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晔说完便不再开口。
低下头,眉眼平淡的拿起勺子舀了一个馄饨放入嘴里。
馄饨皮薄,肉又多,个头适中,吃起来刚刚好。
放在以前,司晔是绝对不会踏进这种,一看环境就算不上特别干净的小店。
更加不会吃这里的东西。
可是他如今一口一个,吃得神情舒缓,眉眼十分愉悦。
夏知微抬了抬眸,被他的吃相勾起了食欲。
也不再发呆,拿起一旁的勺子,学着他的吃法,吹了吹,随后跟着一口一个放进口中。
一口馄饨再来一口鲜到不行的汤底。
“唔”她满足的喟叹声响起。
夏知微吃得无尽满意。
不知何时,司晔已经放下勺子,静静的坐在一边,支着下巴眼神深邃的注视着她。
看着夏知微两片唇瓣一张一合,司晔抿了抿唇,喉咙有些发紧,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
他漫不经心的正了正身体,眼角扫见桌面上放着的水杯,他掩饰性的拿起来凑到嘴边,一饮而尽。
有些发涩的喉咙因为水流的滋润,变得极为舒畅。
夏知微眸子微顿,神情带着一些异样,“你很渴?要不要再来一杯?”
司晔嗓音低沉性感,轻轻的摇头:“不用,你继续吃。”
嘴边多了一丝淡到极致的浅笑。
夏知微嘴角微微抽搐,她是想继续吃来着,可是你好歹不要老是盯着我吃呀……
这样子夏老祖哪里还吃得下去!
她的脸皮很避薄的好吗?
夏知微放下勺子,抽了一张纸巾,懒洋洋的擦拭着嘴角。
“我吃饱了。”
司晔漆黑的眼眸一片深沉,“你真的吃饱了?”他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
夏知微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嗯!”
得到肯定答案后,司晔挽了挽衣袖,动作不紧不慢的端起夏知微的碗,把碗里为数不多的馄饨倒到自己的碗里。
动作骄矜的拿起勺子,自顾自的享用起来。
突如其来的一波操作,吓懵了夏老祖。
她眨了眨美眸,长又卷翘的睫毛晃了晃,语气有些支支吾吾:“那……那是我……吃剩下的!”
司晔抬起头,优雅的咽下嘴里的馄饨后慢悠悠的颔首:“我知道,可是不能浪费。”
因为浪费粮食可耻,所以我就帮你吃了!
想不到对方会说出这个答案。
夏知微神色有些不自然,小声的咕哝了一句:“你早说,我就自己吃光了。”
“嗯?”司晔幽深的眼珠子落在夏知微脸上。
夏知微假笑一声:“没事,你做得对!下次我一定全部吃光光!”
司晔沉默不语,垂下眼睫继续吃着馄饨。
等他吃完碗里的馄饨后,习惯性的从口袋里掏出那块洁白的真丝手帕。
触碰到丝巾的那一刻,他恍然记起,往常时候的丝巾都是小七准备的,他都是放在随身携带的包里面。
今天他自己出门,身上也只带了一块丝巾。
那一块,刚还给夏知微用了。
他纤长的手指顿了顿,缓缓缩回来,随意的在桌上抽了一张纸巾,优雅矜贵的擦拭着唇角。
他有洁癖,可他并不是嫌弃夏知微用过那块手帕。
而是那块丝巾,他只想存留单单属于夏知微的气息,不舍得让它沾染上其他。
就连他自己,也一样!
不远处默默注视着两人的客人们,见到他们吃完,不禁都有些蠢蠢欲动。
特别是坐在两人旁边一张桌子的两个女生。
两个女生都还穿着校服。
夏知微略微扫了一眼,“唔”不是箐英的,应该是附近其他学校的学生。
两个女生在外面闲逛,偶然间瞥见了司晔的神仙颜值,便顾不得其它,满脸痴迷的追了进来。
两个女生身上、头上戴的饰品,脚下穿的鞋子,明晃晃的表明了两人非富即贵的身份。
她们虽然笑得一脸灿烂,可是眼里的嫌恶却一览无遗。
颇为挑剔的扫了一圈店里的环境。
稍稍撇了撇嘴。
点了跟司晔一模一样的鲜肉馄饨。
可是两人却一个馄饨也没吃,两大碗香喷喷的馄饨放在桌上,越变越冷,逐渐散失了它本来的味道。
好不容易等到司晔吃完。
两个女生再也等不及了,蓦地快速站起身,走到司晔旁边。
长头发的女生面红耳赤,表情特别娇羞的注视着司晔,声音细如蚊蝇:“你……你好……”
短头发的女生看不下去了,她一把拽过闺蜜,英气的五官给她增添了几分爽朗,她音色略低,大大咧咧的看向司晔:“帅哥,我朋友看上你了,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
虽然她是询问的语气,可是她的表情异常自信,觉得对方铁定会答应的样子。
司晔抬了抬眸,没有施舍给她们两个半分眼神,他的视线只落在夏知微的身上,挑眉示意:“我们走?”
夏知微美眸撩起,散漫的眯了眯眼,“嗯”了一声。
司晔慢条斯理地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红色钞票,放在桌上。
放好钱包后,他才站起身,就要离开。
短发女生见状,一双不怎么大的眼睛倏然瞪大,神色充满了不可思议。
“你这是什么态度?”
身后长发女生的表情更是一言难尽,她的眼圈一下子就红透了。
伸出手指,柔弱的拽了一把短发女生的衣服,轻声的道:“蚊子,我们走吧,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她说完便垂下头,只发出细微的抽泣声。
蚊子眼里流露出一抹心疼,她拉紧了对方的手,义愤填膺的道:“你等等,我替你讨回公道。”
她气愤的冲着司晔喊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没看到笑笑她身体不好吗?为什么还这么冷漠的对她?”
司晔侧眸,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看戏的夏知微,眼里闪过一抹无奈的笑意。
随后,他冷了冷眸光,把手抵在唇边,难受的轻咳起来:“咳咳……咳咳……”
咳嗽声越来越严重,咳到最后还有些刻意压制了。
他不紧不慢的摊开纸巾,把沾染着血迹的一面露出来,声音脆弱,慢悠悠的道:“真是不好意思,我的身体也很不好!”
“咳咳……怕是没办法谦让你那位朋友了。”他面色惨白,无力的倚靠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