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王府邸,留在京城没走接到圣旨的诸王齐聚这里,不过一看数量才八个。

要知道,大梁国宗室里,一等王爷四位,二等王爷多达二十几个,剩下的什么镇国将军啥的爵位就上不了台面了。

除了已经离开和不知去向的凌王,留在京城的一等王爷就闵王,另外一个庆王已经称帝建国了。还有两个一等王爷如今都老的起不来身,他们的儿子到来京城没多久就回去了。

剩下的都是二等王爷,其中就有身怀异心的明州王和抚州王。

像明州王和抚州王之所以不愿意走,是因为他们知道眼下是最好的时候,如果走了,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而另外一些王爷则是舍不得京城这精彩的娱乐生活,这其中就包括分封在一些酷寒之地的王爷。

但是这些家伙在梁嘉圣旨下达到手里的时候,就已经即刻跑路了,剩下的这八个,则是一直支持闵王,想扶持闵王登基的铁杆了。

不过,相比于闵王的无所谓,他们倒是很担心。

有了王爷的这个护身符,他们可以作为从龙之臣,从而得到很多好处。

可是如果他们不奉旨,没有了这个身份的加持,他们还能受到闵王的重视吗?

众人心里都很忐忑,所以屋里的气氛稍显沉闷。

“皇叔,到了该动手的时候了。”明州王第一个出声,上来就是一记重炮。

听到明州王的话,屋里的人都面色一肃,安静的可怕。

“是啊,皇叔,该动手了。”抚州王也开口劝说。

其他王爷一看两位领头的人表态了,他们也纷纷发言,建议闵王尽快动手。

闵王面色郑重地环视了一圈说道:“可如今城防营十几万大军都被皇帝掌握,我们的机会不太好啊。”

明州王急忙说道:“皇叔,皇帝的人刚刚接受城防营,能不能指挥得动还另说。何况,闵王在城防营不是有盟友嘛,到时候反戈一击,再加上侄儿们的护卫,攻入皇城应该不成问题。”

抚州王看了明州王一眼,很奇怪他竟然比自己还着急?之前明州王虽然也都有劝说,但可从来没有今天这么热切。

“皇叔,侄儿已经联系了很多官员,只要皇叔攻入皇宫,他们会率先拥戴皇叔。”明州王又劝了一句。

“这些本王知道。不过,还有一个最关键的就是,这么多大军如何进城?如果不能够快速入城包围皇宫,一切都将成为泡影。”闵王还是有点儿迟疑。

“化整为零!”明州王说道。

“我手底下足足有三万大军,你们手底下一万或者八千的,加起来近十万人,化整为零的入城,时间太长了吧?”闵王不解。

“我们只需要进入两万人左右就够了,剩下的人起事时,就在外城拖住城防营,免得他们支援皇宫。”明州王说道。

“有道理。本王马上下命令。不过,不能都是本王的军队,你们各自看看进城多少为合适。”

八个人商议了一番,最终以闵王出兵一万,其他人有的出两千,有的出三千,还有的出一千,最后凑出来两万三千多人的数量来进行分批入城。

但是为了迷糊皇帝,他们明后天就会大张旗鼓的离开京城。

当然,等到所有人不再关注他们的时候,他们会跟着混进城来的手下再回转,等到人手凑够了,就可以开始他们的计划了。

不过,这个计划的实施,必须要有一个过得去的理由,该用什么理由一下子成了难题。

如今皇帝亲政连一年还没到,大权旁落,说他是昏君胡作非为,别人也不信啊。

清君侧?这个被用的最多的理由。可朝廷里有理政处,虽然四个家伙各怀鬼胎,可也没有哪一个被标为奸臣,这个理由也说不过去。

“孝道!”抚州王开口说了两个字。

“你是说以太后被刺杀为理由?”明州王反问道。

“不。皇太后已死!”

“什么?”其他人都愣了一下,齐齐看向抚州王。

他们在宫里都是有眼线的,虽然太后一直以昏迷不醒为理由不见外人,可是他们都了解太后啥事没有,之前的刺杀时间就是借口试探皇帝的。

可是没想到皇帝根本不安套路出牌,直接刺杀侍卫统领,把侍卫大权抓在了手中。

太后一下子成了瓮中之鳖,无奈之下只好暂时妥协。

不了解的还真以为太后被刺杀了,可是他们都晓得,太后这一次行为原本等皇帝插手朝政的时候,最后来个全面否定,直接把皇帝打落尘埃。可没曾想,计划赶不上变化,皇帝竟然把京城附近的军队给控制了。

这一下让太后怄得吐血不止,还真的卧病在床了。

有了城防营和宫中侍卫的拥护,皇帝差不多站稳了脚跟,接下来只要把各地军事主将调整一波打压一波,军权在手,朝廷中那些耍嘴皮子的文官可就真的扛不住了。

刘忠智最近的行为瞒得过其他人,可瞒不过闵王、明州王这两个野心家。

刘忠智在城防营有人,他们在城防营也有人。虽然被皇帝铲除了骨干,可还是有人愿意与他们合作的。

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刘忠智即便想要造反,最后还是当不了皇帝,他还得从宗室里选一个家伙当傀儡,自己总览大权。

所以说,他们乐得看刘忠智上窜下蹦的去联系这个,联系那个,反正都为他们铺路,何乐而不为呢。

“太后只要死了,我们就可以把弑母的罪名推到皇帝身上,毕竟他有充足的理由杀死太后。到那时,大义可就在我们这边了。”抚州王脸上现出狠辣的表情。

当今太后又不是他母亲,他根本在乎。就算是母亲又如何,挡着自己的大业,一样不留情地除去。

天家,讲什么感情?

闵王看向抚州王,说道:“可她毕竟没有死。就算是想杀她,宫内现在侍卫都换了一遍,再加上陆楙那个老家伙武功奇高,想要杀她,谈何容易?”

“侄儿有法子。今晚见分晓。”抚州王自信地说道。

听到这句话,闵王和明州王虽然脸上现出喜色,可心中却对抚州王产生了浓浓的警惕之心。

杀深宫中的太后都说的如此简单,那如果想杀他们,岂非很容易?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睛的担忧和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