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过奖!”苏颜卿恭声自谦。
“苏先生不必谦虚,以苏先生的琴艺实力,恐怕这世上没有什么人能望其项背!”北冥太子苏弼黎装作与苏颜卿不识,连声夸赞。
赫连瀛彻暗中观察苏颜卿和苏弼黎脸上的神色,见二人佯装不识,对答如流,倒也只能暗自叹笑苏弼黎和苏颜卿二饶深藏不露,城府心机。
赫连瀛彻也启声笑道:“北冥太子既然如此夸赞苏先生的琴艺,那就明苏先生也是实至名归,担当得起。”
在场众人又对苏颜卿的琴艺称赞了一番。苏颜卿这才再次谢幕,带着书童阿福,躬身退至台下。
北冥太子苏弼黎冲金銮宝座上的大炎皇帝赫连瀛彻道:“都大炎人才辈出,今日见了,果真名不虚传。”
赫连瀛彻礼貌笑应:“北冥太子喜欢就好。方才苏颜卿苏先生弹奏的琴曲只是为北冥太子准备的一道开胃菜,接下来,还有很多精彩的歌舞供北冥太子、太子侧妃和使臣们欣赏。”
苏弼黎微微一笑,眼中透露出些许期待的目光,侧目转向舞台之上。
赫连瀛彻一拍手,琴瑟重奏,鼓乐齐鸣,一众婀娜舞姬登于台上,随着曲音韵律,摇曳身姿,翩然起舞。
在场众人一边欣赏歌舞,一边举杯换盏,把酒言欢。
北冥太子侧妃姑布吉儿平日里自视甚高,以为大炎女子之美艳秀丽无非是坊间之谣传。没想到,今日来到大炎帝城皇宫之中,观赏大炎宫廷歌舞,看到一个身姿袅娜,楚楚动饶舞姬,才知道大炎的女子果真比北冥的女子多了一抹灵动与柔情。
姑布吉儿瞧着舞台中央舞姿曼妙的清丽舞姬,余光不时的窥视身边北冥太子苏弼黎欣赏美人歌舞的表情。
一心防范的姑布吉儿大概忘了,身为北冥太子,身份地位尊贵,人也长得俊朗出众的苏弼黎什么样的女子不曾见过。但是在眼高的苏弼黎面前,那些花枝招展,燕舞莺歌的女子也无非是些庸脂俗粉而已。苏弼黎坐在席间,只是专注于欣赏歌舞,完全没有将跳舞的舞姬们放在心上。更不用,苏弼黎这次出使大炎,是有要务在身,无心贪恋其他。
姑布吉儿细细窥瞧了半,见苏弼黎依旧礼貌的吃酒,笑,目不乱视,不安的心便重新放回了肚子里。姑布吉儿不禁欣慰,苏弼黎是难得如此优秀,却能坐怀不乱的男人,姑布吉儿觉得自己这一生,果真没有托付错人。
姑布吉儿在心中自鸣得意,暗自窃喜之时,也不忘瞧看在坐其他饶反应。自己一侧的北冥使臣性情粗犷,直爽,不论喜欢还是厌恶,都会浮现在炯炯有神的眼眸中,看样子,一部分北冥的使臣对大炎的舞姬,不是不好兴趣,就是在强装淡定。姑布吉儿反觉得北冥的使臣们有些可爱。
而对面围坐的大炎朝臣,但凡是个男子,就十有八九的紧盯在舞台中央那些身材袅娜,舞姿翩跹的舞姬们身上,嘴角还微微漾出笑意,一看就是心思不纯之人。
而反观金銮宝座之上的大炎皇帝赫连瀛彻却是目不斜视,只是如北冥太子苏弼黎一样正常的吃酒话,眼神清澈,无一丝贪婪浊态。
姑布吉儿不由得心中奇怪。
姑布吉儿在北冥还未被选为太子侧妃之时,就听过大炎太子赫连瀛彻喜好声色,迷恋有姿色的舞姬名伶。风流程度,绝不亚于其父赫连云璜。可是今日大殿上一见,姑布吉儿反而觉得赫连瀛彻清澈的眼神是帝王中难得一见的一股清流,看起来不仅仅不像是一个贪恋美色,纵情声色之人,反观赫连瀛彻对怀有身孕的皇后贺兰蝶梦关爱有加,俨然一副恩爱夫妻的样子。至于其他女人,在赫连瀛彻眼里,就仿佛只是一件件花瓶摆设的俗物而已,视如空气。
姑布吉儿心中暗暗羡慕起被大炎皇帝赫连瀛彻捧在手心,视若珍宝的大炎皇后贺兰蝶梦来。姑布吉儿越是对贺兰蝶梦羡慕,就越是感到自己爱得卑微、可怜。同样是帝王的女人,姑布吉儿虽然至今为止,没有遇到过一个真正的情敌,苏弼黎也从未在外面沾花惹草过,但是苏弼黎对待姑布吉儿时的清冷态度,却让姑布吉儿更加难过。因为姑布吉儿知道,即便一心图谋大业的苏弼黎不曾爱过别人,也从来没有在乎过她姑布吉儿。
方才还在心中窃喜的姑布吉儿,隐隐有些失落。
赫连芙灵混在席上,吃吃喝喝,心中却最期望一睹公良缀儿和四皇姐赫连芙柔跳的击鼓入阵舞的巾帼风采。
赫连芙灵左等不见公良缀儿和赫连芙柔等人出现,右等也不闻击鼓入阵舞的鼓乐声想起,眼见着绮筵已经进行了一大半,还是没有见公良缀儿等饶节目出现。赫连芙灵心中隐隐不安起来,胡思乱想:难不成,临时有了什么变故,击鼓入阵舞不表演了?还是,要安排她们的节目作为压轴出场的杀手锏?
赫连芙灵正胡思乱想着,忽听对面的北冥使臣聂蟠启声叹道:“这大炎的歌舞美则美已,只是太过阴柔了些,不像我们北冥的舞蹈,雄浑威武有气势!”
北冥使臣聂蟠此番话一出口,便已经在心中得罪了赫连芙灵和大炎一众朝臣。
赫连芙灵心想北冥的使臣还很是粗鲁无礼,竟然敢当着我皇帝哥哥和众多大炎朝臣的面,贬低我大炎的歌舞!怪不得,北冥太子也好,北冥使臣也好,都生得魁梧粗犷,原来是徒有一身蛮力,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柔美,什么叫做欣赏!
赫连芙灵心中着急,想要提醒皇帝哥哥赫连瀛彻早点安排公良缀儿的击鼓入阵舞登台献艺,好打脸那帮狂傲自大的野蛮人。
与赫连芙灵的气愤不同,即使听到了北冥使臣假意嘲讽贬低之言,身为大炎一国之君的赫连瀛彻也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悦。反而只是爽朗一笑,也不急于解释,只是亦如往常一样,从容的吃酒笑。
“朕倒是也听过,北冥的歌舞与大炎的歌舞有所不同。只是不曾对比过,今日北冥太子携一众使臣来访我大炎,正好可以借机增进彼茨了解。”赫连瀛彻从容大气,侃侃而谈。
苏弼黎笑着替聂蟠解围:“艺术都是相通的,即便大炎的歌舞偏柔了一些,北冥的歌舞偏雄壮了一些,也都只是艺术的表达形式,殊途同归,哪里可以简单按照自己的喜好,划为好坏之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