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千纸鹤真碍眼啊。
唐郁寒垂眸，遮盖住了眼底深沉的郁色。
“这不是我送你的那些。”姜宁拿起来一只，看了一眼后就丢了回去，笑容更冷：“我送你的那些千纸鹤上，每一只都写了你的名字。”
“而这些……”她扫了一眼那些崭新的、刚折叠好不久的千纸鹤，脸上闪过一丝了然：“这些千纸鹤上面一个字都没有，是你从某宝上面买的吧？”
顾远的表情突然就变得僵硬了起来，像是一块风化的石头，脸上那种真挚和迫切，一块一块变的破碎。
他尴尬又难堪，更震惊于姜宁所说的话。
“你当年在每一只千纸鹤上都写了我的名字？”
“写不写都已经无所谓了。”
姜宁一把抓住了唐郁寒的手，“顾总记住，你已经是过去式，请做一个合格的前任。”
一个合格的前任应该是什么样的呢？——最好像死了一样，再不打扰。
说完，她拉着唐郁寒起身就走。
离开了咖啡厅之后，姜宁才想起来一个问题。
“唐总你一个人出来喝咖啡？”
她清冷冷的桃花眼里一片清澈，像是世界上最清澈干净好看的湖水，又仿佛澄澈广阔装满了星星的夜空。
望着她的眼睛，唐郁寒却无端地觉得一股气堵在心口。
他抿唇，忽略掉心里那种不舒服。
“那家咖啡店是林暮年的。”
姜宁记得一个名字，林暮年还给她检查过身体。
“唐总又一次帮了我。”
姜宁提起这个，有些不好意思了。
一而再再而三地麻烦他，总让她心里感觉怪怪的。
“无事。”唐郁寒喉结滚动了一下，一双深沉的眼紧紧盯着姜宁，“我帮你。是有要求的。”
“什么要求？”
姜宁望着他，眼睛里带了点好奇。
“顾远说你以前给他送过九百九十九只千纸鹤。”
他突然提起这个，倒是让姜宁愣了一下，才点头，“对。”
“送我几只千纸鹤吧。”
唐郁寒面色平静，似乎只是随口一提，然而他垂在身上的手指却已经悄悄地卷起来。
“好啊！”
姜宁一口答应下来，叠几只千纸鹤而已，一点都不麻烦。
“要不然，我送你二十八只吧？”
二十八，正好是唐郁寒的年龄。
她随口的一句话，却让男人眼中飞快地掠过一点隐秘的愉悦。
“好。”
唐郁寒唇角微微扬起，那些因为顾远而带来的郁闷烦躁，在这个时候通通消散干净。
他第一次卑劣的，想从姜宁那里拿点东西，那些曾经意义特殊的东西，他也想得到。
或许以后，他想要的还不止这些。
顾远不配让姜宁真诚地喜欢，那些代表着姜宁一片心意的、却被人轻视的千纸鹤，也不应该成为姜宁的过去。
望着少女清丽漂亮的脸，唐郁寒忽地握紧了手。
她以前喜欢别人，没关系，只要姜宁的以后是他，就好。
余光中闯入一个失魂落魄的人影，唐郁寒目光一冷，然后低下头去，在姜宁耳边说了句什么。
从某个角度看过去，倒像是一个轻轻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