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贺铸雪向山上走去。
龙正雷身后两人如影随形,两个中年人身形皆是削瘦修长,容貌平常,殊无特异之处,两人容貌相近,似是兄弟。
只是在萧月生观察之下,却知道两人的手掌比常人大上许多,与他们修长地身形格格不入,他一猜即知,这两人一身功夫尽在手上,极可能从小便修练某种特异拳法或掌法,令其手掌变得远大于常人,极不谐调。
他们两人手上的功夫定是非同小可,由内而外的改变骨骼成长,便是大力金刚掌亦无此霸道强横。
这两人护在龙正雷身后,是在丁辰与萧月生三人之前,行走间,总是挡在谢晓兰与龙正雷之间,似是随时防备她出手攻击一般。
看到那两人浑身凝神运气的紧张模样,萧月生眉目带笑,不时与谢晓兰对视一眼,在人群中,灯笼下,旁若无人的眉目传情。
随着几人地是动,两旁的站得笔直,举着灯笼的弟子亦随之移动,缓缓向上。
越是越高,寒风随之越强,两旁弟子们的灯笼亦晃动加剧,似欲挣脱系神的束缚,随风而去。
长飘飞,渐迷人眼,贺铸雪一头银,飘扬于空,竟有一股说不出的凄美。
“呵呵……好大的风!”龙正雷阔嘴一张,呵呵一笑,丝毫不怕风灌口中,抚着被风吹乱地及胸长髯,转身对贺铸雪笑道,“这么大的风,今年却也罕见得很!”
红颜白、轻盈如舞的贺铸雪杏眼一瞪,冷冷一笑:“风从龙、云从虎,龙家主大驾光临,岂能不卷风带雨?!”
这一语双关之句又令龙正雷哑然,一手抚须,另一手摸了摸其孔微大地鼻子,脸上倒也从容,似乎在她面前吃瘪亦是平常事。
不过他们身后的龙家众人却目光如炬,熊熊燃烧的火炬,其亮不下身边的灯笼之光,对家主不敬,依照以往的规矩。早就拿下,便是天王老子亦不能例外,只是家主临来时交待,没有他的吩咐,不得任意行事,才令他们有气难抒,怒气填膺。
衣裾猎猎作响,将众人地脚步声掩去,寒风如刀。兼且挟泥带土,袭至人身上又疼又脏。
两派弟子仿佛没有知觉。上身穿着皮袄,任头乱飞,衣裾猎猎,女弟子的裙裾或被风撩起,颇是令人担心。
站在人群中地萧月生不由感叹。可惜是冬天,如是炎夏,有如斯烈风,撩人裙裾,露出雪白修长的大腿,定是蔚为奇观,令人血脉贲张,鼻血狂喷。
几人不自觉的越行越快,对扰人的大风,自是有趋避之心。
人群之中。唯有谢晓兰秀未乱,纹丝不动,仿佛大风吹不到她的头上一般,却是镇神簪之效,只是她如今戴着雪白的貂皮帽,玉簪被其遮住罢了。
龙正雷身后的两人神色越凝重。两人一直暗暗观察这个令自己栗栗生寒的绝美女子,一直思忖两人连手,是否能够克制住她。
上得山来,进入水月院楼宇下的大厅,龙家诸人除了紧随龙正雷身后地两人,皆站于厅外,天山剑派亦是如此,仅有李梦秋与性明得以进入。
众人都有些狼狈,头纷乱,身上亦满是泥土枯草,便是强如龙正雷、丁辰、贺铸雪,亦难逃脱。
谢晓兰一袭袭袍洁白如雪,一尘不染,令众人惊奇不已,相比之下,她身边的萧月生未乱,衫尚洁,倒未惹人注目。
谢晓兰一身奇绝的功力也能收放自如,寻常高手,断难察觉,只是龙正雷身后跟着的两人,非是一般高手,总能隐隐觉出她的功力之强。
“这位女侠是……?”龙正雷扫了一眼谢晓兰,其绝代风华令其不敢多看,头转向丁辰,迟疑的问道。
“呵呵,容老朽介招,这位是观澜山庄庄主萧观澜,这位则是萧夫人,前来敝派游玩,却恰逢龙兄造访,却也算得上有缘了!哈哈……”丁辰抚须伸臂,将萧月生两人介绍于龙正雷。
“久闻龙家主大名,今日得见,幸会幸会!“萧月生拱手一揖,微微一笑,神情颇为诚挚,毫无一丝作伪之态。
龙正雷顿觉春风拂面,对其大生亲切之感,不由给给长笑,拱手还礼:“不敢不敢,龙某薄名,不值一提!”
他心中却中暗暗一凛,顿觉刚才走眼得厉害,竟没看出此人的不寻常。
“见过龙家主!”一袭雪白袭袍地谢晓兰敛衽一礼,却有一股雍容之气,声音柔和清润,极是悦耳。
她身负琴仙之名,精于音律,对于声音的驾驭,亦是颇有造诣,自是令人感觉悦耳。
“哈哈,萧夫人客气了,今日得见夫人仙姿,亦是龙某的造化,萧庄主却是好福气啊!”龙正雷两手虚扶,哈哈一笑,意态颇豪,此时亦无拘束之感,转头对萧月生所说之括,恰如其分的带了几分酸意。
萧月生温和轻笑,微一颔,看了一眼盈盈而立的谢晓兰,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柔情。
“龙家主,不知何事竟劳大驾亲临?断不会是想念看望老朋友吧?!”贺铸雪待几人寒喧完毕,各自落座,她便开口出言,直指其心,毫不客气。
她坐于厅内正中主座,厅内矮几尽被撤去,颇有些空荡,几只滕椅排在厅正中,正对主座。
一侧坐着丁辰萧月生诸人,另一侧则仅有龙正雷落座,那两位龙家之人站于龙正雷身后,不肯坐下,两双眼睛精芒不时闪现,仍不时扫向对面的谢晓兰。
“哈哈,贺掌门风采依旧,还是这般口齿锋利!”安坐于丁辰对面地龙正雷哈哈一笑,对她满是讽刺的语气不以为意,抚着油黑的长髯:“这么多年未见,龙某真是有些想念!”
贺铸雪其杏眼桃腮,貌美如花,闻听龙正雷大笑,不由皱了皱弯眉,冷冷一笑:“哼哼,让你惦记,实在不幸!……你此次前来。不会贼心不死,还要吞并我天山剑派吧?!”
“哈哈,贺掌门哪里话,来人,带上来!”龙正雷未开口便先笑,随即大掌一挥,向外面喝道。
喝声刚落,厅内是进一人,身穿黑裘。面目虽不英俊,眉字间却带着几分英气。墩实地身材,上尚背着一人,面色苍白,双目无光,虽容貌俊美。却难掩萎靡霉色。
“将这混小子放下!”龙正雷收起笑意,方脸阔口顿显威严,揖指脚前的地毯,对进来的少年命令。
天山剑派诸人默默不语,冷眼观瞧。
被背着的少年甫一落地,顿时摔倒,看那两脚不规则的扭曲状。便知其腿已断。
本是苍白的面色顿时变得腊黄,额头一层冷汗在明亮地大厅中微微闪亮,他紧咬下唇。牙齿已嵌入下唇肉中,兀自哼也不哼一声,双目低垂,盯着地毯。
龙正雷修长眼中怜惜之色一闪即逝,抬头指着地下少年。扬声对面无表情地贺铸雪道:“贺掌门。这个混小子,酒醉蒙心,竟在哈瓦镇的巴扎上对贵派弟子无礼,实乃色胆包天,龙某已按龙家家法惩处于他,这次前来,便是诚心赔罪!”
“行了行了,龙家主不必大惊小怪,此许小事,不值一提,他虽做了糊涂事,却被我那不成器的徒孙打伤,未能铸下大错,就算两不相欠吧!……再说他们年轻人的事,咱们老家伙也不必那么操心!”贺铸雪摆了摆手,将胸前的银拂至身后,看着地下之人,玉面满是怜惜,口中轻描淡写,连推带卸,兼且绵里藏针,颇为厉害。
“唉,真是狠心,好好的一个酗子,看被你们折磨得!……唉——!”贺铸雪摇着头,颇为明亮的双眸蕴满不忍与怜惜,以一声长叹结尾,惹人同病相怜。
“唉——!没办法,龙家便是这般家规森严!”
龙正雷亦是以一声长叹应之,看着脚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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