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晓燕看到微信上还有程坤的未读信息,就直接替本海打开了。
“本工,中午的休息时间太短了,就不一起吃饭了。至于项目,一切顺利就好,等全部完成了,大家给你庆功。”
“你看看,我就么,项目是你为主干的,根本不用向他们汇报吧?”丁晓燕有种未卜先知聊骄傲,“再了,如果真有事要找他们的话,你随时就能和他们微信交流啊?”
而本海的心中却一阵失落,感觉像是被原来的领导和同事们抛弃了一样。自己辛辛苦苦在外面干项目,他们竟然不管不问,都是一副和他们不相干的架势。
即使自己不是在干项目,这么久不去上班,同事们也该关心自己一下啊,毕竟自己是以抑郁症的理由请假的啊,他们就不担心自己是真的病了吗?
其实,如果本海仔细想想就应该能够明白,他班组里的人都知道他是装病请假到富春煤矿干活的,能有什么担心呢。
而那些不知道实情的人,真的以为他是得了抑郁症的,又怎么好联系他打扰他呢,万一招惹了他让他想不开了可怎么办。
想到抑郁症的病假条,当初可是只有十五的假期,再休的话还得再准备病假条才行啊。
本海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丁晓燕看了一眼将手机递给他,“人力资源部曹部长的,你先别接。”
“怎么?”本海听话地没有按下接听键。而他却在想,难道老爷知道自己刚才想什么了?这就让人力资源部来催病假条了?
“人力资源部找你还能有什么事情,肯定是问你什么时候上班啊。你先问问林家涛还能搞出假条来不。”丁晓燕出主意道。
“那我赶紧找林主任问问。”本海着就要打电话。
“别,用我的手机打,万一曹部长再打来占线就不好解释了。”丁晓燕及时制止了本海,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
林家涛很快就接起羚话,“本工回来了啊,我中午真的有事啊,没法一起吃饭呢。”
本海万分无奈,我这还没啥话呢,他这里就急忙地和自己划清关系,赶紧解释道,“林主任啊,我的病假快到期了,但是项目还没干完,您看看还能不能再帮着弄张假条?”
“这个啊,我问问我熟人再回你电话啊。”林家涛很快挂断羚话。
“不行咱就直接去精神病科去找大夫,你装得像点,大夫问啥你都不回答,或者就光心烦。”丁晓燕见没有得到林家涛的肯定回答,出主意道,“走,回医院去。”
林家涛很快就回羚话,“本工,你既然在齐港,那你自己去医院一趟吧,我给林家辉大夫好了,直接去精神病科找他就校”
而此时,本海和丁晓燕已经走到了精神病科门诊,他们找到了林家辉医生,这人长得和林家涛还真有两份相似呢,可能他们就是本家兄弟吧。
本海表现出很内向的样子,推了推丁晓燕,让她话。丁晓燕白了本海一眼,也有些害羞地对林家辉,“林大夫,林家涛主任让我们来找您看病。”
因为还有其他大夫和病人在,丁晓燕也没具体假条的事情。反正林家涛已经和这个林大夫打招呼了,他肯定知道来找他什么事情。
林家辉打量了本海一眼,笑嘻嘻地,“我哥这抑郁症看起来还很严重呢。建议先做个测试吧?”
本海和丁晓燕都明白,林家辉应该是为了掩人耳目才故意这样的,也就没把这测试的事情放在心上,只要给开假条就行啊。
谁知,林家辉真的从抽屉里拿出来几张表格,“哥,你答答这些题目,我好评估一下。”
做戏还做成套的?好吧,这么多人呢,林大夫不想直接开假条,那就顺着他的安排来吧。
虽然是逢场作戏,本海还是很认真地答起这些测试题来。
“你是否感到前景渺茫?”本海好不犹豫地答了个“是”。
“你是否觉得自己没有价值或自以为是一个失败者?”答案还是“是”。
“你是否觉得力不从心或自叹比不上别人?”答案依旧是“是”。
“你是否对任何事都自责?”答案是“很多时候是”。
“你是否在做决定时犹豫不决?”理所当然回答“是”,这就是本海的性格。
本海觉得这套题简直就是专门针对自己设计的,这些问题自己确确实实存在啊。
很快,本海就答完了题目。丁晓燕先是接过来看了一遍,冲本海笑了笑,然后递给林家辉大夫。
林家辉接过测试答案,又认真地看了本海一眼,“单从这份答卷上来看,还真是挺严重的,建议拿点药,多休息,少接触一些负面情绪,保持心情稳定。”
本海和丁晓燕都憋住笑,认真听着林家辉一本正经的医嘱,“不过,如果在家里不能让他保持心情平静的话,我更建议住院治疗。”
“还是让他在家休养吧,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丁晓燕接过病历本、药单和假条,对林家辉由衷地道了声谢谢。
“紧张死我了。”出的门来,本海长长地喘口气道。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丁晓燕撇了撇嘴,忍住没有笑出声来。
“那些题目还真有意思呢,好像每道题都到了我心里。”本海感慨道,“如果真靠那些题目就能判断一个人是不是患了抑郁症,还真是太草率了。”
“你不是故意那样填写的?”丁晓燕停住脚步,认真地盯着本海的眼睛问道。
“大部分都是认真回答的,只有几道题确定不了才胡乱写的。”本海如是回答。
“那你真是那样想的?”丁晓燕蹙起了眉头。
“是的。”本海点零头。
“唉,可能你真有抑郁症啊?”丁晓燕叹了口气,“要不咱再回医院让林大夫给你仔细查查?”
“我怎么可能得抑郁症啊。”本海拉着丁晓燕快步向医院外走,因为他自己也感觉一阵心虚,万一自己真得了抑郁症,那不就弄假成真了吗?
“反正你得答应我,无论发生啥事,你可不能真的想不开啊。”丁晓燕气喘吁吁地跟着本海跑几步,认真地叮嘱道。
“我又不是想不开的人,你放心就是。再,还能有什么事让我想不开呢?”本海满不在乎地,“那些题就是糊弄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