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在线考察，该怎么才能装作一点也不慌？
突如其来的考验差点闪了郑佳佳的腰。
本来对这个黑黑瘦瘦的小姑娘郑佳佳也没太上心，她在想着如果汪束真的要与晓晓传媒为难，又或者是暗地里使绊子，她该怎么应付。
全没想到许昂会突然点她的名，给她派发了一个任务。
当时她感觉就挺突然的。
郑佳佳不敢怠慢，连忙收敛心神，细细打量起赵小呆来。
不只是郑佳佳，车内的人都在打量赵小呆。许昂都那么说了，他们不禁在想：这个黑黑瘦瘦的小姑娘莫不是真有什么特别之处？
可是，瞧着不像啊。
给自己旗下晓晓传媒的未来总裁布置了一道考题，许昂却不像其他人那样在赵小呆身上寻找特别的地方，他拿出imac样品机，点开系统附带的绘图工具，开始在上面操作起来。
感谢全能签到系统，它奖励给许昂的绘画能力虽然是初级，却不只包括动笔作画，就连操作电脑绘图也囊括其中。
虽然它依旧是初级。
用来简单画一下足够了，反正我也不当画家。
许昂对此不甚在意。
被众人的目光打量，赵小呆就站在原地，也没有丝毫手足无措或是局促的表现。
看到她如此镇定，郑佳佳暗暗点头。
这姑娘心态不错，就冲她这表现即使站到聚光灯下也……等等，你怎么脸红了？诶，你头低下去是什么意思？
郑佳佳刚这么想就看到赵小呆开始局促不安，手脚也不知道往哪放，揪着自己的衣角掰来掰去。
她这才恍然。
什么心态好，什么够镇定，统统不存在，感情是这姑娘反应慢一拍。
用晓晓的话来说就是：“误费呀，这是个误费呀。”
本来郑佳佳都要对这姑娘做出评语了，见赵小呆是这种反应后，她立刻选择了稳一手，在心里重新拟定说词。
“姐姐，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你不冷吗？”
晓晓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到赵小呆身边，她伸手摸摸赵小呆的手，发现这个小姐姐的手冷得像冰块。
赵小呆看着脚边的小妹妹，脸上露出惊奇的神色，脱口而出：“哪来的小狗子……不是，小妹妹。”
“哇！”
晓晓捂着小嘴巴，惊呼出声。
赵小呆手忙脚乱：“小妹妹，你听我解释，姐姐不是那个意思。”
“哎嘿嘿哈哈哈……”
她以为说话伤到了小妹妹，却不想晓晓在得意的笑。那笑声就算她用上了自己一双小手也没能遮得住，还是从她的小嘴巴里蹦了出来。
“姐姐你怎么知道我是小狗子，我都没汪汪叫。”
晓晓正了正她的狗子帽，兴奋得在原地蹦跶。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一眼就认出了她的身份，看穿她的原形，发现她是一只可爱的小狗子。
“我叫许晓，今年三岁了，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晓晓要记住这个小姐姐，把她的名字牢牢记在心里。
赵小呆愕然：“你说自己是小狗子？”
她还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孝子，居然想做小狗子。记得她小时候在村里，虽然有玩伴叫狗蛋，狗剩之类的小名，可他们从来不承认是自己狗子。
北平的孝与乡下的孝还真不一样。
赵小呆揪了揪自己的耳朵，心里暗想：莫非这就是广播里说的城乡差别？
“我叫赵小呆，今年……”赵小呆想了想，说道，“今年我成年了，我有身份证。”
许昂抬头看她一眼，问：“刚办了身份证就出来的吧？十八岁的姑娘在农村也是劳动力，你就这么急着离家？”
担心别人误会自己，赵小呆赶忙解释：“家里地少人多，农活爹妈就能做完，我待在家里也帮不上太多忙。与其让一家人都吃不饱，不如我自己出来找活路，也好为家里省些粮食。”
这个时代的农村确实苦。
比起农民来，还没兴起下岗政策，进了工厂就等于有了铁饭碗的工人要幸福得多。不过许昂知道这种幸福也没几年了，等到国内加大改革，下岗潮一起，铁饭碗也就不再铁了。真正要说够铁的饭碗，还得进体制。
大人在说话，晓晓低头在自己不离身的狗子包里翻找，她打开用纸巾包好的点心，从里面挑出两块来。
“小呆姐姐，给你吃，可好吃啦。”
小妹妹辛辛苦苦从港岛带回北平来的点心是要孝敬妈妈的，就连哥哥都舍不得给。赵小呆能得到这样的优待，还得多亏了她一眼就看出小妹妹小狗子的身份。
“给我的？”
尽管那点心因为受过挤压的缘故变了形，却也能一眼就看出它原本的精致。像这样的点心价格绝对不菲，赵小呆有点不敢接。
“就是给你的呀。”
晓晓踮起脚尖，想喂赵小呆，可惜她身高不够。
“小呆姐姐你快拿着，吃了东西肚子不饿，手就不冷了。”
小妹妹还记着她之前摸赵小呆的手，发现后者的手冰冰凉的事。
“孝子给你的东西你可不能不接。”
许昂说了一句，赵小呆哦了一声，然后就接过了晓晓给的点心，小心翼翼的尝了一小口。然后，她的眼睛一亮：“真好吃。”
“小宝宝给你的当然好吃啦。”
晓晓馋得要流口水，她真想再从包包里拿一块出来给自己吃，可她忍住了。
好吃的点心是给妈妈带的，小宝宝不偷吃，要等着给妈妈了再和妈妈一起吃。
看到晓晓盯着点心的小模样，赵小呆也没只顾着自己，她蹲下来，用手在点心上掰了一小块，喂这个给自己点心的小妹妹。
“我们一起吃。”
晓晓可不懂什么叫客气，她张大小嘴巴，阿木一下把送到嘴边的点心给吃掉，然后看着赵小呆咯咯直笑。
小呆姐姐是个好姐姐，虽然她黑了点，瘦了点，没有小米姐姐好看，可小宝宝喜欢她。
在笔记本电脑上忙活了一阵，完成了自己要做的之后，许昂坐直身体，问郑佳佳：“佳佳，看好了没，我还等着你的答案呢。”
郑佳佳面容一肃，身体站得笔直，带了几分紧张的道：“老板，我已经想好了。”
“行。那么，你说，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