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贝贝跟着齐鲁氏紧赶慢赶,约莫一刻钟多才走到一间破旧的小院。
“包家的,包家的在吗?”
齐鲁氏带着安贝贝站在院门口,朝着院内喊道。
可惜院内半天都没动静。
齐鲁氏有些发愁,只怕是家里没人,难不成包虎又出工去了?
“嫂子是来找花氏吗?”
身后冷不丁响起一道憨实的男声,把齐鲁氏和安贝贝都吓了一大跳。
齐鲁氏稳了稳心神,看向包虎,笑着问道:“包兄弟这是又出工了?”
“是啊,隔壁村有户人家下月娶媳妇儿,要添张新床,瞧着我手艺不错,就把活儿给我了。”包虎摸了摸头,面带喜悦道。
“那是,包兄弟的手艺这十里八村儿都是数一数二的。”齐鲁氏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包虎眼睛一亮,牛眼鼓鼓:“嫂子也这般觉得?”
“当然。”
“那嫂子家要不要也做一张新床?我听说你家二郎昨儿个带了个媳妇儿回来,这新婚燕尔,没个好床可赖不住……”
“咳!”
齐鲁氏轻咳一声,连忙打断包虎那些不着边际的话语,“包兄弟,床的事儿以后再说,我今天来,是有事找你家婆娘。不过她好像不在,那找你也一样。”
“啊?”
一听不是找他做木工活,包虎的情绪瞬间一落千丈。
安贝贝实在忍不住了,“包大叔,我们能不能去你家院里说话?”
齐鲁氏好几次抬眼打量周围,眉头越蹙越紧,安贝贝神经再迟钝也发现了,没想到包虎比她更迟钝,满脑子都是木工活。
“咦,这丫头是?”
安贝贝无语。
敢情她在这里站了半天,人家愣是没发现她这个大活人?
“这便是二郎那不争气的媳妇儿。”齐鲁氏一脸嫌弃地介绍道。
包虎皱眉打量了安贝贝一眼,“嫂子你可不能这样想,虽说看起来娇气了些邋遢了些,但有总比没有好不是?”
老实人一句老实话,成功让齐鲁氏和安贝贝双双黑脸。
偏偏人家还不自知,皱着眉头一脸嫌弃道:“她这是滚泥坑去了吗?”
“一提这事儿我就来气,包兄弟,咱们还是到院里说吧。”
“哦,好。”
“实不相瞒,二郎媳妇是摔田里了。”
一进院门,齐鲁氏就直奔主题。
她不想再与包虎这二愣子多话,气多伤身。
“摔田里了?”
包虎诧异地看了安贝贝一眼,“好好的怎么会摔田里去?不会是个傻的吧?”
安贝贝心中的小人儿疯狂地挥舞着小拳头。
你才傻!
你全家都傻!
“包大叔,我是端着洗衣盆挡住了视线,脚下踩空了才摔进你家田里的。”
“端个洗衣盆儿就摔我家田里,那你……什么?你摔我家田里了?那我家田里的秧苗岂不是遭了殃?”
包虎突然站起身,一双牛眼死死地瞪向安贝贝,活像要生吞活剥了她一般。
“包兄弟,别激动,这事儿是我们齐家不对,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齐鲁氏忙安抚道。
安贝贝被他激动的样子吓了一大跳,却还是站出来,深深鞠了一躬,诚心诚意地道歉道:“包大叔,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要打要罚全凭你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