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吧言情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忘川不打烊 > 第四百六十九章 不是刺客

车轱辘在四下无人的小道上慢慢地跑着,夜风吹得马夫迷了眼眼看要撞上什么之时,他死命拽紧了缰绳,阻止了一场掉脑袋的祸事。

“外头发生何事了?”

太白只觉一阵口干舌燥,方才在车上,他已将劫走吴国王后的妙计尽数说给了北堂烨。

北堂烨这嘴角刚有起伏,太白期待已久的“赏”字生生被一句“外头发生了何事?”给替代了,他这心中恼火地紧。

太白刚掀开车帘,一根羽箭头直逼他的门面,那羽箭头上带着一张泛着香味儿的纸。

若不是瞧见那纸,定然会都会以为是刺客来袭,北堂烨端坐在马车里头,那一股子的杀意,让他的毛孔舒张了不少。

又是一群上不得台面的鼠辈,又有何所惧。

北堂烨瞧着太白那胆怯的模样,微微扶额,怎么说太白也是自小养在跟前的侍卫了,如此举措,真是愧对这么多年来禁卫军统领邵毅的栽培。

一箭方停,又一箭起,只瞧着那箭嗖的一声在停在了马夫的脖颈间,霎时,那车帘子被溅了一滩的血。

车中的血腥味儿渐大,北堂烨眉头蹙得极深。

太白将马夫小哥的尸体放倒后,便接过了缰绳,驾起了马车,本想直接回梁行宫去,但天已渐亮,如此大的血腥味,定会引来狗吠之声,恐会被百姓瞧见。

依着所谓的眼见为实,很多东西都便得味儿的渲染出去,最后保不准会传出个梁国皇上是个妖孽一说。

不过这副尊容,若是着了那妖艳之色的袍子,点上几处朱砂,定会成了那妥妥勾人的妖孽。

太白掉了马车的头,最后停在了晏城一处较为偏僻的山林间,北堂烨虽知道太白不想惹出太大的动静,但是这徒徒给那刺客机会刺杀自己,他若不是懂他之人,定会因为其是细作,藏于他的身侧,就是在这种关键时刻,为自己妥妥捅上了一刀来。

“皇上,属下驾车极为快,相必那些刺客一定被属下甩得远远,已然是跟不上了。”

北堂烨的语气冷到了极点:“哦,真的么?”

“定这真的!”

太白被北堂烨所怀疑,心中很不是滋味,想着自己虽平日里在宫中吊儿郎当的,但也好歹算是一个侍卫,在禁卫军里头也是操练了了几年的人了。

只可惜,不知是那刺客有意同他作对,还是实在轻功脚力好。

太白话音刚落,那粗犷的男声起:“北堂烨,晏城外的皇家铁骑都已在昨日撤离,你还有什么活路可走。”

北堂烨面无表情下了马车,太白想伸手去搀扶北堂烨,却被其推开了,那一抹狠戾,在北堂烨的眉目之间渐渐舒展开来。

他的语气平静而冷漠:“皇家铁骑?”

北堂烨这话让那刺客头一次觉得听一个人说话,产生了一种血液凝固,头皮的发麻的感觉,若不是自个儿如今是刺客,他定想问问北堂烨身边的侍卫是否和自己有想同的感受。

恐怖如斯……

难不成是北堂烨修炼了什么邪门的武功不成?

帝王没有这么多的耐心,待那刺客想到自己该说些什么之时,北堂烨的青鳞剑早就往那黑衣男子的胸前刺去。

太白颤抖地身子为北堂烨呈递上了净手帕子,他垂眸望了地上一眼的尸体,只见那刺客睁着眼,似乎还未意识到自己被捅了一刀。

正所谓一命抵一命,杀了北堂烨的人,既然现身了,哪能这般轻易便放过!

不过,从他口中,北堂烨也算是得到了一个消息——宫中刚回来的那位,许是坐不住了。

普天之下,除了他还能调动皇家铁骑的,也只有那个太院不安分的老女人了。

他尊她是太后,留她一命至今,眼下看来,她是留不得了,北堂烨为人大度,但没有大度到能让他人暗杀自己的份上。

所有的威胁都得尽数除了。

那个老女人之所以敢如此嚣张,她的背后也只有一个人,那便是端侯。

“皇上,您没事吧?”

“回行宫。”

丢下三个字后,北堂烨便提气,用了轻功自个儿先行离去了,留下脸皱成一团的太白和两具尸体,皇上虽留给他三个字,但他还得妥善处理这两哥们的后事方能离去。

虽然有些可惜了这辆马车,太白最终还是决定让这两哥们坐着马车飞下山崖去。

……

天渐渐破晓,那橘黄的阳日东升,新的一日,不远处农家院子里头的鸡发出了啼叫声,北堂烨灰土盖脸地坐在一处溪边。

他迷了方向,梁国行宫地势处北,他一直依着天上的星象寻路,不曾想到,还是走错了方向。

这锅,太白终究是逃不了了的,若不是他驾车,自己又怎么会轻易走到了这个鬼地方。

不远之处,一身姿曼妙的女子端着衣盆,渐渐靠近潺潺流动的溪水,正当她准备洗衣之时,瞧见了在溪边的负手站立的男子。

曾有个词儿,形容美人是闭月羞花,男子潇潇然的背影如今这东升的太阳似乎也起了躲闭之意。

金乌哪能不怕潜烨帝君?那闭日,绝不是因他的容貌,而是它怕自个儿被他拔了一双翅儿。

“你……”

北堂烨听到身侧的动静,微微将目光移到了那女子身上,他的神色明显一滞,竟同她生得如此相似,若不是他知道他知道那小蠢货的性子,以及那耳垂上的红痣,他兴许也会将她认错。

昨日太白刚提到这司马文昭带了一位同小蠢货生的相似之人,这今日他便见到人了,这事得来全不费工夫不用劳烦暗卫出动,寻人了。

“公子,可是饿了?”

饿了?

没想到她同他说的第一句便是这?

北堂烨未理会那女子的话,只是冷冷地问道:“姑娘,你知晏台怎么走?”

再过几个时辰,司马文昭便要祭天了,祭天的礼节,他的替身可以帮他完成,但是抢回夫人,只能靠他自己了。

“公子,莫不是在说笑,我看你站在此处望着那处许久了。”

女子的纤纤玉手指着那处高高耸立在云际的楼台,狼烟已起,上头有不少人在挪动。

他方才想事太过入神,竟未想到晏台便在这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