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舒舒在洗手间一边洗衣角，一边寻思着牧时苍今天到底是想要干嘛，要带着出去吃晚餐，又带着她出入高级俱乐部，她没问，跟着混，不代表不怀疑啊。
可是想了半天，她也想不明白是为了什么，看呕吐物已经洗掉，她又把布料揍到鼻下鼻了鼻，没有味道子，这才停下来。
把衣服抹平，手洗好，杨舒舒开门出了女洗手间，正路过男洗手间的时候，里面正好传出一声属于男孩子的低喝声，那声音严厉，但却带着颤音与恐惧，有一种色厉内荏的味道
“放手，再不放手我不客气了。”
这一声隐隐已经有了怒意，杨舒舒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她倒不是八卦，只是听着这声音，莫名的——
有点耳熟？
她在男洗手间门口停了下来，接着就听到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这个声音就很陌生了，语气中透着轻俘与不屑：“装什么装，到这里来上班，最后还不是要出来卖的，本少爷今天看上你，是你走运。”
杨舒舒：“……”为什么这台词这么耳熟，简直是电视剧里炮灰反派的标配台词一样。
只不过——
这年头，就连男孩子上个班都不安全了，实在是世风日下。
她摇摇头，正思坏处着要不要帮忙，如果人家这是你情我愿的，她要是帮忙不是搞破坏，可是刚刚那男孩儿的声音分明是极度不愿意的，而且那个声音——
“周少，我就是一个服务生，没打算再做别的工作。”之前的男孩儿又说话了，声音有些哑，但却透着冷意，但依然难掩话语中的颤音，他在害怕。
杨舒舒这回肯定敢，人家不愿意呢，那她就顺手帮个忙吧，这时刚巧有一个服务生从前面拐弯走过去，她抬脚就要过去叫人，结果就听到里面突然传来什么撞碰的声音，接着就是那个什么周少说话：“杨江江，你别给脸不要脸，信不信小爷现在就让人滚出这里，甚至没法子在这晋京立足？”
杨舒舒抬起的脚步突然用力往地面一跺，然后脚底一旋，整个人直接面前男洗手间，接着抬脚，用力往门上一踹。
本来她以为门至少应该在里锁一下，结果她这一脚直接踹开，愣了一瞬后，她想也不想，直接趾高气昂地迈进了男洗手间。
她进去的瞬间，整个男洗手间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寂静。
杨舒舒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那个把另一个男孩逼在墙角的男人，男人年纪不大，不过肉挺厚，再加上身高高大，感觉他的肚子往前一顶，都能把那男孩儿给挤扁了。
男孩儿的眼睛犯着红，在看到杨舒舒踢开门的瞬间，眼睛亮了一下，可是一看到杨舒舒一个瘦弱女孩儿，又有些失望了，他不想连累别人，没再跟那个高胖年轻男人争吵，只是慢慢以垂下了眼。
杨舒舒看得心里一疼，当下怒火就更盛。
她慢慢地走进来，那每踏出的一脚仿佛要把地上的瓷砖踩裂，她平时温软如画的眉眼隐含戾气，平白给无害的面容增添了凌利。
那周少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看她是个瘦弱女孩儿，根本没把她外放的怒火放在眼里，当下就笑了，极度猥琐：“怎么？妹子想要一起玩吗？这么迫不及待地进来？”
“我玩你妈叉。”杨舒舒破口大骂，那周少可能没想到这张一张软萌甜软的的脸，竟然能骂了这么顺口的粗口，先是愣了一下，跟着才变了脸，转过身，就要好好教训这个竟然对他不敬的小丫头片子，可是他一转身，杨舒舒都没给他发挥的机会，抬腿就是一记撩阴脚，那踹在人家子孙袋的力道，那是实打实地要让对方断子绝孙，即使杨舒舒的本身的劲道没那么大，也足够这周少喝一壶的了。
那肥壮的身体在洗手间里来回地蹿动哀嚎，一时间没了力气去理会杨舒舒，只是捂着裆在那里大吼大叫，似乎还打出了电话求救。
杨舒舒没理他，直接上前拉住那男孩儿：“江江，你快走。”
杨江江愣了一下，他不认识这女孩儿，就算能看到他胸口的胸牌，可是叫他的方式也太亲近了，莫名的有一点熟悉的感觉。
他愣愣地看着杨舒舒，没反过神来，杨舒舒又推了他一下：“快走啊。”
杨江江这才回神：“我走了，你怎么办？这人在晋京很有势力的，要是让他查到你，你会倒霉的，甚至丢工作。”
杨江江显然是把她当成这里的工作人员了，她穿戴朴素，实在是不像来这里消遣的千金贵妇。
杨舒舒倒是不介意，她现在是树大好乘凉，有牧时苍在背后，她还怕啥，而且有事没事给他惹点麻烦，挺好。
“我不会有事，你先走吧，这只淫猪还得好好教训，不然他还真以为他可以当只螃蟹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熟门熟路地从最外的一间隔间里拿了一只拖把，她以前当过保洁，对于工具放哪一向知之甚明。
杨江江看着她拿着拖把，露出的阴森笑容，不由吓了一跳，然后又是一阵没来由的熟悉感觉。
他依稀想起了，小时候被孤儿院附近的孝儿欺负，那时有孤儿院的的一个姐姐，拿着铁锹冲出来的样子也是这样的表情。
想起那个姐姐，他的心跟着一痛，眼圈更红了，不自觉地叫了一声：“舒舒姐。”
而杨舒舒自然而然地应了一声：“江江，你先回去，这里交给舒舒姐。”
杨江愣住，杨舒舒的动作也顿住，一时间她呆站在那里没敢动，过了一会儿，才僵硬地转地转过来，露出个有点傻的笑：“嘿嘿，小帅哥，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叫舒舒，好厉害哦。”
杨江江：“……”有点失望，但却不得不接受，他的舒舒姐已经不在了。
杨舒舒此时拖着拖把，仿若死神一般朝着那周少走过去，这会儿好不容易缓解了疼痛的周少再次嚣张起来，仗着自己的身材，像是一辆大卡力似地碾压过来：“臭女人，你竟敢这么对本不爷，今天你死定了……啊！”
巨大的身体没有机会冲过来，因为他被拖把的木柄直接给绊了一下，整个人身体面朝下压到了地上，看起来就更像是头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