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铭看向形单影只站在不远处的姜梓葵,目光触及她那破烂不堪的衣裳及身上鞭痕凝固以后的伤口,内心仿佛被什么插了一刀一般。
姜铭不由的向前走了一步,伸手似乎是想去抚摸一下姜梓葵。
他的葵儿,怎么会……
姜铭稳住心绪,可一看到姜梓葵身上的那些伤痕,心如刀割。
血缘至亲,这种亲情和血脉的联系,叫姜铭如何能够不触动?
姜铭内心所浮现出丝丝缕缕的愧疚之意,更多的还是出于,姜梓允背地里和断魂阁的人做了交易,背叛了姜府,哪怕姜梓允为是双灵根的才女,用处也不大。
当一个人星光黯淡之时,隐没在角落里的从不被重视和注意到的那个人,身上所笼罩的阴影才消退了些。
姜籽葵为嫡女,如今明里暗里傀儡人事件的间接主使者是谁大家都心照不宣,姜梓允此棋已废,嫡女之实,仍是有些用处的。
否则,姜铭今日便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姜铭向前走了几步,这才注意到灰头土脸的姜梓允,那脸上尚未凝固的血迹和身上深浅不一的鞭痕,和镇定自若的姜籽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姜铭不好再过问姜梓允的事,清了清嗓子,紧皱眉头,问道:“怎么回事?”
姜梓允一看到姜铭,内心就溢满了极度的不甘心和委屈,她在姜铭看不到的地方,给了姜籽葵一个凶残杀意十足的眼神,而后跌跌撞撞地爬到姜铭面前。
“爹、爹爹,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姜梓允说着说着,便渐入佳境很快入戏:“我本好心好意来看望姐姐,哪成想姐姐狗咬吕洞宾,不仅将我的好意当做驴肝肺,还倒打一耙……”
由于原主是废灵根众人皆知,别说重伤姜梓允了,连踩死一只蚂蚁都得热热身跺跺脚。
但姜梓允却意有所指,特意用“倒打一耙”表明,她现在的狼狈不堪,是姜籽葵所造成的。
然而经过刚才那一番打斗,姜梓允输的是一败涂地,在场的人看的那叫一个眼睛瞪的像铜陵。
无人敢吱声,畏畏缩缩闷着一张脸,杵在原地,再也没有一个人敢狗仗人势地上前,替姜梓允颠倒黑白。
姜梓允余光看到先前紧随其后的一个个走狗都无人替她证言,无可奈何之下就掩面以表她的万分委屈。
姜籽葵淡定看着,目光略过姜梓允,内心不禁“呵呵”几声。
做了半天秀,眼泪也不见得滴几滴下来。
倘若刚才和她打斗,有此时演戏的几分真挚和诚恳,也不至于落于下风。
姜铭看到周遭没一个人胆敢上前,呵斥道:“都站在那做什么,还不把二小姐带下去,丢人现眼!”
姜铭看向姜梓允的目光中满是决然的冷漠和清冷的疏离。
姜梓允注意到到姜铭看自己那不留情面的神色,手一顿,刚要滚落下来的眼泪硬生生地停留在卧蚕上方。
“爹、爹爹……”
姜府,论谁最大,自然是姜铭。
姜铭都下了口令,在场的那些人立马手疾眼快地拉住姜梓允,把她架起来,作势往把姜梓允往外拖走。
在府中察言观色惯了,那些下人自然能够敏锐地察觉出,姜铭对姜梓允态度的转变。
再加上刚才姜梓允和姜籽葵毫无悬念的打斗,下人们也都个个迅速站好阵营,没有丝毫留情地拖着姜梓允。
姜梓允再傻也明白发生了什么,可她仍云里雾里不知发生何事,拼命的要挣脱开那些下人的手:“你们放开我,你们这些下等人!啊啊,你们死定了!”
姜梓允挣脱无果后,气愤又绝望地转头看向越离越远的姜铭的方向:“爹爹,爹爹你怎么了,爹爹你不能这么对我!”
随着姜梓允被拖走,喧嚣声也消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