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让,我来看看!”她摆了摆手,满脸不耐烦的说道。

对于嵩山派地这些人,定逸师太委实没有好感,竟将家眷押了出来,瞧那架式,都要杀了,心肠太过歹毒,但同是五岳剑派的人,又不能见死不救。

她蹲下来把了把脉,摇头道:“血气攻心,伤上加伤,……这一回,有得他受得了!”

“师太,丁师兄不要紧吧?”岳不群关切地问。

“死不了,多养一些日子便是了!”定逸师太粗声回答,转身合什,对众人一礼,拉起仪琳的手,道:“我们先走了!”

说罢,领着恒山派的众人,出了大厅,离开了刘府。

仪琳被师父拉着,又不能挣脱,只能转身看了看潘吼,想要让潘吼替自己向大哥道一声别,话到嘴边,却又止住。

她只觉自己反应快了许多,仅是一转念之间便能想到,若是说了,别人也知道

不在这里,怕是会生出怀疑,便什么也不说。

岳不群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对嵩山派的弟子们道:“你们好好照顾丁师兄与6师兄,莫要再让他们加重伤势了。”

“是,多谢岳师叔。”嵩山派弟子满面感激,抱拳称是。

岳不群又朝群雄抱拳,做了一个团揖,温声辞行,然后带着令狐冲等弟子,离开了大厅。

令狐冲走在厅口,转身冲着潘吼笑了笑,然后摆摆手,走了出去。

潘吼也跟着笑了笑,心中却是一凛,令狐冲地笑容颇是古怪,难道,也认出了萧兄弟?!

潘吼虽然看似豪迈,平常大咧咧的性子,做为一帮之主,却是个外粗内细的人物,眼光敏锐。

泰山派与青城派见他们离开,此地呆着也无趣,便纷纷告辞,余沧海却是未曾注意到萧月生,他的心思全放在辟邪剑谱上,人虽在刘府,心神仍沉浸在剑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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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刘府,萧月生转身问道:“刘三爷,是否有藏身之处?”

刘正风点点头:“城外有一处宅子,无人知晓。”

“如此甚好,先到那里躲上一躲,在下略通一些易容术地皮毛,可为刘夫人及众弟子改扮一番。”萧月生点头,放开已经昏迷的费彬。

刘正风走在前头,长剑归鞘,提着费彬的衣带,他的几个弟子或搀着刘夫人,或背着两个公子。

他女儿刘菁则跟在身后,她略通一些武功,仅是用来强身健体,粗浅地很,只是性子好强,不让刘正风的弟子们搀扶,由少女曲非烟搀着。

这些人皆通轻功,此时逃命,自是不会再留力气,紧跟在刘正风的身后。

“刘姑娘,快些走罢。”萧月生见刘菁步履蹒跚,曲非烟也娇喘细细,显然有些跟不住了,一步跨至她身边,扶上她的胳膊。

刘菁身子一僵,转头见到是他,未再挣扎,任由他握着自己地手腕,只觉自他手掌传来一股热气,源源不断的从手腕传至身上,最后到了脚底,顿时脚步轻盈,一步跨出很远,脚下像是垫了一个弹性惊人的垫子一般,一步踏地,身体便不由自主地往前冲,丝毫不费力气。

“萧……萧大哥,观云岛……在什么地方啊?”曲非烟喘着粗气,眨动着明亮地眼睛问。

“待会儿告诉你,先调息,莫要说话。”萧月生对她笑了笑,温声说道。

曲非烟点点头,知道不是闹脾气地时候,专心赶路,调匀呼吸。

转过一条街,来到了一个平平常常的宅子前,刘正风上前轻拍了拍门,共拍了六下,两轻两重再两轻,极有节奏。

很快,大门“吱”地一声打开,里面探出一个须皓白的老,满脸皱纹,目光昏浊,像是一阵风便能刮倒。

见到刘正风站在外面,老一句话不说,拉开了大门,让众人进来。

萧月生搀着刘菁,走在最后,功力潜运,默察了一番,没有听到后面有人,点头道:“咱们进去罢。”

刘菁秀丽的脸庞已绯红如霞,轻垂着臻,不敢看他,听到他的话,忙挣开手臂,跑了进去。

萧月生看了看她,摇头一笑,走了进去,瞥了一眼关门的老,他确实不会武功。

这是一座两进的院子,算是中等人家的居宅,刘正风已经坐到太师椅上,见到萧月生进来,起身便要跪倒拜谢。

萧月生身形一闪,双手托住他双臂,摇头道:“刘三爷毋须如此多礼,折煞在下!”

“老朽惭愧,竟差点儿被灭了满门。”刘正风露出苦笑,隐现疲惫之色,这一番折腾,实是惊心动魄,生死仅在一瞬之间,经历了大悲大喜,他已有些累了,顿显苍老了许多。

“嵩山派那帮人处心积虑,刘三爷防不胜防啊!”萧月生安慰道,然后自怀中掏出一只盒子,打开盒盖,里面是一些小方格,方格中装满了一些颜色各异的药膏。

“唉,只是大年他……”刘正风神色黯然。

“他不要紧,已经服下了丹药,”萧月生摆摆手,接着说道:“事不宜迟,现在开始易容罢,刘三爷,从你开始。”

“大年他……?”刘正风急忙问道,任由萧月生在他脸上抹来抹去,数息之间,已是大换了模样。

“他未中要害,先前我已给他服了药,保他性命无虞,刘三爷不必担心。”萧月生一边涂抹,一边说道。

“师父,大师兄气息平和,看来并无大碍。”米为义坐在他下,也跟着说道。

刘正风这才放下心,露出欢喜与轻松之色:“谢天谢地,亏得萧岛主,老朽实在不知如何感激!”

“刘三爷,客气的话不必再说,”萧月生摆摆手,打量了他一眼,点头道:“就这样罢。”

米为义在一旁看得目光直,这时回过神来,感叹道:“师父,直是认不出你来了!”

取来镜子,揽镜一照,刘正风连连点头,赞叹不已,于是十几个人皆经过他手,一一易了容,有的变成老,有的变成中年人,刘夫人则成了一个老太婆,刘菁则成了一个小丫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