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板痛呼一声,捂着受重创的额头,蹲在地上缩成一团。

远远看去,像一团雪球,或者是毛茸茸的某种大型动物。

西门吹雪轻笑一声:“痛吗?”

“当然痛啊!”一大把年纪了还能撞树上,梁三愿还听到了笑声,羞恼地蹲在地上不想起立。

自上次“脖子砍断大刀”事件后,梁三愿与系统商议后更换了式神保护模式。由系统判断,危及生命时一目连技能被动出现,平常的小伤没有必要。

梁三愿自信满满,认为自己绝不会在日常生活中粗心大意到伤到自己。

事实证明,他的想法不错,打脸也相当快。

西门吹雪见梁三愿仍蹲在原地,他清楚撞树哪里会有什么大伤口。他状似关心的问道:“我来看看?”

梁三愿揉了把额头,迅速站起身:“不了,我没事。”

在丢人和更丢人之间,他选前者。

好在周边只有他们二人,没有旁人围观。

西门吹雪没有再多说什么,得了教训的梁三愿如同一个幼稚园的小朋友,不敢再分心,眼观鼻鼻观心,规规矩矩小碎步跟在西门老师身后。

比起来时的眼观八方,回去的速度就快多了,一刻钟左右二人就到达了用饭的厅堂。

管家已站在门口做迎接状,他身后站着数位手举托盘的小厮侍女。

看来早起练剑是西门吹雪这位山庄庄主的习惯,大家都已习惯了。

面容满面的管家看向西门吹雪,眼中除了奴仆对于主子的敬畏外,还有几分长辈看向晚辈的慈爱:“庄主。”

西门吹雪轻轻点头作为回应。

老管家又看向梁三愿,眼神往上后者额头上飘了飘,担忧道:“梁公子,您身体可有不适?是哪个下人伺候不到怠慢了您?”

梁三愿不自在的摸了摸额角。疼痛感很快就下去了,但他皮肤从小就像女孩子的一样娇嫩,碰到什么东西很容易留下痕迹。一片婴儿拳掌大小的红印在他白皙的额头上十分显眼,可怜又搞笑。

小老板干笑两声,摆摆手:“一不小心撞到了,没事没事。”

老管家还是有些不放心:“是否需要为您寻一些膏药?”

还抹药?梁三愿又不想明说自己就是看爱豆看呆了撞到树上,可老人眼中的关切疼爱让他不舍得直言拒绝。

“用饭吧。”

西门吹雪开口解了小老板此刻的窘迫。

梁三愿感激的看了西门吹雪一眼,含糊几声谢过老管家的好意,跟着西门吹雪向里走去。

厅堂烧着火炉,温暖宜人。西门吹雪依旧单薄的一件白衣,直接坐下了。梁三愿围脖披风暖炉样样齐全。一位侍女走上前正要伸手,有了前车之鉴的小老板利索的自己解开多余的衣物,主动放在了她的手中。

侍女脸色不变,挂着盈盈笑意,接过东西退后两步。

小老板不禁在心中给自己打了个红勾勾。

用餐的桌子是个直径不小的大圆桌,西门吹雪自然而然的在主位坐下,梁三愿停下脚步。坐对面不合适,距离远寓意也不对,而挨着坐......这么大的空间,太奇怪了。

不算昨日的晚饭,梁三愿万万没想到难住他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座位。他怀念起后院的二人用小方桌,那个就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苦恼......

西门吹雪抬眸,发现脱去衣物后小老板又开始了发呆,冷漠如他也是有了叹气的冲动。西门吹雪道:“过来。”

听到西门吹雪的声音,梁三愿点点头,很听话的走了过去,等到神志彻底清醒,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他的右手边。

梁三愿:?

他扫了眼周围,西门吹雪依旧面无表情,侍女们都垂着头,老管家笑眯眯的看着,并无不满的神色。

侍女们小心翼翼地将菜肴摆放在桌子上,又有小厮端来东西伺候两人洗手漱口。梁三愿用余光看着西门吹雪的动作,一丝不苟的照模照样完成。

在自己的小客栈随便也就算了,现在在万梅山庄,梁三愿不顾及自己也得顾着西门吹雪的形象,不能因为带回来的朋友不像样而被人嘲笑。

即使没有人敢在表面这么做。

待西门吹雪拿起筷子夹起一片鸭肉后,早已饥肠辘辘的小老板夹起自己面前的一个小笼包,轻轻吹了两下,不等冒着热气的包子稍冷,便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