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凇神将见千夜香同那来自西方天的大尊神围着潜烨帝君,便低着头退后了几步。
帝君虽然倒下了,但是还好有西方天的大尊神在,这凡间还是有救的。
结界被注入了青龙神力与尊神之力,变得异常坚硬。
暗中观察龙殿已久的魔左使随即掐诀消失,赶往魔宫去汇报情况去。
龙殿之内,气氛紧张,君颐在龙殿内又隔了一层结界,人多眼杂看得他头疼。
君颐见千夜香用一副泪眼汪汪的眼神望着潜烨,这尊手不知为何泛了痒意,他还真想抽她一巴掌。
没出息的家伙,真不知这妖草身上那叱咤风云的气魄上哪儿去了。
犹记得他第一次见她之时,她一身红衣披身,在众尊神面前可是万绿丛中一点红,那时他虽被卿鱼吸引了过去,但是还是感受到了尊儿身上比其他尊神多丝不一样的气魄。
那股子打心眼神魂的敬畏气魄,是那女子作为魂尊与生俱来的,旁人想要也是要不得。
“尊儿,好歹本座也是一个尊神,虽说医术不及他那九重天妙手殿的医神厉害,但怎么说青龙这话小毛补是能够看得出来的,你不必如此担忧。”
“君颐,本尊并非不信你,只是此前他被本尊伤了。”
她无法把握那妖力对他的伤害程度,如今瞧着他的嘴角渗出了丝丝血迹,让她心疼极了。
潜烨的伤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确实是被她所伤。
君颐自然也是看出来几分潜烨的伤,之所以说他只是因神力损耗过大才致使晕厥,只是因为害怕千夜香又替他做什么傻事。
因为,潜烨的伤,同他失去的灵根有莫大的根源。
灵根不止是修炼灵术的根基,更是护着其不备灵力所伤的屏护。
千夜香在话境之中误食了妖红果,所激发的妖力之中混杂了一丝灵力,这也就导致了潜烨虽能躲过她的妖力,却没能躲过她的灵力。
事实上,这伤确实也没有什么大碍,只要休息片刻,青龙便能缓过来了。
“你若是担心便担心吧,他确实是神力损耗过大,青龙待会儿便能醒,他醒了,你自个儿问他便可。”
其余的话,君颐也不想同她说了,因为他还要留些力气,去用净魂之术净化这龙殿之外的半魔人。
……
在距离龙都龙殿千里外的北国国都,在短短几日之中已经沦为了一座魔都。
宰相苏翌谋朝篡位,不等北国贵胄反应过来,已将北国收入了囊间,成为了新一任的北君,从此北国景家改为苏姓。
北国皇宫内一片萧条,群魔入宫,乌烟瘴气。
常家之女常婉婉本作为苏翌的夫人,在他登基之日,同时纳其为北后,但是不知为何在那北宫中出现了戏剧性的变化。
这转变倒也不是常婉婉回了魔宫,继续做魔尊最宠爱的郡主千婉婉,而是她自个儿捅了自己的心窝子自尽了。
自尽倒是小事,本直接回了魔界倒也省事,但是这魔界的郡主却留在了冥界的忘川做起了孟婆汤来,改头换面成了忘川之境的孟婆。
大抵也是爱惨了苏翌,才会寻了这条路。
常婉婉自尽那日,正是她的封后大典,铜镜前,女子眸中紫气波动,鲜红的嫁衣让她有一瞬间的迷离,撞见魔左使那次,她便记起了很多东西。
如此抛弃了她的夕泽哥哥,嫁给了苏翌,她的心底里非但没有半分难过,更多是雀跃的。明白情爱对她并不是什么难事,于妖王夕泽的情意,兴许只是少女怀春的年少竹马之情,而她的苏翌,才应该是陪伴一生的良人。
苏翌对她很好,好到自她嫁入宰相府便从未犯过痴傻之症。
世人都说苏翌是个好郎君,不弃这痴傻妇。但世人不知的是她的痴傻之症只是因人而异罢了。
当迎亲的嬷嬷拿扶着她进了他的殿门之时,却见那满口说疼她爱她的男子同她的二妹妹衣衫不整在他们的新榻上做些不可描述的事。
常家本只有她一个独女,不知从哪儿冒出一女子说是她的二妹妹,常府连人带信一并丢进了府里来,说她们姐妹多年未见,放在常婉婉身边能增进些姐妹情谊。
只是没想到这姐妹情谊未有多少,自家夫君却被人拐了去。
登基北国国君之前,苏翌早将常家本家灭的一个不留了,因为魔已入了龙都,常家也好、景家也罢都失去他们的价值。
拥有魔族郡主记忆的常婉婉被那魔左使逆转了凡人的记忆。
如今她的身份是北国众多附属国的一凡人公主孟婉,再嫁一次苏翌,也算是替他这干儿子娶痴傻妻正名了。
更主要是因为魔尊千杀帝因自个儿的女儿在凡间痴傻小姐的身份动了怒,派了魔相来让他改改,魔左使不过是一粗人,想破脑子才想到公主这一身份。
没想到这一改,便改出了事来。
那北国的附属小国被灭了,让婉婉郡主同苏翌之间背上了家国之恨,这一点是魔左使没有想到的。
至于婉婉郡主的二妹妹为何会在他们二人新婚之时,同苏翌纠缠,这还得问魔尊和魔相。
魔左使看着凡间的一切,莫名觉得有些头疼。
那日,常婉婉身披嫁衣,独自一人爬上了北国的城墙,脑海之中浮现了着往日同苏翌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如今都向是刀碎一般扎在自己的心处。
“女儿啊,你还是随爹爹回魔界吧。”一团魔气在她的身侧转悠许久。
不中用的魔相想出的这一损计时,千杀帝拍手称快,说可行,但是如今看自个捧在手心的郡主如此难过,真想一脚踹死那个老东西。
“魔界?那是哪儿?我又是谁?”大抵是因为心伤太重,连着记忆也混乱了,她的脑海之中反复出现的是苏翌那张慌张的俊脸还有躺在他怀中的不要脸的好妹妹。
“婉婉,你千万别做傻事,爹爹这偌大的魔界中好男儿众多,何愁找不到苏翌这般相貌的。”
“放心,我……怎么可能就这般死了呢。”
虽不知身前的是人还是魔,但是她能确定他是她的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