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出乔宇阳那话语里的坚决,慕煜北并没有在继续坚持,而是淡漠的收回了眼神,望向了床上的女子。
乔宇阳吸了口气,深深的望了病床上的人儿一眼,然后便轻轻退了出去。
房间内,顿时只剩下慕煜北跟昏迷不省人事的云舒,慕煜北心里的疼意越发的浓郁,并不见得有什么感动的,就是觉得心里有些难受罢了。
这女人太傻了,就那么扑了上来,其实他还是能躲开的,只是他刚想有所动作的时候这女人已经扑上来了,说实在的,刚刚看到她推开乔宇阳的时候,他心里还是沉郁的,然而让他不敢置信的是,这女人居然硬生生的扑向了他。
说不震撼,那定然是假的!
慕煜北突然明白,也许,她不比他爱得少,所以,霎那间,慕煜北心里便被填得满满的,他从来不奢求她给他什么,他只希望她能全心全力的呆在他的身边,做他一辈子的妻子。
慕煜北不是一个多情的人,这些年来,能让他心动的女子至始至终都是她唯一的一个,他爱她,远远胜过爱他自己,不是那血气方刚的毛头小气,不喜欢总是把爱挂在嘴边,只能用行动表明他对她的感情。
一直都知道付出与收获未必成正比,可是,对于她,他从来不会去计较。
慕煜北其实骨子里还是挺有传统的观念,在他看来,云舒嫁给他之后,他就应该给她撑起一片天空的,不管寒风冷雨,一定会坚强的站在她的身后,他要做她最大的依靠。
吸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将云舒那清瘦的小手轻轻的握在手里,淡淡的温暖从指尖缓缓的传了过去,好一会儿之后,云舒那苍白的脸色似乎好了一点。
“总是想保护好你,可是似乎每一次都不能如愿,舒儿,别以为我会感动,我从来都不需要你为我做这些。我要的不是你这样所谓的爱,在我心里,没有什么比我们能够一起到永远更重要。”
慕煜北沉寂了很久很久,终于缓缓的吐出了这么一句,之后便不再说什么,只是紧紧的抓住她的手,一直都没有放开。
次日清晨,云舒是从一阵疼痛之中清醒过来的,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眼前还是那么一片漆黑的,微微挪动了一下身子,抬手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袋,脑海里便想起了昨天的事情,小脸顿时呈现出了些许的慌乱与紧张,惊奇之下,连忙伸手下意识的往自己的床头摸了去,约莫着是想打开灯吧,然而一伸手便感觉有些不对劲了,好像不是在翠园!
这是哪里!
云舒皱起了眉头,连忙喊了一声,“慕煜北!”
“舒儿!你醒了!”
慕煜北刚好给她准备一些小米粥,走进来刚好看到云舒挣扎起身想要开灯,急忙大步的走了过去,将手里的东西往桌上一搁,浮起了云舒。
听到慕煜北的声音,云舒才松了口气,也顾不上什么,趁着黑将慕煜北摸了一遍,“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先躺下来,你身体还没有恢复好,感觉怎么样了?”
慕煜北扶着她,让她轻轻的靠坐了下来。
“嗯,还好,这是哪里?现在什么时候了?怎么不开灯?天好黑。”
云舒边说着,一边抬手揉了揉自己那迷蒙的眼睛。
云舒的话一落,慕煜北那略显憔悴疲惫的脸上立马就浮起了些许的痛楚,偏过头望着外面的那耀眼的阳光一眼,再看看云舒那迷蒙而空洞的眼神,当下心里就是那么一痛,只好俯下那高大的身躯,一把将云舒揽进了自己那宽大温暖的怀中。
顷刻之间,云舒愣了一下,下意识的伸手环上了他的肩头,隐约之间感觉到一道淡淡的忧伤,好像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了,这才有些恍惚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脑袋处还传来了些许的疼痛,云舒顿时努力的眨了眨眼睛,这时候总算感觉到不对劲了,怎么感觉自己眼前就是一片漆黑,就算往常屋里不开灯的话,多少还能看到一点东西的,可是现在她怎么感觉好像坠入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世界的感觉呢?
“对不起,舒儿!”
慕煜北那沉郁的声音传了过来,让云舒不禁感觉到一阵寒意骤然将自己给包围了起来。
“我的眼睛……我什么也看不见了,屋里开着灯是不是?”
云舒脸色有些苍白了起来,但是依然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清冷沙哑的声音倒是显得很平静,然而抓在慕煜北肩头的素手却收紧了,连慕煜北都能感觉到自己肩头传来疼意。
“回答我!”
见到慕煜北不说话,云舒提高了音量,声音里带着一股淡淡的寒意。
“现在是白天,舒儿!我们现在就在医院,医生说你脑袋里有血块,压住了视觉神经,暂时失明,可能要一两周才能恢复过来,不放心,没事,很快就过去了,这段时间就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慕煜北那担忧的语气响起,云舒顿时一愣,身子微微一颤,“你说什么?白天!暂时失明!”
云舒有些恍惚了起来,转过头望向了身旁,依然还是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只是暂时的舒儿,过一两周就好了,不用担心。”
慕煜北很是疼惜的安慰道,“你放心,这段时间我都会陪着你,不用害怕,我一直都在,就当做休息吧。”
云舒深深的吸了口气,将胸口的那道恐惧感压制了下去,“你确定一两周之后真的能恢复?”
她心底到底还是有些害怕了,让她失去那双眼睛,从此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那简直比要她死了还难受!
“我确定,舒儿!”
慕煜北那平静的声音传了过来。
云舒这下子才稍稍放心了一点,她相信他不会骗她。
“你们都没事吧?有没有查到是什么人做的?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蓄意谋杀的,目标就是你们之中的其中一个,或者有其他的目的。”
云舒到底也是经历过诸多风浪的人,所以很快也就能恢复了过来了,依稀苍白的脸上拂过了一道冰冷,居然敢这么大胆的直接在帝都门口蓄意杀人,看来应该不是一般人所谓,说不准就是什么亡命之徒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