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风平浪静的日子过了十日。
就好像从来没有白怡之死,或者从来没有白怡这个人。
如今,倒是柳念雪看不懂了。
这白术没了女儿,难道连个法都不用吗?
柳念雪心中奇怪,所以这几日,在魏清姿这里时,总也有些心不在焉。
此刻,她正在陪伴魏清姿写字。
魏清姿见她心有旁骛,不禁问道:“这几日,你都是如此,可是有什么事?”
柳念雪迟疑了一下,还是将自己的想法出了口,“白怡,死的蹊跷。”
魏清姿放下笔,正色道:“确实死的蹊跷,她父亲毫无反应,更是蹊跷……”
柳念雪微微有些惊讶,没想到魏清姿和自己的想法一样,她本想追问芳兰之事,但是想了想,终于没有出口,只是随口问道:“皇后娘娘也觉得蹊跷吗?”
魏清足零头,“无论如何,他女儿是死了,难道连个法都不要讨了吗?”
“虽嫁入帝王家,就再非母家之人了,可到底还是他的女儿吧……”
到这里的时候,魏清啄言语中微微有了些苍凉。
柳念雪想到那日,听魏清姿幼时之事,心中不禁有了写酸涩。
虽不能明言宽慰,却道:“娘娘,或许,他是碍于帝王家的威严,才故作无意罢了。”
“既是亲女,心中必定百般不舍。”
魏清姿一愣,这一瞬间,她突然不知道柳念雪是在白怡,还是在宽慰她。
想了想,才微微一笑,道:“你也不要想得太多,如今无事,未必就是坏事。总比朝堂上腥风血雨,要好得多吧。”
柳念雪一想也是,不由得笑着点零头,“的也是,倒是我多虑了。”
魏清姿见她不再介怀,也安心了不少,道:“这几日,你就好好在宫中休息吧,不用来我这里了。”
“再有个把月就是新春家宴,我这边也要忙起来了。”
魏清姿虽然不爱管事,但这家宴毕竟是一年到头的大事,很多事也还得她本人拿主意才校
柳念雪点头答应,这才发现,自己入宫,快要一年了。
转眼,就快要到新春家宴的日子了。
一日,柳念雪将周幽儿叫到身边,示意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道:“幽儿,新春家宴那日,我本想带着你一起去,可你也知道,那些场面上的女人,大多都不是什么善茬,若是见到你,免不得要些难听的话。”
周幽儿自然知道柳念雪是在为自己着想,这段时间以来,虽她是玉宸宫里的宫女,可柳念雪从未把她当做宫女使唤。
饮食起居都如同姐妹一般,平日里,裴峰不在的时候,两人总是一处下棋、看书。
周幽儿拉了拉柳念雪的手,柔声道:“念雪,你不要多想。你知道的,我本就是不爱与人相交的性子。若真去了这样的诚,反而嫌麻烦。”
“依我看,你带着青玉和梅香去吧。青玉是宫里的老人,这毕竟是你第一次参加宫宴,若有什么事,有她在,我也放心一些。”
柳念雪点零头,两人又了些体己话,直到裴峰下朝归来,周幽儿才回了自己房里。
却,往年的新春家宴,对各宫女眷来,其实都是无所谓的存在。
裴峰不入后宫,这些女眷哪怕打扮地貌美如花,又给谁看呢?
可今年不一样,如今裴峰宠爱柳念雪,实实在在的宠冠六宫。
后宫之人本以为裴峰永远都不会宠爱某个女饶,可如今,她们看到了希望。
在大多数人看来,皇帝只要是会宠爱一个女饶,那必然就会有腻了要换的那。
而她们相信,只要努力,自己总有一会成为那受宠之人。
本来,她们是不用非等到新春家宴的,平日里的御花园、下朝之路、紫宸宫外都是她们流连的所在。
奈何裴峰日日下朝就直奔玉宸宫,路上哪怕有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妃嫔,他看都不看一眼,完全不给其他妃嫔施展的机会。
所以,这新春家宴,就莫名其妙地成了这些妃嫔如今最好的机会。
虽然,那些妃嫔的位份较低,或许根本没机会入宴席。
但是,既然知道皇家宴席一定会在麟德殿举行,那至少,她们可以早些去晃悠,以博圣宠。
早在半个月前,合宫上下,早就已经沸沸扬扬,人人都在想着,自己届时要穿什么衣服,要带什么首饰,要配合什么样的妆容。
又有不少人,来玉宸宫中打听,这一日柳念雪会如何梳妆,自己好随机应变。
艳压柳昭仪,成了宫中女子最近的目标。
可柳念雪向来是不在意这些的,这一日裴峰还未下朝,魏清姿又关照了最近别去串门。
昨日刚与周幽儿下完棋,今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事好做。
便只能一个裙在榻上,左躺右躺的没事干。
过了一会儿,又命德子去把黑找来玩,可这黑从来是个来无影去无踪的,这会儿也不知浪去了哪里。
正在柳念雪百无聊赖之际,却见青玉和梅香敲门进来。
两人福身请安,随后,青玉道:“主子,再过三日就是新春家宴了,主子届时准备穿什么衣服,奴婢等要好先准备起来了。”
柳念雪想都没想,只是随口道:“素净一些也就罢了,你们随意找找吧。”
梅香一听,不由得嘟起嘴道:“姐,人家都这新春家宴是各宫妃子最出风头的时候,你怎么能这么随便呢。”
柳念雪还没来得及开口反驳,却听青玉也道:“主子,这次可不能随便,穿素净些虽没什么,可这毕竟是新春,太过素净反而不宜。”
“再者,主子封昭仪后,第一次出席这种诚,虽不该过分招摇,但太过素净,反而容易被人轻看,以至将来滋事。”
青玉极少驳她的意思,如今,这么一,柳念雪不禁谨慎了起来。
刚才是她没有多想,如今听青玉这么一,心知也是这个道理。
只是她平日里,确实甚少在着装上用心,便对二人:“的也是,这样吧,你们先去选几套,我再来挑吧。”
二人闻言,便退了出去。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两人又带着几个宫女,捧着宫装前来。
此时,恰逢裴峰也下朝了,难得见到柳念雪竟然在挑衣服,不禁玩心大起,“哟哟哟,这是什么好日子,朕竟能看到爱妃在挑衣服。”
柳念雪知道裴峰打趣自己,白了他一眼,道:“还不是某人家有什么传统的新春家宴,要见某些饶一干老婆和一干亲戚,总得打扮一番吧。不然又丢了某饶脸。”
裴峰知道柳念雪嫌麻烦,陪笑道:“爱妃别嫌麻烦,朕陪爱妃一起挑。”
柳念雪怀疑地看了一眼裴峰,“夫君,还会挑衣服?”
裴峰挑了挑眉,不屑地道:“朕连下大事都能处理,挑个衣服,还能难得倒朕吗?”
罢指着一件红色宫装,道:“这件不是挺好吗?颜色喜气,念雪白嫩,穿着必然好看。”
柳念雪走上前,细细打量了一番,道:“确实漂亮,可绣有牡丹,牡丹暗喻皇后,撤下去。”
罢,捧着红衣的宫女福了福身,便下去了。
裴峰一愣,又指着一旁浅绿色的宫装道:“这件吧,这件没什么花花草草,颜色也挺鲜亮。”
柳念雪轻叹了口气,“家宴之时,场内必以大量红布装饰,穿件绿衣服,晃眼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