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就揪起了心,昀哥儿从来不会这么晚回来的,一定是出事了。

陆憬迅速做好决定,他先赶往村长家,拜托村长帮忙叫些村民上山找人,待村长答应后,他便只身一人先一步上了山。

他心急如焚,昀哥儿爷爷就是从山上摔下来……

陆憬一边快步往上走,一边在心里祈祷,希望昀哥儿一定不要有事。

他有异能,能感应一定范围内的植物,因此他走得很快,边走边喊昀哥儿名字。

天已经完全黑了,深林里连树木到晚上都变得狰狞可怖,更别说还有猛兽出没,陆憬已经走得很深,可还是没有发现昀哥儿踪迹,他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

他闭了闭眼,稳住心绪,昀哥儿很可能还在某个地方等着他去救,他不能在这个时候气馁。

突然,眼角余光扫到右侧灌木林上挂了条破碎的布条,他上前摘下来仔细辨认,确认这布条和昀哥儿今天穿的衣服是一种布料。

陆憬喜出望外,立即调转方向往右侧走去。

终于,在又转过一片灌木丛后,他感应到了坡下的人。

他不假思索地借着树木藤条快速滑下坡,看见昀哥儿就昏迷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边,他赶紧上前查看。

昀哥手臂上被划破了一条大口子,冬天衣服厚,除了这个大伤口身上别的地方倒是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脸上也只是被剐蹭出一些小口子,可他却昏迷不醒……

陆憬小心地扶起他的头,轻轻摸索着。

果然,后脑很大一个包,且已经被撞破出血,只是不知道昀哥儿晕了多久,连伤口的血都已经凝固。

陆憬不知道这个伤口到底有多严重,脑袋上的撞伤可大可小,他只懂一般的户外急救常识,对这种伤势的判断却是有心无力。

他得尽快把昀哥儿送去医馆,确认骨头没事后,他一把抱起昀哥儿,分辨了一下方向便快步往回走。

昀哥儿平日里看着就瘦弱,冬天穿上棉衣感觉圆润了些,他还以为这几个月养好了一点,结果一抱起来才真正意识到他有多瘦。

怀里的重量轻飘飘的,陆憬眼眶发酸,这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难道自己连他也护不住吗?

走了快一刻钟,陆憬隐约听到有人在呼喊昀哥儿名字,便知道应该是村长叫来帮忙的人上山了。

他大声应了句:“在这儿。”

便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陆憬很快和村民们汇合,带头的正是村长的儿子吴大壮,杜青山、吴城等人也在其中。

大伙儿见昀哥儿昏迷不醒,纷纷问他需不需要帮忙换把手,陆憬摇了摇头,接着往下山的方向走了。

众人跟在他身后,陆憬边走边询问道:“镇上的医馆晚上可开门?”

吴大壮回他:“晚上不开,若是有急症是能看的,只是镇上有宵禁,城门戌时便关了,若要进去得等第二天早上。”

陆憬没想到会是这样,现在赶过去肯定来不及了,他的脚步一顿,昀哥儿的伤必须尽快看,拖下去非常危险……

吴大壮见他神色不对,连忙补充道:“大河村也有位大夫,医术不错的。咱们快下山去,我家有牛车,去大河村只用一刻钟。”

陆憬松了口气,紧了紧抱着昀哥儿的手,低声道:“多谢。”

吴大壮耿直道:“谢啥?还没帮到你忙呢你就自己把昀哥儿救回来了。不用这么客气,快走吧。”

一伙人快速下了山,陆憬谢过帮忙的村民,他们便先散了,陆憬跟着吴大壮直奔他家。

第24章 喜欢

两人动作很快,不一会儿便套上牛车出发了。

吴大壮在前面赶车,他看了看陆憬担忧的脸色,宽慰道:“陆兄弟别太担心,昀哥儿一定会没事的。”

陆憬把昀哥儿护在怀里,尽量用身体给他挡住风,他抬手轻轻擦了擦昀哥儿被蹭脏的脸,低声应道:“嗯,他会没事的。”

吴大壮知道他心急,把牛车赶得飞快,不到一刻钟便到了大河村张大夫家,车才停稳,陆憬便抱着昀哥儿快速下了车。

此时已近戌时末,张大夫已经洗漱好准备睡觉了,突然听到敲门声,他隔着门问了句,“是谁?”

吴大壮跟了过来,他大声应道:“张大夫,是我!清溪村的吴大壮,我兄弟的弟弟在山里摔了头昏迷不醒,来找您看看。”

张大夫是认识吴大壮的,听到是他,便开了门。

张大夫看起来五十来岁,头发有些花白,眉目和善,大晚上被打扰也没显露出不快,温和地引他们进去。

陆憬抱着人进屋,堂屋被改成了诊室,角落里放了张小塌,用帘子隔出了相对密闭的空间。

他按照张大夫的指示把人放到了榻上,再把油灯拿过来举到昀哥儿头侧。

张大夫仔细查看了昀哥儿伤口,又搭脉诊了半晌,才转身对陆憬道:“这小哥儿后脑是皮外伤,但是不能确定撞击有没有伤到脑袋内里,需要等他醒了再观察。”

陆憬点点头,张大夫接着道:“倒是手臂上这条口子,伤口比较大,可能会引起发热,若是发热便麻烦了。”

陆憬一下便把心提了起来,若是发烧便是伤口感染了,在古代这样的医疗条件下,是极有可能没命的。

张大夫诊完便开始给昀哥儿处理外伤,因为要处理手臂上的伤口,吴大壮便自觉避嫌出去了。

陆憬一动不动,他整副心神全放在昀哥儿身上,根本没留意这些,张大夫以为这是患者的亲哥哥,便也没觉得不对,很自然地使唤他扶住昀哥儿,方便他包扎后脑的伤口。

清理伤口时昀哥儿在昏迷中也感觉到了,皱着眉轻轻喊了声疼。

陆憬连忙拍拍他的背,明知道他听不到还是轻声哄他:“昀哥儿乖,包好了我就带你回家。”

张大夫手法熟练,不一会儿便包扎好了,他给昀哥儿开了内服的草药和外敷的药粉,装好后递给陆憬。

“内服的药一天两次,三碗水煎成一碗,外敷的药粉一天换一次,若是醒了后还有别的症状便来找我,可记住了?”

陆憬点头应是,给张大夫道了谢,付过钱后把药递给吴大壮请他帮忙拿上,他进屋抱起昀哥儿便打算回去了。

吴大壮驾车把他们送到了村南,陆憬抱着昀哥儿不方便拿药,他便又帮忙拿着药把他们送回了家。

时间已晚,吴大壮没有多留,他把药放到堂屋桌子上,陆憬道过谢后他便回了家。

陆憬抱着昀哥儿进了西屋,把他放在床上让他侧躺着,避免压到后脑的伤口,然后便去灶房烧水煎药。

昀哥儿的脸上手上都有些刮蹭出的小口子,陆憬轻手轻脚地拧了帕子给他擦干净,又仔细地涂上药粉。

他的棉衣已经破了,手臂处还沾了血,陆憬便给他脱了下来,他知道现在的性别大防非常严格,却也顾不上了,他只想让昀哥儿舒服一点,快点好起来。

都收拾好后,陆憬端来了煎好的药,扶起昀哥儿靠在自己怀里,一勺一勺地喂给他。

昀哥儿连这个时候都很乖,喂药给他他便下意识地吞了,被苦得皱着眉头,却也不抗拒。

陆憬心软成一片,转而想起这几天昀哥儿对他的疏远,心中苦涩的感觉更甚。

喂完药,陆憬把昀哥儿放回床上,他坐在床边守着昀哥儿,昀哥儿脸色苍白,唇上也没有血色,脆弱得像随时都会离开。

后半夜时昀哥儿还是发起了低烧,陆憬赶紧端了盆水来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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