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江凌云斩钉截铁。
“各位,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故友居都将是唯一的合作伙伴。”
“开古董店的事,还是算了…”
如此坚决的态度,让所有人错愕不已。
如今,鉴宝阁已积累足够的声誉,开设古董店,才能将利益最大化。
故友居?
在安市古玩界,的确拥有一定名望。
但对新手顾客而言,吸引力必然不如风头正盛的鉴宝阁。
阮思弦望着江凌云的侧脸,心绪万千。
只有她知道…
江凌云这么做,是为了巩固故友居的地位,这也是当初,民叔愿意帮忙的筹码。
她心里五味陈杂。
为了承诺,牺牲自己的利益,成全他人。
这个男人…
把诺言看的如此之重。
到底是好,是坏?
但他们却并不知道…
此前自称回老家办事的民聊生,其实正身处安市一座不为人知的僻静小院,与院落的主人品茗相谈。
“想不到,他真的做到了。”
“我还以为…”
堂屋之内,民聊生正襟危坐于左宾位,满脸震惊,端茶杯的手轻晃,茶水险些溢到地上。
他立刻双眸大睁,已然慌了神!
似乎茶水洒到地上,是一件罪大恶极之事。
“小友莫慌…”
身侧右主位上,神秘主人呵呵一笑。
“世事瞬息万变…”
“江凌云才高何止八斗,老朽屡设关卡,以各式角色为磨刀石,自然能引领他成长…”
“如今,这把刀已足够锋锐,割破谢天禄的喉咙,不足为奇。”
民聊生本已平复的心情,却因为这番话,再次掀起滔天波澜!
难怪…
江凌云能成长的如此迅速,原来都是这位大人的安排!
可很快,他又万分困惑。
前思后想,总算整理好措辞,这才慎而重之,试探着问。
“但是,晚辈有些想不通。”
见主人并未生怒。
民聊生放心许多,继续问道。
“经过几年时间,谢天禄几乎掌控了安市商界…”
“何必…”
但尚未说完。
一道惊惧、急促的叫声,隔着堂屋大门,传了进来。
“先生救我!”
嗡!
剑吟若龙凤齐鸣,自门外依次呼啸,想来求救之人,已被无数强者包围。
“主人有令…”
“擅闯者死!”
但。
主人忽然淡淡道。
“让他们进来。”
“多谢,多谢先生…”
求救之人当即狂喜,声音里已带着哭腔,隔着大门,重重磕了几个响头,其后慌忙推门而入。
踏。
两人步入堂屋,赫然是谢天禄、谢乾父子!
逃亡十余日,他们蓬头垢面、浑身泥泞。
加上身受重伤,体力透支,而今狼狈不堪,精神和肉体,都到了极限。
噗通!
“先生…”
谢天禄父子,立刻跪倒在地。
“我们倾尽全力,却中了江凌云的诡计,根本不是对手!”
“而且…”
不等他说下去。
主人已轻轻摆了摆手。
“我都知道了。”
他居高临下,语气平淡:“你想如何?”
谢天禄立刻睁大双眼!
满脸疲惫,一扫而空。
急忙匍匐着上前,抱住主人一只脚。
“先生…”
“求先生施以援手,助小人击败江凌云,一雪前耻!”
然而。
主人却狠狠抬脚,将他重重踢开!
砰!
“父亲!”
谢乾惊慌失措,赶紧爬到谢天禄身边,扶着他上身。
“可笑!”
主人口气轻蔑,终于缓缓起身。
“你算什么东西…”
“也配碰我的脚?!”
他一袭土褐色长袍,寒冬腊月,却双脚赤果。灰白发丝长乱,如古树枝杈,潦草狰狞。
浑身上下,散发出冰冷骇人的气息。
仿若…
从坟墓中爬出来的死尸!
“请,请先生恕罪…”
谢天禄剧烈咳嗽,很快呕出血来。
求饶之后,又挣开谢乾,向主人拼命磕头。
“求先生出手相助!”
“大恩大德,谢家一定倾力偿还!”
模样之凄惨,恐怕世人根本难以想象。
谢乾跪在地上,双手抱拳。
“只要先生愿意出手…”
“这份恩情,我一定以命相报!”
然而。
“以命相报?”
主人嗤笑不已。
“你们的命,算的了什么!”
“成王败寇…”
“江凌云已经赢了,不必多说。”
什么!
谢天禄父子头皮发麻,眼冒金星,害怕的浑身发抖。
这么说…
以他的作风,他们必死无疑!
砰砰砰!
谢天禄回过神,又继续磕着头,很快头破血流,将地砖染红。
“先,先生…”
“谢,谢家愿意认输,但求死个痛快…”
“求先生开恩!”
谢天禄非常清楚,为此人办事,一旦失败,将被万蛊穿心,遭受难以言说的痛苦,才能慢慢死去。
那种滋味…
实在不敢想象!
主人俯瞰谢天禄,并未急于开口。
砰!
谢乾赶紧磕头:“先生…”
“谢家各个方面,都完胜江凌云,如果不是谢玉乱来,谢家一定不会失败!”
“而且…”
“我还年轻,假以时日,定能有所成长!”
主人撇过头。
玩味的打量着谢乾。
“你是说…”
“你还能为我卖命?”
谢乾身体发颤,点头如捣蒜。
“哈哈!”
主人讥笑不已!
“谢乾,你未免太高看自己!”
“年近不惑,居然妄称年纪轻轻,你怎么有这番勇气?”
谢乾老脸通红,根本不敢反驳。
可不这么说…
又能如何?
他不想死!
他相信,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能够击败江凌云!
“行了。”
小院主人,却根本不会为他着想。
此时大手一挥。
呼!
门外四名剑客,如惊风之势,瞬息出现在谢天禄父子周围!
“不,不要…”
谢天禄呼吸急促,眼里尽是恐惧。
“我不要被万蛊穿心,我不想死…”
“求先生开恩呐!”
唰。
四名剑客却毫不迟疑,立刻将二人提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