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深蔚摸摸地关了窗户。

……叔啊,您这是坟景房啊。

不过李叔并不在意。

丧末时代走到了今天,哪个地方没死过几个人。

丧尸他都不知道砍了多少头,用不着在意这些早就腐化在泥土里的灰烬。

肖深蔚和容允坐在圆木砍出来的粗糙凳子上,一人捧了一杯热水慢慢喝。

李叔在屋子里稀里哗啦翻箱倒柜了半晌,最后拧着几个布袋子出来,也没说是什么,便把两个人赶上了车子。

于是在细细的春雨中,一辆高改越野车踩着黎明的薄雾出了城。

没人来送。

大兴人民懒得起床。

毕竟下雨天和睡懒觉更配一些。

没睡成懒觉的肖深蔚卷着毯子窝在座椅里,看着后视镜慢慢远去的巍峨的大兴城城墙,满脑子里都是爆米花。

他总觉得这两天他应该是吃过的。

但却没有丝毫印象。

直到容允摸出来一个布兜递给他。

里面是大半袋大米爆米花。

异化的大米比原先的更大,也更香。

肖深蔚咔嚓咔嚓嚼爆米花嚼得很满足。

至于无缘无故消失掉的一天……

重要吗?

反正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习惯就好。

……

……

回归绿洲的旅途是枯燥的。

每天入目的都是似乎没有尽头的荒原和灰蒙蒙的天。

冬季的余寒还没完全散掉,原野上只有饿了一个冬天眼睛都在冒绿光的野狼。

肖深蔚对这些干干巴巴麻麻赖赖的野狼不感兴趣,盘都懒得盘。

他现在只想尽早回到绿洲里,撸狗吸猫泡温泉。

但是野狼们并不这么想。

饿到失去理智的野狼群们撵着越野车连跑带嚎,好像这样可以把里面的人吓破胆子让他们束手就擒。

于是被声污染打扰到睡觉的肖深蔚摇下车窗,吼了回去。

——当然,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最后这些野狼是被容允提了刀下去给砍翻了的。

彼时肖深蔚正坐在车里,看容允手起刀落,砍这些严重营养不良的野狼如同砍瓜切菜。

黑色的衣服勾勒出容允劲瘦的腰肢和修长的双腿。

肖深蔚舔了舔嘴巴,越看越饿。

最后只能强行把目光从容允身上撕下来,咬着肉干转移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