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车狠也稳,关键是这些弯道她恁得熟悉,弯拐得特别有灵气,儿玉是服了,输了也服。
儿玉走过来,打开车门坐上她副驾,
“行,您真行。”扭头看向他那头车窗外,声儿不大说。
三亮手肘撑在方向盘上两手托着腮,目视前方,“我要用你的门道封路。”
儿玉笑笑看向她,“您还没门道,用得着我?”是了,输了是服气了,可“就不心甘情愿”总可以吧。
三亮变成一手撑在颊边,“就想用你的。”又霸道无理,又有点小撒娇样儿——她这样儿,是个男的都受不了!儿玉轻轻点头,你狠!
儿玉下车,败将不提风光,领着他的车队绝尘而去。留下三亮“照样保持不败战绩”,微微笑,得偿所愿。
……
梓印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两脚踩在两旁衬子上,两手端着手机也不晓得瞧进些什么——是了,脑子烦得很,可又得被迫冷静:也好,那伙人不得放过自己,三亮离自己远点也好……
“梓印,”病床上的戴婕望向他,“对不起,拖累你了,”
梓印将手机放回裤子口袋,微笑“说哪儿话,”起身端起暖水壶晃晃,没水了,“你好好休养,甭叫嘉维晓得了心疼,怪我就是。”见戴婕还要说话,他也懒得听,举举手里的暖水壶,“我去打水。”出来了,出来后笑意也灭了。
戴婕那天摔伤了盆骨,虽说并无大碍,可也得住院观察几天。戴婕愣是不愿告知嘉维,梓印想想也有愧,毕竟是他的仇怨连累了她,何必又招惹嘉维跟着担心,也就没通知嘉维。这几天下班他就过来看看,戴婕自理能力也强,多半没叫他帮助多少。
从医院出来,梓印直接去小葛家打牌了。
他好几天没回家了,主要是这只要一个人呆着,脑子一得空儿,就想三亮。干脆不叫自己单着,哪里热闹哪里钻。
“印子,这几天怎么没见亮亮……”卢辉才一张嘴,脚底下就有人踢他!他嘶得只摸脚梆子,就瞧见周围人都朝他瞪眼使眼色——卢辉这几天出差才回来,不晓得梓印这都几天没和亮亮在一起了。
梓印当没看见的,“三万,”嘬口烟照样出章子,卢辉也看明白了,再闭嘴不提这事儿。
“卢辉,这回去密州办得个啥案子呀,去这么长时间,”大伙儿赶紧也转移话题,
“哎,走跑车的,哇靠,这回是开眼界了,九十个集装箱,里头全部双层,都是上了千万的车,”
“嘶,你说这些车走进来哪会儿开呢,全是他妈国外货右边方向盘子啊,”
“这你就瞎操心了,这些车走进来是平常开的?全是些王八蛋蓄爷们拿来飙黑车了。你晓得吧,七环外的高速一搞就封,多半都是这些……”
梓印听着心里也是嗤,可不,他不还遇着一回……
桌上他手机震动,梓印瞧一眼,上头显示的是“街道网格员”,那王大妈?她这时候来电话干嘛,
接起,“喂,王大妈呀……”梓庸蛮客气,哪知再听那头大妈噼里啪啦一串话下来……梓印起身就走!
“怎么了印子!”都起了身,
梓印一招手,“没什么,你们玩,我有点事先走了。”头不回出来骑上小摩托就往家奔了!
王大妈电话里讲,“梓印呀,咱们后头那条龙须沟水翻出来了!淹得咱们这些家里都是的,你家最严重!快回来吧,你家就一个女孩子在里面舀水……”
印子听了能不着急吗!“就一个女孩子”还有谁?亮亮!
走到巷子口都是湿哒哒的,看来是“水漫金山”,家家小院儿都是往外掏水。梓印跳下车,望见自家大门半掩着,推门一看呀,“三亮!”哎哟喂,咱亮亮腿上裤子卷着,衣裳袖子也卷着,正“大力士”一样,一袋袋提着那编织袋里不知装的啥往那苹果树旁堆着,保护水不破坏树根……
三亮一听他喊,抬头望过来,稍愣,“唔……”梓印已经跑过来抱起她第一件儿狠狠封住了她的唇!啥也顾不得,就是想念,该死的想念,想念得浑身都在震颤了!
亮亮缓过来一开始肯定有些挣,还在跟他闹脾气嚒,梓印掌住她后脑勺,急切地小声“我错了我错了,”亮亮这才松了劲儿,梓印如何腻爱地亲着,亮亮渐渐也习惯地手抚向他后颈……梓印稍松开些,额顶着她的额,望着她,拇指摩着她漂亮的眼睑下,“想死你了。”亮亮撅嘴,“才不想,都不给我打电话。”梓印抱起她,头埋进她颈项里,喃喃了些什么,亮亮也没听清——印子啊,你是不知,你现在当属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儿了,月亮公主愿意这样独宠着你,且,还不是一次两次,她就这么“放任着她自个儿”且能“一忍再忍”呢,“完全没原则的”就想“把你宠坏”,叫你“任性撒野”成她想要的样子……
亮亮坐在高高编织袋堆起来的“谷堆”上,边吃着梓印给她削好的梨儿——还是那天买的梨梓印提回来没吃呢!——嘚啵嘚跟梓印讲她“如何机灵”把他东屋那些编织袋利用起来,里头装上小石头“挽救”苹果树的事迹。换梓印裤腿儿袖子全卷起,进进出出舀家里的水,
“一定是宫里的水渠堵了,他妈宫里啊!没个人管管?”梓印嚼,
亮亮咬口梨,“也没多大损失啊,你看这水还这么清亮……”嘴里嚼着梨不清不楚说,啧,估摸还有点“小心虚”样儿,又说,“王大妈也说了,宫里来了人愿意赔偿……”
“呸,看把老子家淹得,非找他们赔大发了!”
亮亮直点头,“好好,你要多少给多少……”不过,梓印可没听进去,他边舀水边回头笑着看亮亮,心里头其实忒感谢“这通发大水”哩,他小亮亮回来了不是……
哎,这么想想,王儿玉同志该多“憋屈”呀,梓印是她用来“宠”的,你呢,是她用来“尽情欺负的”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