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博十分无耐地说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她爹是我师父,我能杀师父的女儿吗?师父临终前,托我照顾她,我却一直无瑕顾及,只因你娘需要照顾,我哪脱得开身?说起来,我还是有负师父的期望和嘱托了。”
慕容彦被气得在厅中暴走:“这是道德绑架!就因为她爹是你师父,我们就只能一再地容忍她吗?她一再相逼,更是对母亲和爹爹出言羞辱。这样的女人,你还姑息她,说她需要照顾?爹?!她是她,她爹是她爹。她这杀人不眨眼,不拿人命当一回事儿的样子,能姑息吗?那两个丫环的惨死呢?那几个家丁被她割成了太监,这样的女人死一万次都不够!她凭什么要我们慕容家如此的容忍?”
正在这时,外面又是一阵响动。
一个护院匆匆进来对慕容博说道:“庄主,张炽又打进来了,我们拦也拦不住。”
这个护院的话才说完,一个锦衣中年男子已经出现在这里,还满脸怨愤地用剑指向慕容博:“慕容博!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待!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师妹?”
慕容博的脸上都要生烟了:“师弟,你要我给你什么交待?”他刚刚都要被柳眉气得要一佛升天了,这个师弟还要来闹他。
张炽强蛮无理地要求道:“我要你给师妹一个交待!”
慕容博:“师弟,我能给她什么交待,她输了,人也已经回去了。你要是怜惜她,你去安慰她就是了。”
张炽:“慕容博!你这是给脸不要脸吗?师姐她都这样对你了,你还拒绝她,你是人吗?我要是能安慰她,我会来这里找你吗?”
慕容博:“我怎么就不是人了?我有妻子,还有一对儿女,我要是答应她,我才不是人。”
张炽:“你妻子都废了那么多年,你有妻子和没妻子,有差吗?当年,你就不该负了师妹,另结新欢。现在你妻子也废了好几年,师妹对你一往情深,不计前嫌,愿意嫁入慕容家,你还有什么好嫌弃的?”
慕容博被张炽气炸,但只能强忍火气:“我当年没有负过师妹,我要说多少遍,你才愿意相信?我从未喜欢过师妹,从一开始就说得明明白白,是师妹她一厢情愿。”
张炽:“所以,你就觉得自己没有负她?你没有喜欢过她,她为何会一厢情愿?那还不是你言辞不当,行为不检,为了展示你的魅力,自许风流,处处留情,才让师妹有所误会?你误人一生,你还有理了?当年也就算了,现如今,你妻子已废,你还不愿意接受师妹吗?”
慕容博气得不轻,都浑身颤抖着,想杀人了。如果这两人不是师兄妹,他早就动手了,偏这俩个人不是他能杀的:“我妻子没废!她好好的活着,怎么就废了?”
张炽:“一个眼睛看不见,双腿走不了的女人,和废物有差吗?慕容博,你就自欺欺人到这种地步?就算你妻子废了,或者死了,我也不能接受师妹吗?师妹她一往情深就错了不成?她一如既往地爱你,就错了不成?”
慕容彦再也受不了地,抽剑上前:“张炽,你就算是前辈,我也和你拼了!我娘亲好好的,她不是废人。再说了,过几天,我娘亲就能看见了!一个月后,我娘亲就能走路了!你成废人,我娘亲都不是废人。你再说这些话羞辱我娘亲,我跟你拼了!”
张炽的武功和慕容博在伯仲之间,比慕容彦高了许多,这是不同级别的,慕容彦一上来,便被张炽给削断了剑,而且,张炽冷笑道:“臭小子!想和我拼命?你还不够资格。真没想到,慕容博,你儿子是这么一个没脑子的,还是一个有幻想症的,说话不经大脑,是不是得了失心疯?”
慕容彦先是被师妹柳眉扰到不得安生,又被师弟张炽这么胡搅蛮缠,实感心身疲惫不堪。这俩个人要是别人,那倒好办,倾出慕容家的实力,杀了便是。但这俩个人却不能杀,因为他们是他的同门师弟妹,还是师父极亲的人。
慕容博无奈至极,只能将怒气压了又压:“张炽,我当你是师弟,才百般容忍。你非要如此强横蛮行吗?你喜欢师妹,你不去哄她,你还将她往我这里推,你是不是有病?我看你才得了失心疯了。”
张炽冷笑:“你儿子刚刚说的话,你没听见?他刚刚说什么?五天之后,你妻子就能看见?一个月之后,你妻子能走路?这不是失心疯,是什么?”
突然,张炽手中的剑被人用一粒小小的石子打得剧烈一震,虎口麻了好一会儿,一个男子的声音十分慵懒从容,却又带着点戏耍的味道传来道:“这位侠士,凡事不要这么冲动。刚刚,慕容公子所说可不是什么疯言疯语,他说的是一个事实。”
张炽转脸,眯眼,映入眸中的,却是一张陌生而又风华无双的脸。这男子一身锦衣上绣着金边,衣着华丽,五官完美无瑕,气质尊贵,浑身散发着王者的气息。
好一位金相玉质的贵公子!让人看一眼就无端的肃然起敬。慕容山庄何时来了一位这么尊贵的客人?但是,他和慕容山庄的事情,和这位贵公子有何关系?哪怕他是皇帝的儿子,也管不到他这里吧?
张炽冷笑:“这位公子是不是有些多管闲事了?我和慕容山庄的事情,和这位公子没关系吧?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段南渊:“南……渊。这位侠士,您和慕容山庄的事情,确实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但你质疑我夫人的医术,这就和我有关了。我夫人说,慕容庄主夫人的眼睛五天之后就能看见,半个月之后能行走。你认为他说的是疯言疯语,这不是质疑我夫人的医术了吗?”
张炽继续冷笑:“你夫人是谁?”
段南渊十分傲娇地回答道:“白若曦。”
张炽突然仰天,更加张狂地大笑了几声:“哈哈哈!你夫人说,他夫人五天后眼睛能看见?半个月后,能走路?”
“是,有意见吗?”段南渊俊美无双的脸上,是一个淡雅如烟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