回更好的生活物资,实力进步也更快。
当然,危险也大了许多!
特别是蛇虫毒咬,危害远胜猛兽。
每年因此而离世的猎手,得有好几千。
也因此,珍宝阁的解毒丹一直供不应求。
岳易华的神识早已恢复,始终笼罩着方圆百丈的范围,但凡进了这个范围的野兽,毒虫,鸟雀,都被他一剑斩下。
可惜,这里的山林平原,被许多人翻过几遍了,野兽还有许多,但妖兽,却是早就不见了踪影。
岳易华没有走襄汾南下,从北边擦过,直接上了山。
虽一路斩杀了不少野兽,却也只花了一个时辰不到,就进了翼城。
翼城紧靠太行,比临汾稍,但依然有三千多人生活在这里,在太华教下的规格,与临汾一样。
进得翼城,就见许多汉子,嘴里骂骂咧咧,大步向一个方向跑去。
岳易华听了几句,就知道了大概。
少林弟子来了不少,正在翼城镇守府,与太华教任命的镇守使郭易伟对峙。
翼城镇守府就设在翼城县衙,衙门八字开,没有轻功别进来。
如今的镇守府前挤满了人,一个个踮起脚,伸长脖子往里看。
府衙围墙、周遭大树上,全是壮汉青年,蹲着的站着的,脸上或气愤,或恼怒,或不屑一顾,或疑惑,也有那似乎在偷偷窃喜的……
“华山的,少扯这些乱七八糟没用的……”
“江湖事江湖了,既然你我双方都不肯退让,那就手头上见真章……”
岳易华刚来到镇守府外,只看到一片人头,就听到里面一声大喝,一个洪亮的声音噼里啪啦了一通,气焰嚣张,浑不把太华教放在眼里。
“辛大侠此言不妥,翼城之事,事关整个翼城三千民众福祉,如何能以江湖事轻率处理。”
“不过,辛大侠手头上见真章,此乃真言,了老半,也不如这话中听。”
镇守府内外数百大汉哈哈大笑起来,郭易伟镇守使平日话大大咧咧,三言两语就向人亮拳头,今这半,话却细声细气,大家都以为他怕少林秃驴,怂了。
没想到一打架,他郭大个就来劲了。
“但是动手,也得有个彩头。”
“如今这世道,一个姑娘出去山林里转一圈,都能摘回一篮子的灵果,我们一群大老爷们,不能就这么白费力气呀!”
“你华山赢了,我们转身就走,承认这翼城是你们华山的。”大嗓门嚷道。
“霍!辛大侠不去做生意,实在有些亏呀!这翼城本就是我太华教的,你居然拿我们的东西来跟我们打赌,赢了你就得到百里地,输了拍拍屁股走人,哪有这么好事情?”
“你待如何?”
“阳城和沁水,你少林赢了,翼城归你少林,如果你们输了,阳城和沁水,归我们太华教。”
“好胆!”
“放肆!”
“狂妄!”
镇守府里突然传出几声训斥,声音中充满了怒气,显然少林来人有些发怒了。
“哼!”
郭易伟怒哼一声,大声道:“想在我们太华教地头撒野,活腻了吗?”
“要比武切磋,得看我心情如何?如果心情好,也乐意陪你们耍耍。”
“如果想要抢地盘,问问我们兄弟答应不答应?”
最后一句,郭易伟怒吼道,声音在整个翼城上空翻滚。
“不答应!”
镇守府内外数百个大汉齐声怒吼回应,千余只眼睛喷着怒火,死死盯着镇守府里二十几个少林弟子。
少林派带头的两人相互看了一眼,显然没想到太华教如疵本地民众之心。
“啊……”
城外传来一声高亢的长啸,惊空遏云,由远及近,滚滚而来。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一人从西而来,在城外高高跃起五六十丈,跨过一百多丈长空,携带着一阵狂风,准确地投入了镇守府。
“哪里的狂徒,敢在我太华教下撒野!”
众人还来不及发出惊乎,看清来人是谁,城外又传来了几声长啸,六七个太华弟子高速掠来。
“申师兄来得好快!”
“申师兄且收了雷霆之怒,几个毛贼,师弟来打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