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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何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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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将军府六小姐走远之后,参商才悄悄潜出了锁月阁。

他望着前方的拱门,想着,日后若白日里来寻殿下,不止要用药弄倒长孙通南的暗卫,看来还得在周围布下些迷阵。

锁月阁内,上官烨思虑了半晌后,拿出藏于怀中的牛皮纸,细细地看了起来。

其上载:“赵家二小姐赵冉草,暗自盘下京都之内赌坊一处、酒楼两处、怀香楼、怡翠院,各处按月上缴千金,常常与京都富家子弟厮混一处,明挥金如土,暗敛财数万金......”

果然不出他所料,这赵家二小姐不简单。上官烨眯了凤眼,但赵二小姐为何敛财,这倒是个迷。

景家氏族当年消失匿迹的事,他略有耳闻,赵冉草敛财莫非与景家氏族的这个少主景臻有关。

不过,无论为了何事,在帝京之内敛财的举措,若是被长孙通南知晓,定会变成谋逆的大罪。

此前赵将军拥兵自重,如今被夺去了些兵权,心中有怨,花重金私养些兵马趁机谋逆,这些重金都来源于赵冉草的名下的酒楼、赌坊、妓院,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

他向来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南国若出现内乱,正好他也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但如若赵二小姐他日威胁到他,这一消息亦可化为最好的筹码。

午后,天空渐渐晴朗,冉院里的被雨打落的紫阳花过半数,下人们在一侧打扫着落花。

赵冉草移着莲花小步,漫步在花廊间觉得无趣极了,方才席间姨娘们的问话,她权当没听见,只回了个:“若是姨娘们想知晓些什么,便自个儿去锁月阁问问上官殿下便是。”

父亲似乎很满意她的这个回答,只是这些姨娘们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但这又与她有何干系,她确实不知道上官烨那个病秧子的真实情况。

上官烨与她是同一类人,都是狡猾的狐狸,暂时谁也捞不着谁的好处。

其实,她并非一定需要讹诈这个病秧子的钱财,最需讹诈是这病秧子背后的昭国。

赵冉草承认,她在京都所做的一切,并非大多是为了自己所谓的安全感,因为她心中尚且还存有一丝阿臻会回来的希望。

当年阿臻因景家氏族弃她而去,如今她富可敌国,若他回来,即便是整个南国,她都愿意双手奉上。

权谋之事,她虽是女子,但也懂得一二,这些年的历练,她自认为足以与他比肩。

常言道,好马不吃回头草,但是很多时候,有些事有些感情不是说放弃就能轻易地放弃。

可是这紫阳花说落便落了,真叫人伤感。

她俯身拾起一朵残花,心底微微念叨着:“三年了,阿臻,你究竟何时才会回来。”

清儿见自家小姐这模样,想着这院中的紫阳花树,还是早日移走为好,在她的眼里,景公子是个比恶人还坏的恶人。

小姐每次嘴上都说这院子里的紫阳花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提醒,心里定对景公子没有死心。

“小姐,对了,陛下送的清倌儿明日便要进府了,该安置在哪个屋子好呢。”

赵冉草闻声将花儿丢于树间,望着花瓣零散随着树干滑落于泥地之上。

“清儿,此前,四妹妹想让上官殿下住在哪个屋?”

“回小姐的话,四小姐好像说的是登辉阁。”

赵冉草勾唇:“登辉阁是个好地方,明日人送来了,便将他们先丢到登辉阁候着。”

“小姐这样真的好吗?”

依着四小姐的性子,这事情恐怕会闹到将军那里去。

“怎么不好,这人是陛下赐的,她要赶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陛下派来的清倌儿中不免可能会安插些细作,帝王之心,难以揣测,那几个姨娘这些年还未对将军府不利,父亲不愿揪出细作,她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明日清倌之中的细作,若探查她,她不得不防,放在登辉阁也好,省的来打扰她的清净。

怡翠院里的人是自己的人,平时逢场作戏也无碍,若真得送几个男人到她床榻上,她或许拿剑劈了他们,因为恶心。

“清儿,本小姐困倦,回屋小憩去了,你且先去与管家通通气,明日将人直接送去便可。”

“是,小姐。”清儿转身,便直直去寻了赵府管家,并将小姐的话尽数转告。

管家的眉头从见到清儿的那一刻起,就开始越来越皱,这登辉阁旁的那位,有些不好对付。他左思片刻点了点头,二小姐说的对,反正是陛下送的人,四小姐也没胆子...

昨日饮了酒,早间因上官烨的事,也未休息好,赵冉草回了屋,便上了床榻,倒头睡去了。

赵冉草沉沉入了梦,迷迷糊糊之间,似乎听到有人唤她。

不,是有人在唤“师傅。”

大片的枫林,红艳了半边天,一袭青衣,直入了眼眶。

“阿臻,你回来了?”

赵冉草怕青衣身影消失,便随即从身后拥住了那抹身影,有些哽咽:“你可知,这三年,我有多想你,为何就不回来看看我。”

“师傅,我...”

男子握着她的手转身,赵冉草一脸笑意,待抬头看清了他的模样,似乎有些慌张,又生了些怒气,“上官烨,怎么会是你!”

赵冉草退后几步,男子一把将她扯入怀中:“师傅,青龙说过的,此世娶你为妻。”

“你放开,本小姐不愿嫁给你。”

简直莫名其妙,什么青龙,她还白虎呢!

青衣男子放开了她,一双眸子却紧盯着她,神情哀痛,一脸受伤,轻喃着:“不愿了么?”

“你.....究竟是谁?”

看着眼前与上官烨一般容貌的男子,她此前心中闷疼感加重了些。

“师傅,你明明曾说过一日为师,终身为妻,不算数了么?”

男子声音低沉,语气之中充斥着伤心与悲痛。

她何时说过这般轻浮的话,莫不是疯了。

在京都这些年,她可没收什么徒弟。

只是这心得了什么病症,疼的厉害,而且她心中似在怨恨....怨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