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去。”本海看了严青霞一眼,心想你不我也要去啊。
这可不是简单地找合适的车型那么容易,还要谈价格呢。不过,这可是一次不错的锻炼机会,有必要让薛春荣跟着去长长见识。
“严青霞,你在这里看着这些箱子,我和春荣哥一起去找车。”本海并不想征求它们的意见,直接安排分工。
“找车还用得着两个人都去啊?”严青霞并没明白本海的良苦用心,她只是担心自己一个人看不住这八个箱子,毕竟这是大马路上啊,万一有人硬是抢走一个箱子该怎么办。
“那,要不还是让春荣哥自己去找车?让他问问到汽车站去得花多少钱。”本海笑眯眯地看着严青霞,非常缓慢地。
严青霞也终于明白本海的意思,她看向确实该加强社交能力的薛春荣,“你和本海一起去吧,多向他学习学习啊。”
本海无奈地笑了,用得着这么直白吗?也不怕伤了你那未来老公的自尊心。
好在,薛春荣并没有介意,看来也是一个能忍的主,“走吧,海,我白长你几岁,还真得多多向你学习呢。”
本海知道薛春荣是发自内心地尊重自己,也不由得发自内心地谦虚道,“哪里,哪里,你是老大哥,你为主,我在后面给你最大的支持。”
薛春荣轻轻一笑,毫不犹豫地穿过马路,径直朝出租车辆的场地去了。
本海朝着薛春荣的背影伸了伸大拇指,又朝严青霞吐吐舌头,也赶紧穿过马路朝薛春荣追去。
刚才还意气风发的薛春荣到了租车场,又重新变成了原来的内向性格。只见他在几辆车之间来回徘徊着,犹犹豫豫想要上前询问却又不敢问的样子。
本海远远看着他这般窘迫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肆无忌惮地笑着,反正远处的薛春荣听不见。
人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呢,薛春荣刚才的意气风发哪里去了呢?想要让他一时半会儿改变,还真是不容易的事情呢。
就在薛春荣壮着胆子朝一辆皮卡车走去的时候,他旁边一辆130车上却下来了一个司机,直接截住了薛春荣的去路。
只见他俩很快就热火朝地聊在了一起。之所以他们是热火朝,是因为本海看到他俩足足聊了快五分钟了还没结束,而且还都是眉飞色舞的样子。
本海不由有点着急,薛春荣该不会在和他谈价钱吧?我们可只有八个箱子啊,怎么能用得着这么大的汽车呢?
本海也不当看热闹的了,紧跑几步过去,想听听他们到底再什么,千万别已经把价格谈好了,咱们可不能租这么大的车啊。
薛春荣虽然内向了些,但又怎么可能像本海想的那么傻呢,怎么他都是个稀缺的高中毕业生呢。
“现在春猛还是那么猛吗?还经常和人打架吗?”那司机三十来岁的样子,长得五大三粗的,气质非常彪悍,声音也是粗犷无比。
“这两年没大听他打架呢,毕竟他都三十多岁了,都有老婆孩子了。”薛春荣慢条斯理地回答着。
本海万万没有想到这两个人竟然是在聊家常,这是碰见熟人了吗?
“这是?”见这两人都没有理会自己的打算,本海只得主动搭话。
“这是我们村上的春明哥。”薛春荣有些兴奋地介绍。
“春明哥。”本海礼貌地叫了一声,更向前走近一步,伸出手来,“我是本海。”
春明哥也伸出手来,和本海的握了握,他的手掌不只是粗大,而且粗糙,力道也大,竟然握得本海感觉到了疼痛。
“没想到现在村里的人都开始出来做生意了呢。”春明感慨着,他的口气绝没有嘲讽的意思,只是感叹时代的变化。
“是啊,以后出来打工的人会更多。”本海附和着,顿了一下,切入正题,“春明哥,帮忙找辆皮卡呗,我们想把批发的鞋子越长途汽车站去。”
“没问题,刚才春荣已经给我了。”春明很爽朗地呵呵笑着,“如果不是你们的东西太少,我就直接给你们送过去了。”
“您这么大的车,拉这么点东西确实太浪费。”本海明白人家也是出来跑活赚钱养家糊口的,不可能仅仅为了老乡情分而白跑一趟。
“我和他们都认识,放心,我会让他们直接给个最公道的价格,不会要谎,也就不用讲价了。”春明很自信地着,带着他们朝薛春荣刚才就看中的那辆皮卡车走去。
“老薛,有大活了?”一个穿花格子短袖杉的年轻人笑眯眯地从皮卡车上下来,右手上夹着一颗烟。
“是给你介绍个活啊。”春明笑着从花格子衬衫的口袋里摸出他的烟盒,抽出一根烟来。
花格子好像刚刚想起来似的也又从烟盒里抽出两根烟来,想要递给薛春荣和本海。
“他俩都不抽烟。”春明直接将那两根烟截胡到自己手里,“他们还都是孩呢,可不能教坏他们。”
本海不禁无语,如果春明把自己当成孩子还好,自己本来也就是刚高中毕业。但是他怎么也把薛春荣当成孩呢,他都二十多岁了啊。
不过再仔细想想也没什么不可以。薛春明三十多岁了,既然能认出薛春荣来,明他应该也是在老家长大的,比薛春荣大了十多岁,把他当成孩也并不为过。
“这是我老家一个叔家的孩子,他们在这里批发了一些鞋子,共有八个箱子,送到长途汽车站,你看多少钱合适?”春明把事情得一清二楚,看来刚才他们俩也并不只是单纯叙旧拉家常了。
花格子衬衫青年嘴里嘀咕着,却听不清他到底在什么,可能是习惯性地把心里的盘算嘟囔出来罢了。
“这可是和我亲兄弟一样啊。”春明拍了拍花格子衬衫青年的肩膀,强调道,“实价就行,他们以后会经常来这里进货的。”
“十五。”不知道是不是被拍了肩膀的缘故,花格子衬衫青年突然很干脆地,“老薛,你也知道,我们这种车跑一趟车站最少都是二十的,而且有时还是二十五、三十。”
“好,够兄弟。”春明嘿嘿笑着又在花格子衬衫青年的肩膀上拍了两下。
既然谈好了价格,大家也就不再闲聊,毕竟都是生意人,时间就是金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