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吃的？
“这种事，不如让小白圆子去做？”延予垂死挣扎。
“他？他在宫里乱晃，必然会惊动人，徒增纷扰。”
泫月推着他出去，不让他废话。
延予薄唇抿成一条白线，冷飕飕地瞪着院门前的小鬼头，一句话也不说，快步绕开他离去。
泫月叹了口气，“真是个孩子。”
目光对上慕若蓉，“找我何事？”
慕若蓉一顿，僵硬地走了过去，“我……”
“为了你那妃子？”
泫月转身回到自己屋子，慕若蓉会意地跟了进去。
看着她给自己搬椅子，慕若蓉心头涌出莫名的暖流，坐在她的床边。
“她招惹您了？”
泫月自在地盘坐回柔软的床上，看着他怯生生的模样，想来不是找自己麻烦的。
“没有。”
她简单地将野飞的情况说明了一下。
“虽然杀了你的人，我责无旁贷，但说句题外话，我猜那女人与你那位大统领有一腿。”
“噗嗤…”
泫月脑袋一歪，看着莫名其妙笑出声的慕若蓉，表示深深的疑惑。
慕若蓉也觉得不该在听到自己女人与他人私通时笑。
但听到她说有一腿，就是忍不住…
他连忙憋住脸上的肉，“不是，这有一腿，您是从哪听来的？”
泫月这才发现他的笑点，“听??说了一嘴，但这不是凡……不是俗语吗？我懂的。”
“嗯，好。”
慕若蓉嘴角翘着小勾，回到正题上，“我的确没让野飞寻什么妖丹过…”
毕竟那毒，本就是他背地里让人引导潘婉姝去下的。
“倒是他们两人会在一起，我有些意外。”
泫月耸耸肩，“你如今不过一百来岁，等你再活久一些，什么奇怪的事，都会瞧见。”
慕若蓉愣了愣，黯淡的眼中闪过一抹星子。
“您觉得……我会活很久吗？”
“嗯？你御灵镜四阶的修为，能活个五百多岁。”
提到修为，慕若蓉不自在地低了头。
“我修为，是不是太低了，才御灵镜……”
向晨只比他大两岁，在五十几年前，还未失踪那会儿都御灵镜七阶了。
泫月浅笑了一声，“不低。”
“什么？”慕若蓉突然感觉自己耳朵不灵光！
“不低。”泫月重复道。
“你有一百一十岁了对吗？就算是青冥山那样人才济济的地方，很多人也无法在六十岁到达御灵镜，你想想，你一百一十岁到达御灵镜四阶，并不比他们差。”
修炼本就是极难的事，几十年涨一阶，是家常便饭。
慕若蓉身边能放在他眼里的，都是天才，他这样一比，自然显得自己逊色。
只是，这话要是别人说，慕若蓉一定觉得是谄媚之言。
但出自面前之人，他简直心情舒畅到能上天！
“可……我若想再涨得快一些呢？”慕若蓉扁着嘴，语气透着撒娇。
“哦？可以吃淬骨丹、百草露，或者玉清丹也成。”
慕若蓉听着她认真地替自己想办法，心里头暖得冒泡。
“这些我都吃过了。”
泫月顿时眼神有些奇怪。
不愧是慕若芙的弟弟，解毒的玉清丹，他也吃了？
慕若蓉以为她是觉得自己没用，吃了这么多好东西修为还如此低，脑袋又自卑地耷拉了下来。
从小，慕家族人就在背后议论着。
说慕若芙一个人就把慕家所有的天赋继承在身上，容貌却是一点没有。
可慕若蓉他，却是空有一副皮囊，没有半点天赋。
但若要他选，肯定也是要天赋，不要什么皮囊啊！
就在慕若蓉暗自神伤时，一只托着药瓶的手掌，出现在脑袋下方。
“嗯？”
“抱歉，虽周游百年，却也没什么好东西，这五滴圣灵乳你拿着。”
圣灵乳…千年凝一滴……至纯至圣，灭邪垢，净灵思，助根基，逆天资……
只一滴，可化圣，悟天地万物生死奥义……
传说之物！
慕若蓉颤抖着手指捧住。
五滴，就是五千年。
五千年是什么概念，青冥山也不过立派五千年。
而他手上的，却是能与青冥山相抗衡的圣物！
此时，慕若蓉只觉得那小小的瓶子，有千钧之重，压得他喘不过气，压得他眼泪异常汹涌。
他迅速扭过头，不敢让她见到自己软弱的模样。
“这东西有些霸道，你至多只能承受一滴，但倘若你晋升到虚空镜了，便还能再用一滴，待入了归隐镜后，瓶颈最是难突破，到时再用。”
泫月轻声与他说着注意事项。
这要是个缺心眼的，一次全喝了，除了死，大概也没什么出路了。
“记清了吗？重复一遍。”
慕若蓉华袍下的身躯，细细地颤抖。
“嗯，记住了，我现在能喝一滴，虚空镜后还能喝一滴，归隐镜后……”
他悄无声息地给自己的脸施了净尘术，才觉得没有太丢脸，只是鼻音特别重，奶声奶气的。
这件事谈完，空气有一刻的凝滞。
泫月刚想问他还有别的事吗，慕若蓉立即语气着急地出声。
“您、您是要走吗？”
泫月乍一听没反应过来，回味了两下，这才点点头，“找向晨吗？对，是要离开。”
慕若蓉自己问完，却反而有些呆愣在那。
“可……他们说，您要继承碧凤国，您不留下吗？”
泫月稍显诧异，“你是碧凤国的皇帝，我为何要继承。”
慕若蓉抿了抿唇，“您没想过吗？”
“没有，也没兴趣，你好好当你的皇帝，别忘了多生几个孩子。”泫月顺手拍拍他的脑袋。
慕若蓉：“……”
这话说的。
他表情别扭地看着她，“那走了还回来吗？”
“看情况。”
泫月手肘靠膝托着腮，有些没想到自己算不上相处太多的慕家人，对她会有牵绊。
听着她语气中的不确定性，他能感觉出，她想说的应该是“兴许不会。”
慕若蓉不自觉松了口气，却又忍不住浮现出莫名的伤感。
他快速忽略掉那抹异样，佯装开朗地笑着打趣道：
“姐姐，您把我的妃子杀了，可给我招来了大祸呢。”
泫月眨了两下眼，“什么大祸？”
“那湉妃是桑天国极有身份的人，她死了，桑天国若是要攻打我们碧凤国，您怎么能自己跑了不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