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哪些药治什么病他都知道,但仅限于最常见的那些,他没学过医,药方也不会开。

外公自己亲手写的几十本药方后来因为没有传人,一直被他妈锁在柜子里,说是将来找不到合适的人送,就拿去送给中医院,如果人家愿意要,不嫌弃的话。

她也没让闲乘月帮忙,自己去给宿砚清理伤口,上药,重新包扎,然后等着退烧药熬好。

林敏坐在床边,看着坐在窗口椅子上的闲乘月,忽然问:“闲哥,今天下雨的话,我们的窗户必须要补了吧?”

不然雨飘进来怎么办?

闲乘月点点头:“雨小一点我就去找补窗的东西。”

林敏:“麻烦你了,闲哥。”

闲乘月“嗯”了一声,看着林敏熬好药之后给宿砚喂药,只是宿砚的牙关紧闭,怎么也喂不进去,林敏求救似的看着闲乘月。

闲乘月走过去,轻松的把宿砚的嘴给捏开,本来他是准备直接把宿砚的下颌给卸了,但一想到对方还在鬼门关,就没有雪上加霜。

林敏慢慢的,一勺一勺的给宿砚喂进去。

喂完药之后就只能看宿砚的命硬不硬了。

今天是最后一天,明天村长就要来收祭品,不知道祭祀的准确时间,林敏心里有点没底,她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但又一直想不出来。

外面的雨势一直没小,下得人心烦意乱。

雨势稍小一点,闲乘月就出了门,他直接去了请他吃花生的婶子家,婶子一个人独居,按她的说法,她儿子去了城里的油坊当长工,丈夫早死,娘家在另一个村。

婶子也很好说话,不仅烧了锅水给闲乘月洗澡,还把家里不用的木板铁钉给了他。

“用钉子钉上就行。”婶子笑呵呵地看着正在擦头发的闲乘月,还递了杯热茶过去,说是茶,其实就是晒干的金银花,再丢了几颗茶叶。

闲乘月也不急着走,他坐在房间里跟婶子聊天,大多数时间都是婶子一个人说,闲乘月只负责听。

“这场雨明天就停了。”婶子支着脖子看窗外,笑着说,“以前都这样,祭祀前后都要下雨。”

闲乘月问:“祭祀谁?”

婶子一愣,似乎没想到闲乘月会问这个,她叹了口气:“还能祭祀谁?”

她反问了一句,没有给出确切答案,只是说:“蓑衣挂在墙边,明天你再给我送回来吧,有空就来这儿坐坐,婶子闲呢。”

她把闲乘月送到门口,看着闲乘月从雨中离开的背影,倚靠在门框边,目光很温柔。

等看不见闲乘月的身影后,她才走回房间。

她的房间很小,房里只有一个两寸方的窗户,就算是晴天也又阴又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