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云黛眉一动,深思着缓缓点头:“嗯,怪不得,这三个人武功高明,非是一般高手可及。”
一动下之下,兰花拂**指施展,她便可察得对手的内力深浅,刚才拦路的三个人,内力强劲,清平帮中,这般高手也寥寥无几。
“师父,……是狂刀门的人?”江南云沉吟着问。
萧月生缓缓点头:“*不离十!”
“这个狂刀门,好大的狗胆!”江南云黛眉一竖,淡淡娇哼。
“南云,这可不是洛阳城了,莫要任着性子胡来!”刘菁在一旁急忙劝道。
“师——母——,放心罢!”江南云娇嗔道。
刘菁摇头一笑,又低下头看自己的刺绣,江南神针陈素蓉手法精妙绝伦,令刘菁迷醉不已。
一路之上,他们并未闲着,萧月生趁此机会,讲解一些武林秩事,宛如讲故事一般,增长她们见识。
不时的,武学的问题,他也一一解讲,对于江南云与猩而言,实是难得的机会。
不知不觉中,马车行了两日,他们一直没有去附近的村镇里投宿,在马车里呆得腻了,便到了外面施展轻功,或充当一回车夫,一路之上,甚是悠闲。
这一日傍晚,他们行到一处宽敞的官道上。
江南云一身月白的罗衫,正双腿并起,斜坐在萧月生身旁,手上拿着一册琴谱。
“师父,咱们走了,也没跟任姑娘道个别。现在想来。有些失礼了呢!”江南云自曲谱上抬头,瞥萧月生一眼,声音糯软娇腻。
萧月生点点头。对于任盈盈此女,他颇是敬重,气质清华,却又矜持自重,宛如水中清莲,可远望而不可亵玩焉。
“师父,任姑娘来头想必不小吧?”江南云抿嘴笑盈盈的问。
刘菁与猩也抬头瞧过来。目光清亮如泉。
萧月生沉吟一下。一眼扫过她们脸庞,缓缓点头:“若为师所料不差。怕是魔教中人。”
“魔教?!”江南云微讶。
刘菁再次抬起头。明眸中也露出讶然之色。甚是吃惊,显然也并不知晓任盈盈的出身。
“师父。你……”江南云似是难以相信。
萧月生淡淡一笑,拿起白玉杯,轻抿一口,语气淡然:“魔教之中,难不成就一个好人也没有?”
“可是……”江南云仍旧迟疑,她虽然心狠手辣,却一直以正派之人自居,对魔教敬而远之,实是听多了魔教的传闻。
她眼波一闪,明眸转动,摇头叹息一声:“若是她知晓了咱们杀了魔教的人,不知会如何?”
“为师亦不知!”萧月生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马车陡地停下,江南云玉脸色变,身形一晃,已然消失不见,车门已被打开。
她再次进来时,双手各扶一人,却是前几日告辞离开地周晓晴与周晓雨二姝。
两女面色苍白,目光迷离,没有焦距,身上罗衫已被染成红色,血腥之气扑鼻而来,若不是江南云扶着,怕是站也站不稳。
“这是怎么了?!”刘菁忙放下刺绣起身,轻轻一按榻头的一个开关,自里面弹出一个匣子,里面有纱布伤药一类。
她亲自包扎,看清两女所受的伤,不由吸了一口凉气,道:“这两个小姑娘好大地毅力!”
两女的手臂皆有刀伤,更加惊人的是胸口,若是刀势再深一分,便可见骨头,那心脏必也难幸,早已毙命……
萧月生起身离开了车厢,让刘菁她们包扎二女胸口的刀伤,刘菁一边包扎,一边摇头叹气,甚是恼怒,这般娇滴滴的两个小女子,竟有人下这般狠的手,狂刀门委实可恶!
萧月生正在车前驾马,缓缓行驶,江南云自车厢里飘出,带着一股幽香,来到他身边:“师父,她们已经醒了。”
“唔,可问明究竟?”萧月生点点头,看着前面,淡淡问道。
清风吹拂,江南云一拨鬓旁被吹乱的秀,臻微点,叹道:“确实是狂刀门做地好事!”
“狂……刀……门……”萧月生摇头沉吟。
江南云吐出一口气,哼道:“狂刀门欺人太甚,说不得,弟子得警告他们一番了!”
“会找上门来地。”萧月生点点头。
两人正说着话,前面忽然涌出一群人,挡在大道正中。
他们此时正在宽敞的官道上,两旁是麦田,平坦宽阔,一眼望去,金黄色地波浪随着清风起伏。
这帮人突然出现在大道旁,却是从麦田里穿过来,麦田里踏出两条道路,颇是显眼。
十几个人,手持长刀,傲然挺立在大道中央,眼光灼灼,隔着很远,便能感受到他们眼光地锐利。
刀光雪亮,聚在一起,似是带着森森冷气。
马车缓缓停下,萧月生淡淡望着他们。
江南云娇哼一声:“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拦路?!”
当先一人乃是青年男子,剑眉朗目,鼻如悬肝,眉宇之间,英姿勃勃,眼眸转动时,却傲气凌人。
他一手持刀,抱拳温声道:“在下狂刀门张醒龙,见过姑娘,不知芳驾一路,可曾见到两个同胞胎女子?”
他说着话,双眼直勾勾地盯在江南云的脸上,一刻也不离开,贪婪无比。
“你就是那个张醒龙?!”江南云黛眉蹙起,上下打量几眼,淡淡一哼:“好大地威风!”
她这一哼,带着清心之效,张醒龙顿时一震,清醒过来,忙抱拳温声道:“姑娘识得在下?!”
“我的两位妹妹被你打伤!”江南云娇哼一声,招了招手。
张醒龙看了萧月生一眼,受不住诱惑,缓缓走上前去,一声马嘶声蓦的响起,清亮激越,直冲云霄,宛如龙吟虎啸。
张醒龙靠得太近,耳中一震,脑袋嗡嗡直响,半晌没有回过神来,身子椅不已。
半晌过后,他轻轻甩了甩头,怒瞪挺立如雕像的白马。
白马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转头一瞥,宝石般的眼眸与他一触,露出不屑之色。
张醒龙怒气如潮,手上长刀一紧,恨不得一刀将白马劈成两半。
“张公子,想与我的马一般见识?”江南云糯软的声音响起。
张醒龙呵呵一笑,摇头道:“姑娘的坐驾,也是不凡得很,在下实在羡慕得紧!”
江南云淡淡一笑,冷若冰霜,似是雪山圣女:“狂刀门家大业大,还弄不来一匹马,张公子过谦了!”
她声音糯软,语气却冰漠得很,拒人于千里之外。
张醒龙自矜一笑,摆摆手:“哪里哪里。”
江南云蓦的一变脸色,冷笑道:“你打伤了我两位妹妹,若你不来,我也懒得去找你,不想,你竟送上门来!”
“姑娘……?”张醒龙一怔,有些措手不及。
“动手吧,你若能接过我十招,便一笔勾销!”江南云冷哼,玉脸紧绷,冷若冰霜,双眸无情。
张醒龙本就是一身傲骨,虽见了江南云,只觉心神荡漾,但一旦触及他的威严,却容不得。
“那便得罪了!”张醒龙收回怔怔的目光,雪亮的长刀一振,冷着脸喝道:“请——!”
江南云身形一晃,自车上跃起,宛如苍鹰攫兔,俯冲而下,双手伸掌,径自冲张醒龙拍去。
张醒龙左手持鞘,迎了上去,“砰”的一声,江南云悠悠落地,宛如一片羽毛,张醒龙则脚下移动,退了两步。
“好内力!”张醒龙赞叹一声,脸上毫无异色,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