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都是惨白状态,或者发青,总不会像盛一南这般,满脸泛红,红到了耳朵跟脖子。

像是煮熟的虾,还没有反应。

何玄白心急如焚,但开车也没有横冲直撞。

媳妇就在副驾驶座上,出了任何事,都是他无法承受的。

盛一南送到医院做全身检查。

何玄白是这家医院的大股东,他一过来,都惊动了院长。

医院迅速给盛一南做了细致的检查,发现盛一南只是食物中毒。

毒性不大,打了一针,盛一南脸上的潮红渐渐褪去。

何玄白悬到嗓子眼的心,落在地上。

好好地一个人,兀自倒下,吓得他智商为零。

他垂眸,掌心隙缝上,都是细小的汗。

都没想过用魔力检查一下,满门心思就是带着她俩医院。

医学检查机构很快将盛一南吃得那碗生滚粥成分分析出来。

盛一南点的是瘦肉大虾粥,里面却有蛇肉的成分。

“结果怎么样?”盛一南挠了挠胳膊,总觉得身子痒不说,还恶心头晕。

何玄白没敢说她今天吃了蛇肉。

幻族很怕爬行蛇类,吃了也会中毒。

“食物不健康。”

这食材是得多恶劣,才会变成这样子?

“真的?”她怀疑。

何玄白坐在病床边上,拂开她额头上的碎发,亲了亲,“骗你干什么?中午时吓死我了。”

“有你在,我肯定死不了。”

盛一南觉得心脏处像是压了一块巨石,连呼吸都有些费劲。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盛一南不想他担心,觉得针也打了,药也吃过,应该没事,“好了很多。”

“那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处理一些公司紧急的事务。”

“嗯。”

何玄白没有回头,出了医院病房,他一张俊脸阴气沉沉。

如果有心害人,一般情况不是直接投毒,或者暗杀。

往盛一南的粥里放蛇肉,那一定是了解盛一南的。

不知道多少个轮回了,竟然还有人敢在他头上拉屎。

这次,像是在试探什么。

他看见盛一南晕倒那一刻大慌,就中了对方的计。

何玄白舌尖顶了顶左腮,他这人向来是行动派,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如果对方冲着他来,好说,如果是冲着盛一南,那他就不客气了。

他亲自开车去了一趟案发现场。

看下属们在调查,他催动魔力,开始搜索整个饭厅。

有邪气的存在。

那是残灵身上释放出来的邪气。

何玄白脸色更是难看。

怎么会这样?

当年,他试炼不成功,分明已经毁灭了。

怎么还会存在?

“何总,您身体不舒服?”

莫展快步过来,胆战心惊。

何玄白没有回答,从他左边擦肩而过,快步离开了现场。

他刚发动引擎,盛一南就打电话过来,说要回家。

“好,我现在过去接你,你别乱跑。”

何玄白口气很紧张,像是缺乏安全感似的。

盛一南回到三秋园,发现家里多了十几个保镖。

福桃朝保镖们嗷叫,双眼如鹰隼般锐利且警惕。

“这是怎么了?有人盯上咱家什么东西了?”

“不是,增加安保系统,我担心有刁民害你。”

他这番实诚的话,让盛一南哭笑不得。

“普通刁民害不了我。”

盛一南挽着他胳膊。

当天晚上,盛一南身子里的幻力乱闯,再次疼得她浑身痉挛。

何玄白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锁在梦境里,体验真实的痛感。

他本来可以毁掉千生结,可时间晚了,千生结已经将盛一南的心脏吞并。

如果毁了千生结,那盛一南这个人就没了。

他更加不敢轻易疗治,担心催化千生结里面的恶灵。

他能怎么办?

只能看着她痛。

他将盛一南揽入怀里。

*

高尔夫球场那边的饭店,已经查出了事情的原委。

厨房在给盛一南煲粥时,同时有一位顾客点了蛇肉羹。

厨师不小心用搅拌蛇肉羹的汤匙,搅拌了盛一南的粥。

在调查时,又发现当天根本没有人点蛇肉羹。

但店员门坚持说有顾客点了蛇肉羹。

他们还打印了消费小票。

看到监控时,店员们都惊呆了,下单员时不时看一下前面的虚空,自言自语下单了蛇肉羹。

下单员是一位三十多岁的阿姨,没见过什么大风大浪,看完监控直接白眼一翻,晕倒在地,被送进医院打点滴了。

“这件事,封好口。”

何玄白大致能确定了。

跳入挫灰崖的人,肉身会被摧毁。

他用的千生结,只能勉强保住盛一南的魂。

为了让她早日回来,他继盗取千生结后,再次逆天行事,修炼幻灵的容器。

修了好几百年了。

因为没有灵魂,都被称呼为残灵。

残灵本来没有意识,只是一个容器。

沧海桑田,这些残灵没有被销毁,吸收天地精华,又受到盛一南幻力的号召,渐渐开始觉醒。

为什么会被盛一南的幻力号召?

那些残灵的身体,是他专门为盛一南幻灵量身定制的。

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盛一南肚子里的孩子,会冒着自毁的风险,抽出幻力化成屏障,将她安然护在柠山底下。

孩子的幻力本来就微弱,抽取了大量的幻力,身子自然会有所残缺,无奈之下只能转世出生。

*

袁野去三秋园做客。

饭点时间,用餐厅里。

盛一南夹了一块煎蛋,“这个蛋煎焦了。”

“这煎蛋是我做的,要不,我去重煎一个?”

柔声又缱绻。

“没事没事,可以吃,你下厨做的?这些菜都是你炒的?”

何玄白嗯了声,眉梢上扬。

盛一南最近感冒的,喉咙有痰,起身去了下洗手间。

袁野坐在何玄白斜对面,他夹了一块烧焦的煎蛋,举到嘴边,实在是下不了嘴,抿了抿薄唇,“何哥儿,我想吃一个没烧焦的。”

“你爱吃不吃!”

这声音那态度,吓得袁野手一抖,煎蛋掉在桌子上。

他咬了咬牙,“行啊你,双标狗。”

何玄白不生气,还引以为豪,“我狗到了对象,你有吗?”

袁野:“……”

“三秋园里的日常开销支出,都是盛一南付的。”

他,吃最软的饭,做最野的狗。

袁野万箭穿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