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时,她有些惊讶。

信上只有一句话:“今晚我去接你。”

……是要带她出去玩么?

今天似乎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晚上有什么好玩的呢?

随之游有些奇怪。

她再次联想起来昨日的见闻,感觉自己很有必要偷偷佩剑,以防仲长狸突然露出真面目。

如此能伪装,恐怖如斯,此子断不可留!

夜色深深,随之游见到仲长狸的时候没忍住伸腿要踹他。

仲长狸便很委屈似的闪躲了下,“怎么了?”

随之游也很委屈,“你算计我!国公府里根本不是享福的地方,我给你写信,你居然说也挺好?”

“还好吧,感觉规矩也没有很多?”仲长狸仿佛回忆了下,又笑道:“可能是你没有动力,就忍受不了。”

随之游:“工钱押在你那里一大半,你让我哪里来的动力?”

仲长狸用折扇点了下下巴,低声道:“可是那是按照皇子规格的婚礼诶,婚服应该是十分华美,婚宴也是极其隆重的,难道你不期待大婚那日的盛景?”

随之游匪夷所思起来,“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婚礼是假的,观礼人是假的,身份是假的,连嫁的人也是假的,到底有什么好期待的?”

是啊,但他当时为什么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呢?他当时日夜期盼地日子,根本没有什么意义。

可是明明没有意义,却也日夜期盼……共着喜服,携手拜堂的那一日。

仲长狸扬起眉头,修眸泛起些波澜,唇边有了些弧度。“这么一说是,有什么好期待的呢?也许是我疯了。”

你这么说话,就有点恐怖了兄弟。

随之游:“……你正常点,我有点害怕。”

仲长狸却没有接她的俏皮话,一伸手握住她,往前走:“走吧。”

随之游跟着他,“要去哪里玩么?还是做什么,这条路我感觉十分偏僻。”

“不是玩,是祈福。”仲长狸握紧了她的手,语气和缓,“我听闻有一颗古树为神狐所供奉,在古树面前,便可以留下愿望。”

随之游“啧”了声,“你到底从哪里听闻了这么多神鬼志异的事啊?”

仲长狸手指轻轻点着扇骨,“也许是天生就知道?”

随之游:“长得这么漂亮,果然是妖怪。”

仲长狸:“客气了。”

他语气悠悠,拉着随之游走了一刻钟,终于停下了脚步。

随之游一抬头,却先看见一片幽幽得绿光,萤火虫飞舞跳动着。几人合抱粗的古树枝干盘根错节,枝叶浓茂,遮天蔽日,几乎要遮住所有月光一般。

这棵树位于一处山坡之上,但这树实在太粗大,又太漂亮圣洁了,让人看了只觉得疑窦丛生,觉得这树绝对不该位于这样一座不起眼的小山内的小山坡上。

随之游站在树前,几乎无法抗拒地感觉到怪异。

她看向仲长狸,“既然是祈福,为什么连祈愿的丝带或是签文都没有?”

仲长狸拉着她慢慢地走近,“兴许是我觉得这里景色很好,便用谎言诓骗你的呢?”

随之游扯起嘴角,笑起来,“那的确有可能,毕竟你可诓骗了我不少呢。”

仲长狸笑吟吟道:“看来这位皇子殿下嘴巴实在不严,又或者是,子游实在是聪慧,很会套话。”

“我此前总觉得你或许是把我当做了谁。”

随子游突然道,散漫的眼眸盯着他,继续道:“所以我并不在意你的秘密,只觉得拿钱办事,但是现下我却觉得……你这样的人大抵是不会因为我像某个人而做出这些事的人。”

她最后道:“你身上的秘密,与我有关?”

仲长狸歪头,仿佛没听懂似的,“你现在问会不会太晚了,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了,无法再回头和后悔了。”

随之游笑出声来,“我从不回头,更不后悔做的每一桩事。”

她又认真说:“我虽向来不遵守规矩,轻易反水,但这一次我却决意就这般走下去。我实在太想知道了,你到底想做什么事,到底非要如此隐瞒身份将我带到这里。”

仲长狸很乖巧也很安静地等她说完话后,才走近了些,揽住了她的腰部,

他低头用鼻尖摩挲了下她的额头,“不要吵架好不好?”

随之游本来并没生气,他这样子一哄反倒是让她觉得有些恼火了。伸手便拽着他的衣领喊道:“是我想吵架吗?难道不是你将我欺骗到这——”

她话还没说完,下一刻,便看见仲长狸如天鹅一般弯下脆弱白皙的脖颈。

他用尖尖的下巴摩挲了下她的虎口,惯常翘着的薄唇显出些殷红,他的唇轻轻贴在了她的虎口处如啄木鸟似的吻了起来。

温热的触感如此轻柔,像是纯然无助的抚慰,又像是别有用心的勾引。

随之游:“……”

她被痒得轻哼了声,想要抽回手。

但这一声轻哼,却点燃了他黑眸中的火焰似的,那星点火焰瞬间撩起他身上所有被压下的风流与惑人气息。

仲长狸微微眯起眼,手臂用了力将她禁锢在腰间,从她的虎口一路亲到手臂,又吻向她的脖颈,一路往上啄。

随之游确实有点吃这套,喉间吞咽了下,面上蒸腾出些热气,“你正经点。”

他不说话,只是殷切地看着她,手插入她的黑发间轻轻揉搓,极轻的唇一路吻到她的唇上。

他好像知道自己很好看,也知道她很喜欢看他,因为此刻他的双眼如水雾缠绕一般欲气丛生,面颊潮红地望着她。

古树的阴影下,两人相互依偎拥抱,身边的萤火虫顷刻散开又聚合。

漫长的夜像是不会再亮起似的安静,或许也并不安静。

许久,两人没有说话,只是沉浸在安静又不安静的夜色中。他们只是任由萤火虫或是蝴蝶停在面上,或停在指尖,亦或者是肩膀上。

随之游没有再继续追问那些欺瞒,也没有再去问接下来他的筹谋与算计,以及即将要来临的处处诡异的婚礼。

她现在感觉十分平静,虚无,只想追求一些世间尽头的真理。

又是许久,她听到仲长狸:“子游,我不想让你面圣。”

随之游的贤者时间终于结束,大脑读条结束,恢复运行。

她淡淡道:“你忘了吗?你自己说了,事已至此,没办法回头了。”

仲长狸面上还有几分绯红,眼睛里几乎要淌出水来似的。

他低低地说:“不是这个,是另一个。为什么你要面圣呢,你要嫁的是我,为什么呢?”

随之游:“……不是,你这个醋吃得我就不理解了,名义上我嫁的就是皇子啊。”

“不可以,我不想让你见他们,他们跟你应该没有关系的。”仲长狸的下巴又靠在了她的肩膀上,他的胸膛贴着她微凉的背部,话音擦过她耳朵:“你昨天跟那位皇子站在一起的时候,你知道我在想什么么?”

随之游:“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反正就是你想杀了他对不对?别发疯了,人家是皇子,你自己选的队伍嘛!”

仲长狸摇了摇头,面颊也摩挲着她的面颊。

他笑起来,道:“是你选的。”

随之游:“……?”

仲长狸又说:“我身上藏了好多秘密,全是关于你的,子游。你曾和我说,五界轮回,再遇见你,我可以的找你报仇。所以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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