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一晚上都没睡,连夜给饕餮整了一套全肉斋。

而此时饕餮和郝娴,已经走在了去鸣沙镇的路上。

“你躲在屋里一会儿功夫,竟然扒了四颗牙?”

郝娴捂着腮帮子,似乎能感觉到蠢狗的牙疼。

饕餮现在牙不疼,就是特别痒。

“五颗,我还给了张良辰一颗。”

他舔着牙床,万乐天给的生骨丸挺好用,可新牙顶出来,磨牙床的感觉却不是一般难受。

“等等!”

郝娴看着他抱着磨牙的长骨头,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不是绝涯掌座屋里的腿骨?!你怎么给抱出来了?!”

饕餮觉得挺无辜的。

“我看扔在那里没人要,我就捡回来了,它摆着也是摆着,磨起牙来到挺顺口。”

他起先尝试过牛骨头、象骨头,可大是大,却不禁啃,两下就断了。

郝娴赶紧将一黑布罩在骨头上。

“废话,那是玉骨!用死了五千年以上的僵尸练出来的!全天下恐怕就这么一份!快别叫人给看到了!”

别说是不是难得的东西,便是邪修,都不敢大张旗鼓抱着人的大腿骨啃,若叫人看到岂还了得!

郝娴着急忙慌往鸣沙镇赶,裴霁却已先一步折返玄机楼。

他冲进掌门裴飞尘的房间,便要央求父亲派人去鸣沙镇帮忙。

不料裴飞尘却以一种无奈又复杂的眼光看着他。

“霁儿,你可知,玄机楼早已应接不暇,又如何有余力帮的了他人?”

裴霁不敢相信对方口中的意思。

“玄机楼又不在中原,离煞门甚远,又如何会到难以应对的程度?”

裴飞尘叹气。

“本想叫你留在宗门,以你的天赋,百年内合道,甚至更甚一步进阶渡劫也非没有可能,到时候便是玄机楼败了,有你在也可重振旗鼓。”

他语气中有遗憾,也有骄傲。

“万事皆有命数,你既知道了,我再瞒着你,恐对你修为无益,如今,你便去玄机楼属地看看吧,千年煞潮,之所以会让修者如此惧怕,可不是只守住煞门便万事大吉那般简单。”

裴霁并没有走出去太远,就明白了裴飞尘为何会在提起煞潮时语气的那般恐惧。

才将将走出玄机镇,他就看到了一片被大火烧到焦黑的土地。

“这村子里的人呢?”

他走回玄机镇城楼下,问守门的修士。

修士表情十分麻木。

“早死了,几十年前就死绝了。”