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珍问:“小柔,妈怎么觉得,今天封三爷对你的态度有点不一样?”
“我也不知道。”安静柔眉头紧皱地摇了摇头,“可能是卫哲的事情,把他给惹到了吧。”
“也是。”安珍想了想,叹气,“不管怎么说,这乔西都曾经是封三爷的人。卫哲在背后这么处置乔西,封三爷肯定会不高兴。”
“嗯。”安静柔冷冷地应了一声,眉宇间有着浓厚的阴影,“这次霆川一定是对卫哲出手了。听说卫家的产业,最近缩水了不少。”
安珍问:“那你打算怎么办,你要出手帮卫家一把吗?”
“帮卫家?”安静柔嗤笑一声,“怎么可能?卫哲先前是自愿帮我忙的,我可没有逼他。现在落到这个地步,算他咎由自取!”
“这倒是。”安珍点头,很赞同安静柔的看法,“但是小柔,万一卫家对你的决定不满意,甚至是狗急跳墙……”
安静柔冷哼:“他们不敢。好了妈,你放心吧。我不会给卫家这个狗急跳墙的机会。”
“那就好。”安珍皱了皱眉,还是有些不放心,“妈知道你讨厌乔西。不过啊,你下次可得避开封三爷的眼睛才行。”
“放心吧,妈,我知道。”安静柔不屑,“其实乔西也是个傻子,根本就用不着咱们费太大力气去对付。妈您看,她在我们身边那么多年,还不是没有发现,当年她妈是怎么死的。其实这件事的关键就在隔壁城市,她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转,还不是什么都没找到……”
“小柔,别说了!”
安珍低喝一声。
安静柔也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太多的话,连忙闭嘴。
安珍缓和了语气,微笑着说:“好好吃饭吧。一会儿乔西就要来了,你可得在她,在封三爷面前好好表现一下才行。”
安静柔点头:“妈,我知道的。”
母女两人对视一笑。
谁都没有发现,门外,一道身影沉默地站在那里许久,最终蹑手蹑脚地离开。
乔西脸色难看到极点,默默地走到外头,脸色凝重。
刚才安珍和安静柔的对话,她都听见了。按照她们的说法,当年她母亲死亡的真相,就在隔壁城市。
被安珍这么一说,乔西也觉得,母亲死去的事情透着蹊跷。
在她五岁之前,母亲的身体还健健康康的。也是在那一年,她的母亲就遇见了儿时好友,安珍。自从母亲和安珍重逢,她的身体就开始江河日下,一天比一天差劲了。
很难说,这到底是不是一个巧合。以乔西对安家母女的了解,凡是对她们有利的事情,一般来说都不是巧合……
乔西咬着指甲,微微低头,若有所思地往前走着。
谁知刚走了几步,她就迎面撞上了一堵结实的胸膛。
乔西鼻子顿时一酸,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来:“痛!”
“你怎么走路的?”唐泽宇斥责的声音随即传来,“乔西,你没长眼睛吗?”
乔西身子微微一颤,泪眼朦胧地抬起头,看见封霆川面无表情地站在她面前,眸光逼人、带着审视。
是他?乔西瞬间抿紧了唇,心底升起防备。
想想先前安静柔的话,她冷淡地冲封霆川点了点头,姿态恭敬:“抱歉,封三爷,是我没看路。”
唐泽宇对她的表态还算满意,转过头看向封霆川:“封三爷,咱们先走吧?安小姐还在隔壁等着。”
封霆川却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冷声:“你先走。”
“封爷……”唐泽宇微愣。
“怎么?”封霆川挑了挑眉,淡淡问,“我做事情,需要向你交待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唐泽宇一个激灵,连忙摇头,“既然如此,那封爷,我先走了。”说着,迅速离开。
唐泽宇的身影很快消失。封霆川转眸,冰冷地看向乔西:“你,叫我什么?”
“封三爷。”乔西温顺乖巧地低头,语气温和有礼,却透着从骨子里渗出的疏离,“您好。”
“……”
封霆川不语,危险地眯起眼睛!
“封三爷,您还有什么事吗?”乔西把头压得更低,轻声,“如果您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话落,转身就要走。
“等等!”
封霆川沉声叫了一声,一把攥住乔西的手腕,死死抓住。
乔西吃痛地皱眉:“封三爷……”
封霆川烦躁地呼出一口气,冷笑:“你看不出来,你倒是学会听话了。我还以为,你会一辈子都学不会听话!”
“没什么学不会的。”乔西淡淡勾了勾唇,“人就算再愚蠢,总也是有个限度的。有些事情,痛了就学会了。”
封霆川挑眉:“你的意思是,我让你痛了?”
“没有。”乔西停顿了下,异常乖巧,“我的痛,都是我自找的。”
“很好!”封霆川烦躁地甩开她的手,冷声,“你最好一直能保持这个觉悟。”
乔西低头不语。
封霆川转身,大步离开。
乔西微微抬起头,看着封霆川的背影,眸光深不见底。
不用封霆川说,她也会一直保持着这样的觉悟。因为有些错误,只犯一次就够了。她绝对,绝对不会为了安静柔的男人,而掉一滴眼泪!
……
乔家很快准备好了一桌饭,
乔西来到餐桌旁边,沉默地吃着饭。
石川频频担忧地看向乔西,唯恐她又发什么脾气。好在,乔西一直没有。她只是一直吃饭,异常的安静而温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安珍算算时间快到了,给了安静柔一个眼神。
安静柔会意,举起酒杯,含泪说:“乔西,上次在阑珊阁里发生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我很抱歉!”说完,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
乔西安静地看了安静柔一眼,没说话。
石川急赤白脸地跳出来:“安小姐,你不用道歉。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石川,谢谢你。”安静柔诧异地看了石川一眼,“但我还是想要西西的亲口接受……”
“没事,我是乔西的丈夫。”石川摸着脑袋,傻乎乎的笑,笑容愚蠢至极,“我想,我还是有资格替她接受这个道歉的。”
安静柔装作思考了片刻,笑道:“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