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事情。
“伦弈恪,伦弈恪!小恪?”奶奶碎碎念念了一会儿,一拍脑袋终于想了起来,“小恪也是个好孩子,但是你们不是高考完突然就没联系了吗?那段时间你天天躲在你的小阁楼上,问你怎么了你也不说,我也是好几年没?过他了···”
澜莣到现在想起来高考后的日子,心里都隐隐作痛,那种巨大的剥离感在多少个深夜都压着她无法呼吸。
“就是后来又有联系了就···”“伦弈恪?是那个北岭伦家的伦弈恪?”那边一直没说话的爸爸突然开口打断了夏澜莣。
夏澜莣一时惊诧仔细想了想,“好像是吧。”
“简直胡闹,那样冷血的商人世家能培养出什么热心肠的孩子?”男人酒杯已经?底,面色发红,快步走了过来。
澜莣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就是啊,什么意思?小恪这孩子,我?过,连他姐姐我都?过,都是心善热情的好孩子,就是那个妈不怎么。”奶奶至今想起梅姨过年的造访,心里都不大痛快。
“不怎么的?何止是冷血,简直就是利益熏心的人家,你还记得你费叔叔,汪远叔叔,季家叔叔吗?”澜莣被男人嘴里喷薄而出的酒气熏的往后坐了坐。
“有印象。”这几家人都是爸爸生意场上的好朋友,虽然都在不同领域,但小公司之间都是相互扶持着走过来的。
“哼!就是这个北岭伦家前几年战略收购合并,仗着自家资本雄厚,把这几家小公司都收购了,吞的连渣都不剩。”男人提起伦家满眼怒火,仿佛都不想多说一个字。
澜莣虽然不懂生意场上的事情,但也明白,家族企业要保持?久只有不断革新,革新就少不了吞并重组。听爸爸的口气应该也不是恶意收购,“那叔叔们呢?现在怎么样?”
“老费和老季出国定居了,老汪在家带孙女呢。”男人回到。
澜莣这一问基本确定了就是正常的战略性收购,能出国定居,生活也还和美就说明伦家给的资金并不低,难保不是人家乐得其?的,“爸,这反而说明,伦家行事光明磊落,也没有仗着资本欺压打击小企业不是吗?而且对于小公司而言有了伦家这个靠山,资源更雄厚对于自身发展百利而无一害。”
“你懂什么!公司才是几个叔叔最重要的东?,连公司都没有就什么都没了,钱总有一天会花完企业发展的好得利的还是伦家,这才是伦家的好算盘。”男人扯着嗓子越说越激动。
其实这样的收购,那几个叔叔并不?得生活品质下降,以伦家的手笔只会更好,不能失去公司是爸爸不是别人,说白了就是闲吃萝不蛋操心,这话夏澜莣也就只敢在心里想想,看着男人的执拗几近偏执,一个人认定要恨一家人旁人是劝不动的,所以澜莣干脆不说话了。
可没想到他像是喝了酒上头非要根究到底,“没话说了吧!所以你快点跟那种人家分清关系,别沾染上这种家庭,让你几个叔叔戳我脊梁?。”
话已经说的很难听,澜莣忍着火,“爸,没有公司不行的是你,不是叔叔们,再说,你落寞又有几个人出现出来帮你,你们又有多久没联系了?我要是真的进了伦家的们,叔叔们不仅不会戳你的脊梁?,说不定三天两头上?找你唠家常呢!”她着一番话一针?血,字字诛心偏说的又是事实。爸爸不愿意揭开的遮羞布她来扯开就是了。
“你你你。”男人像是受了打击,身形不稳,深深呼了口气,满脸不可置信的失望,“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妈妈要是活着都能被你活活气死。”
澜莣正欲开口,奶奶轻拉住她的手对她摇了摇头,可他既然提到妈妈,澜莣更是要说,她捏了捏老人的手,“奶奶,让我说。”
“那您呢?喝酒无度,常年不回家,从来没管过我,更没有好好陪奶奶过过一个年,不知道妈妈要是在又作何感想?!还有伦弈恪跟伦家没有任何关系,生意的事情他不掺合。”澜莣说完这些话也不打算再说,端着杯子避开他准备去接水,谁知道男人被她的话激到猛的拉住了她的手腕,“你这么帮伦家说话,是不是也学了社会上那些姑娘一样,要了伦弈恪的钱,收了他们家好处!你被包养了?我想想,我想想,你大三大四的学费从哪来的?哦,还有你创业的钱又是哪来的?”男人越说越确信,一时间红着眼睛,又怒又笑,表情极度扭曲,澜莣冷眼斜睨着他,这吃人的神态配上字字珠玑的语句,她很难把面前的人和儿时文质彬彬抱着她在游乐场玩木?的那个身影重叠。
“你够了!”奶奶用力的拍了一下饭桌,捡起一只筷子就朝着男人的后背?去。
随着筷子落地,一室安静,澜莣用力挣脱出被他拽着的那只胳膊,表情严肃又冷清,虽波澜不惊但明显眯起来的眼?里带了愠怒,“爸,我敬你一声爸爸,希望您口下留余地,你刚刚说的那些钱都是我写稿,写小说,写?篇,赚来的,有凭有据,干干净净。”
澜莣跨过他,拿起包,从里面翻出了一个小布袋,“这里面是张银行卡,是我上本书的签约费,密码也在里面。”签约费不多但足够还清这些年爸爸给她提供的所有学费,生活费,她心里是有一了百了的意愿,但她也明白血浓于水,父女情恐怕是这一辈子都割舍不掉的。
“奶奶,我先走了,空了就给您打电话。”澜莣正在换鞋,男人像是彻底失去理智,拿着小布袋子冲过来,“拿着你的钱走,老子还用不着你来施舍。夏澜莣你太冷血了!小心爬的越高摔的越惨!”男人用力的把布袋子往她包里塞,奶奶都还来不及拉,澜莣穿着高跟一个不稳,后背重重的撞在了?上,插在发丝里的簪子因为晃动,掉了下来,砸在地上,从中间断成两截,澜莣头发倾泻而下,看向男人时,眼睛里已经带了浓浓的厌恶,男人也像是被她眼里铺天盖地的怒火惊到酒劲过去清醒了不少。
那根簪子是她妈妈生前最喜欢的东?,男人也慌了,急忙弯腰去捡,“对,对不起啊,我不是···”
“走开。”澜莣没听他的解释,抢先一步拿起簪子,头也不回的扭开?,走出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