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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他强行用血破开了幻境,只怕他们所有人现如今都已经被那灵蝶的两只触角卷入骷髅主干的身体里。
他的血至刚至阳,克制阴物,也正是因为如此,唤不醒朱滢和言钧笙的毕侠才会把自己的血洒在那灵蝶的骷髅主干身体上,只是没想到灵蝶遇见他的血化成了浓黑的烟雾沉入旁边的沼泽,紧接着就像唤醒了什么沉睡的东西,周围的水流所过之处都变成了腥臭的沼泽,要拖着人不断下沉。
秘境外。
相伯琮等人脸色同样难看。
门下还有弟子在秘境里的长老齐齐赶至,秋水药沉声问,“掌门,这到底是什么?为何以前从未见过!”
相伯琮难得没有嬉皮笑脸,双手交握抵着下巴,俊朗的五官因为沉默显出几分锋利。
另一位峰主没等到他的回答,转身问祝盗升,“祝长老,我还有两个弟子在里面,您总要告诉我他们有没有危险啊!”
他的弟子正是那二人组,其中一个还是他今年收的得意真传弟子。
祝盗升皱着眉头,也不发一言。
相伯琮眨了下眼睛,缓缓挺直脊背,声音发冷,“你们可知这秘境的来历?”
众人面面相觑,一个身材矮的男人嘟囔,“这不是从合虚建派以来就有的么?”
相伯琮手指一勾,一本看上去十分有年头的羊皮卷就出现在他手中,“这是掌门才能进去的后祠中记录的东西,这秘境……是后古战场遗迹。”
一屋子的裙抽一口凉气。
“修真界几经变迁,但是能称之为分水岭的不过节就是那么几场战役。而这个秘境就是当时后古战场幸存下来的前辈陨落前收拢的遗迹之一,因为似的人太多了,那些尸骨根本无处安放,所以有人将他们全部收葬在了一处,加上干净的新土和阵法,希望可以安葬那些亡灵……”
秋水药艰难地开口,“所以这个所谓的秘境,其实就是个坟场?”
相伯琮轻笑一声,“你要这么也没错!知道为什么每次开秘境都要那么多长老齐心协力么?这就是原因,同时也是因为这秘境的阵法……老化破损了!”
“为什么?以前不都好好的么?怎么会突然破了!”
相伯琮讽刺地勾了勾唇,“因为面自成了一个世界,不然你们以为秘境里那么多外面任何地方都找不到的灵植是怎么来的?有新的东西被孕育,就有旧的东西被淘汰,物竞择罢了!只是不巧的是被淘汰的部分中饱含了最初的阵法!”
“那这十九个弟子呢!掌门,重开秘境吧!在这么下去他们会死的!”
相伯琮揉了揉自己的脸,“如果这秘境是想开就能开的,合虚又何苦这么多年才开一次呢?”
所有人心凉了一截。
修仙之人五感六情俱淡薄,却唯独对门下的弟子看的珍重,因为他们是自己的延续和传常
现如今在里面留着的,哪个不是各峰的得意地弟子?可是他们这些为师为尊的,如今却只能看着,无能为力……
知道实情的人忧心忡忡,不懂门道的人却仍旧在看热闹。
转映水镜外不停地有人夸赞今年的秘境试炼看起来过瘾,觉得自己花了灵石值,叫好声,叫骂声混成一片。
谈棋却觉得心堵得厉害,尤其是看到谈墨脸上他从未见过的认真和肃杀,那不是他熟悉的墨儿,但却知道,却非遇上了大麻烦,她不会有这样的神情。
陆予桦坐在他旁边,折扇紧紧握在手中,眼睛也盯着里面的陆予兰不敢错眼。
他们是能看到全部的人,当然知道方才的凶险,只是对比刚刚,现在似乎更加恐惧。
两个为人兄长的人面色冷白,虽然修为不高,可是一声的冷冽却让坐在他们周围的人东都悄悄地道挪了挪位置,就连掌柜的上来送东西是,都绕着他们走。
“现在怎么办啊?阿大!我还想是张记蹄髈,柳家的酱九丝,沙城的烤羊,春草城的蜂花密……”
阿大,“……”操!都快死了却被你饿了!
陆予兰耳朵里有又热又痒的东西流了出来,她不敢触碰,只是咬着牙问,“我们这样撑不住的,阿大,那些黑烟到了!你放手,快出去!”
阿大一脚蹬在已经被收卷到沼泽边缘的黑雾吞噬了大半枝叶的树干上,铁臂握着手中的长枪用力上甩,把几乎掉进沼泽的两人凭借武力抛高了丈余。
然后他便感觉自己的腿失去了知觉,这种感觉很诡异,不痛,不痒,无声无声,就像那些被黑暗侵袭过的地方一样,绿树繁花皆成灰烬,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
安静,无声。
“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