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得。

江危楼亲自去魔界布阵法,正正需要多少日还不是他自己说的算,他裴澹若是去了,可就是让天界未来的帝君在魔界老巢一个人待着了。

仲长狸那边也是快咬碎了牙齿。

他万万没想到江危楼能想出这么损的招数,居然敢将祈福大典的时间说出来,甚至扬言天界那日绝不插手。

若是裴澹真敢来闹出岔子,他于情于理都难以下台。

裴澹若是顾忌江危楼不来,但这事情一旦说出去,谁知道祈福大典会涌入哪些势力!

看着裴澹与仲长狸眸色明灭不定,江危楼心情倒是好了些。

牙尖嘴利有什么用,逞一时之快罢了。

虽然江危楼这段时间被他们挤兑冷语许久,但他并不打算再欣赏他们如今的姿态,只想快些解决这些事。毕竟放那澹台游在门派两天了,从之前与她的对话来看,他知道她一个人定然是要闹些岔子的。

江危楼道:“魔尊觉得如何?”

裴澹笑了下,“本尊看出来了衍衡帝君的诚意。”

仲长狸没笑出来,捏着扇子看着明来要坏大典的两人,低声道:“若是祈福大典除了半点岔子,天界也罢魔界也好,本君绝不让你们安生半日。”

他这么些年闹出来的事情倒也让他的话有很大的威胁,可惜裴澹与江危楼如今并没有人分神在他身上。

江危楼道:“魔尊满意即可,毕竟天界绝不至于开罪魔界,更望两界继续交好。”

裴澹道:“不必。其实本尊前来只是为了看看天界的态度罢了,如今天界拿出了诚意,本尊自然也不必追着治山帝君紧咬不放。”

他看向仲长狸,笑得眉眼弯弯,“毕竟,狐狸本性便喜欢作乱,人何苦要与神狐斤斤计较呢。”

“本君看你裴澹紧咬不放的样子,倒是比哮天犬还要卖力呢。”仲长狸冷笑一声,“当了些时候的魔尊,太把自己看作人物了吧?”

江危楼抓住了裴澹话中的重点,只追问:“那按照魔尊的意思,似乎已有了决定。”

“自然。”裴澹顿了下,道:“本尊对狐狸聚会没什么兴趣,魔界的法阵禁制自然也无需劳烦衍衡帝君,只是最近魔界事务颇多,本尊实在不愿再多分神。”

江危楼挑眉:“所以?”

裴澹轻笑一声:“不如便劳烦衍衡帝君现在便设下阵法,将治山帝君禁足如何?就禁足在他那青丘山内,只祈福大典那日可以依据习俗出山迎祝,以一月为期,让他老实些时日,更专注于祈福大典,如何?”

仲长狸几乎暴怒起来,也不坚持人形了,化作狐狸便要冲过去撕烂裴澹的脸。

他狠狠喊道:“禁足?你以为这就能拦住我?裴澹你——”

仲长狸这突然暴起的姿态倒是终于让裴澹没料到,一瞬间让他抓到松懈时刻,耳后到脖颈留下了几道抓痕。

下一刻,江危楼已经施法抓住了狐狸的后脖颈,然而他的四只爪子还在疯狂撕着空气,“裴澹!原来你打的是这个算盘!你故意——!”

“治山帝君,我听闻神狐向来深藏不露,倒没想过治山帝君如此特别。”江危楼将手中的狐狸放下,又道:“禁足这惩罚我想对治山帝君是极轻的,大可不必如此激动,况且——”

他看向裴澹,又道:“这期限的时间是一个月,如今你再惹恼魔尊,让这期限白白延长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九尾白狐周深金光毕露,一双眼睛里满是恨意。

好你个裴澹,打的算盘无非就是禁足一个月,让他错过找她的最好时机是么?

你想得美!一个月后,他也一定能找到她!

裴澹的手指轻轻捻起耳后的血液,看向狐狸,勾起唇角:“治山帝君不该如此激动的,这么好的机会,偏偏又没能如意,不是么?”

不论是想要划他的脸,还是想要想要找到她。

许多仙侍早已将仲长狸硬生生抱下去了,看着如今伤还未好透仍在挣扎着的狐狸,裴澹面上愈如春花绽放,“狐狸再狡诈,似乎也不及人卑劣,你倒是说对了。”

狐狸喉咙溢出几声吼叫。

裴澹更觉有意思。

青丘主山外,一帮天机纵横宫的弟子早已经正在列几重阵法,这对治山神君的禁制阵自然要耗费更多神力,也更为复杂的。

最后一重阵法,是由江危楼所画,也只能他才能画。

仙宫弟子们准备完后,唤了好几声江危楼才回神。

他仍然没想出裴澹此行目的何在,起初他以为裴澹是要借故与天界撕破脸挑起五界战乱,但他的言行中却并非如此。再后来他便又揣测裴澹许是为了借机发难,让他与治山帝君彻底决裂,可惜这最后轻轻放下似的决定到底为何?

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却只得多这样的疑问,江危楼心中颇有些不甘。

不过没事,他早已提前支会了阎王,到时候定能套出些信息来。

阵法将将画完,阎王便已经来到了青丘山门。

江危楼正在用帕子处理画阵法在手上留下的痕迹,并未看向阎王,只是道:“你来迟了些。”

阎王面露担忧,“他如何了?”

江危楼手中的帕子染上了几分红,他只伸出三道手指,落下第一根道:“裴澹紧咬不放。”

他垂下第二根手指,“祈福大典的时间已经暴露出去。”

随后落下第三根,“如今已降下法阵禁制于青丘。”

阎王一句句听完,面色十分难看,“没有任何转圜之地了么?”

江危楼看着他,“到底是什么,让这件事没有转圜之地的,我觉得你最清楚。”js?

阎王移开视线,“什么意思?”

“其实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是么?”

江危楼笑了下,又说:“还是说你需要我要一件件列出来,裴澹与仲长狸的间隙,仲长狸在我脸上留下的伤口,亦或者是如今这青丘的法阵——”

他不说话了。

阎王垂眸思量片刻,知江危楼绝对实在诈他,只不知道江危楼到底知道多少,又要知道什么。

他镇定心神,只是道:“魔尊与治山之间的恩怨乃私人恩怨,若是谈及与衍衡帝君的间隙,那我确实也不知道多少。但我知道一件事。”

江危楼看他,“若是些琐事的话,阎王不如不说。”

阎王深呼了一口气,道:“前不久,衍衡帝君找我查生死簿,向来是为了找那人魂不是?”

“人魂之事不必多言。”江危楼没了兴致,也终于擦干净了手上的脏污,又道:“阎王请离开吧,治山帝君所受之罚,过不久你便能知晓了,倒也不必着急。”

眼看江危楼这就要撒手不再管的样子,阎王一时间也顾不得许多,只是道:“衍衡帝君找人魂如此勤勉,想必是为了失去的记忆。”

江危楼顿住脚步,回头:“所以呢?”

阎王努力平复心气,说道:“若是衍衡帝君感兴趣,不妨先将治山所经之事告知于我吧。”

江危楼笑道:“他被禁足了。”

阎王愣了下,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什么?只是禁足?那这禁制——”

他话音顿住,这时候了哪里还不明白,一时间气得肺都要炸了,“你——”

江危楼眉若春风,和煦纯粹,问道:“所以如何?”?

话已经诈到这里,阎王彻底没了退路,只得拍了下额头,再次恨起来了仲长狸。感觉

共2页/第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