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石滩。
尽管已经晨间七点过,但天空依旧一片蒙蒙灰,细碎的雪花唰唰飘落,抬头看去,漫天滚滚一片白茫茫。
此时,正在灌木林中用白色棉布搭建帐篷的突击连战士们忙碌之余不时的看向一侧。
那里,一场精彩激烈的拳脚格斗正如火如荼的展开,两方你来我往,手肘拳拳相交,双腿碾转腾挪,嘿哈吐气之声不绝于耳。
一方是身高过一米八五,体型壮硕,宽阔硬朗脸的张大彪。
一方是身高一米九,熊腰虎背,体壮如牛,头顶九颗戒疤的魏大勇。
防守姿态过五招之后,摸清对方拳脚套路的魏和尚突然一个发力,脚步一垮力量沉于下盘,双手架住张大彪的拳头同时,右脚猛然轮起,一个侧踢向其肩膀,将张大彪硬生生踢出两米多远。
“承让”收起架势,魏和尚双手抱拳。
“兄弟好功夫,自愧不如”被人六招撂倒,张大彪也不恼火,爬起来后同样抱拳礼待。
习惯了,习惯了···
反正被揍趴下也不是第一次了。
下盘不如人家稳,招式也比不上,力量也比不上,打不过也正常···
至少上次好多了不是?
这个能撑几招,那个是他娘的一巴掌给劳资拍晕了···
张大彪走上去拍了拍魏和尚的肩膀,眼睛转了转,给魏和尚下了个套:“兄弟的拳脚功夫,在我所见的人之中,绝对是能排行第二的”
“你这是少林拳法吧”
“嗯,我在少林寺待过一段时间,兄弟你也不赖啊”
在拳脚功夫上几乎鲜有遇到敌手的魏和尚果然中招,好奇的询问,语气跃跃欲试:“你见过的拳脚功夫第一是谁?团里还有其他拳脚高手么?”
拍落身上的泥土,张大彪的语气带着一股子幸灾乐祸的味道:“哈哈,那可是一位顶尖高手,这次任务之后那位应该会到团里来,到时候介绍给兄弟你”
“好,谢谢兄弟”魏和尚眼睛一亮。
顶尖高手?
我喜欢!
已经好久没有和真正的拳脚高手交手了!
手脚都生锈了!
这个张大彪虽然也是一个拳脚好手,但是和自己还有不少差距,打起来不带劲···
树林中,正在指挥着搭帐篷的苏继刚嘴角看了看这两人,嘴角直抽抽。
这两货都是什么怪物啊···
急行军一百多里,我他娘的累得要垮掉,这两个家伙居然力气比拼拳脚功夫,还打的那么欢实··
·······
树林中。
帐篷搭建的很快,不到半小时就全部完成。
出自系统,原本用来包裹武器的帆布质量上佳,虽然保暖效果不咋地,但是防水挡风档雪妥妥的,在野外雪地,这已经足够了。
帐篷上盖着白色的棉布,在铺上一层树枝和细碎的雪粒,稍微隔远一点,根本看不出这里有人。
“十二个小时休息时间,抓紧时间吃饭”
张大彪一边视察帐篷的隐蔽性,一路叮嘱着。
即便麻石滩这里地段隐蔽,这个天气几乎不会有人过来,但是为了保证隐蔽性,突击队不能生火吃饭,所以众人只能就这雪水啃着葱油煎白面饼。
不过,来自新一团的王根生想出了一个好办法。
将冻硬的面饼包裹好,然后贴在骡马咯吱窝里暖和一会再吃。
这可能么?
还能这么做?
不是应该放自己肚子或者咯吱窝暖和一下么?
众人将信将疑的照做,却发现效果出奇的好,面饼软和了下来,啃上去不磕牙了,而且还有一点点暖意,比自己咯吱窝暖和的温度高多了。
微微温热的葱油白面饼混合着同样用大骡马暖和的温暖雪水,嘴里微微的暖意融化着突击连急行军十二小时之后的身体积累的疲惫。
面饼下肚,突击连众人开始活泛起来。
“咱还真的走到了”
“一百二十里的山路啊,还是大雪天的”
一个入伍不到一年的战士解开绑腿,搓揉着小腿的肌肉,难以置信的表情,脸上疲惫之余,满是惊叹和自信:“就是,这大雪天的,一百二里路,咱们竟然还真完成了”
原来咱这么厉害了!
能雪地一整夜行军一百二十里!
那些鬼子也不过如此嘛!
“咱这次能走到麻石滩,主要还是靠这些大骡子啊,要是自己背着这些装备,咱怕是六十里都够呛”
一个脸上刻满风霜痕迹的老兵班长满脸喜爱的摸着身边的大骡子,语气带着喜爱。他甚至还将自己的面饼分了一半给他队伍中的大骡子吃。
要是当年过雪山的时候有这些骡子,只要一百来匹,也就不会有那么多同志走不下来了·····
“是啊,不带装备,不背弹药箱走起来正轻松”
“这骡子真的是好牲口啊”
“·····”
班长的话引起了众人的一致赞同。
雪地山路,背着接近三百斤的物资,由刚刚接触没几天的人牵拉着一夜跑了一百二十里路,没有一匹掉队,连尥蹶子发脾气都没有一次,而且山地行走速度比人还快。
这哪里是牲口?
是独立团的好战友,好同志!
是劳动模范!
有了这些骡子,以后部队转移那不是轻轻松松提速好几倍?
还怕什么鬼子围剿?
鬼子包围圈不是想怎么跳出去,就怎么跳出去?想什么时候跳出去就跳出去。
想到之前的一百二十里山路,想到以后由这些骡子驼运着团里的家当和鬼子打游击,战士们简直爱死这群大骡子了。
于是,许多战士们不顾疲惫,纷纷四处寻找牲口能吃的草料喂食正在休息的大骡子,甚至还有战士将自己的面饼分给这些劳模。
饿着谁也不能饿着这些团里的劳模啊!
“各组组长吃好饭之后,将骡子上的物资和马鞍卸下来,面饼自己吃,到附近找一些树叶混合着从团里带来的豆粕饲料喂食骡马,然后各组成员就着骡马睡觉休息”
张大彪此时下达的命令让多战士纷纷皱起眉头。
“队长,这里的都是一些沙棘、爬地藤、羊蹄草的东西,骡子能吃这个的么?”
之前分自己饼的班长摸了摸身边安安静静趴着的大骡子,语气有些不满。
沙棘、爬地藤,羊蹄草这些东西连最皮实的野山羊都不肯吃,骡马这种牲畜能吃?
吃坏了肚子谁来扛物资啊?
“哈哈,这些大骡子可比你们想象的要皮实的多呢,几乎啥都能吃,不过雪地天气还是要吃点饲料,十比一混合着吃就行”
看着战士们护犊子的模样,张大彪哈哈一笑:
“我以前刚遇到这些骡子的时候,也是爱护的不得了,自己碗里的都刨给它一半,后来发现,这些大骡子皮实的很,基本上啥都吃,就算是马绊肠,疯草这骡子也能随便吃,吃完还一点事都没有!”
“马绊肠、疯草都能吃?!”
班长瞪大了眼睛:“这··这···不可能!,没有那种牲畜能吃这个草”
这个班长是个老兵,苏皖人,他小时候家里富裕,有骡子有驴子山羊这些牲口,甚至还帮大户人家养过马,所以一直以来都兼任部队里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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